說實話,在女人說出這個答案之前,薛少白根本不認爲後者可以看出自己身體上的玄機,畢竟那真靈氣是在自己身體內部衍化,此時自己身體涌動着無盡的殺氣,那女人的神念也無法滲透進來,在神念無法進入自己身體的情況下,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洞悉到了自己的秘密?
這一點,實在讓薛少白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那女人只是通過觀察就知道了這一點?如僅僅只是觀察就讓那女人得到了這個無限接近事實真相的答案,那女人的觀察力也太恐怖了一點吧?
要說觀察力,那薛少白有時候也有幾分自信,但是沒想到,自己的觀察力在那女人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若是換做自己,絕對不可能看出對方身體能不能移動這一點,然而,在女人面前,這個秘密卻根本無所遁形,竟然被那女人直接就看穿了這一點!
不過,雖然自己的秘密已經被那女人看了出來,但要知道薛少白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儘管自己現在無法移動的破綻被對方清楚的察覺了出來,但只要自己沒有承認,那女人又怎麼可能確認這點?
畢竟那女人現在連接近自己也沒有膽子,雖然這女人已經猜出了自己的秘密,但是,要確定這一點,必然要女人靠近自己,而此人一旦靠近自己,也就是自己的機會,到時候,自己隨便出手,便可以輕鬆擺平這女人。
如此一來,明明是破綻的地方,反而會成爲自己的誘餌。
是以,那薛少白此時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反而在微微一愣之後,立刻眯起了眼睛,想用這種方式告訴女人,若是想要確定自己的猜測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出手對付自己。
但是,那薛少白實在也太小看女人了,後者可是連他無法移動的秘密也看出來的存在,怎麼可能連薛少白此刻的計劃也看不出?後者之前在聽到自己說出猜測的時候,目光明顯閃過了一絲驚訝,這一絲驚訝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卻被自己直接捕捉到。
那傢伙既然在聽到自己的猜測之後露出驚訝的表情,便已經可以證明,自己的猜測絕對是事實,不然的話,那傢伙的表情絕對不可能有絲毫變化。
想到這裡,那女人便直接笑了起來,說道:“小傢伙啊,你的江湖閱歷也實在太淺薄了一點,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之前在聽到的猜測的時候,目光明顯變化了一下,如果你下次想要在我面前裝腔作勢就要學會任何時候都要不動聲色,不然的話,你任何一點情緒波動都不可能逃過我的眼睛,而你那些情緒波動背後蘊含的意味,也絕對不可能逃出我的推斷!”
“說到底,你還是江湖閱歷太過膚淺了一點,若是換一個驅魔師,換一個江湖閱歷比你深厚的存在,絕對不會在已經露出破綻的情況下再裝腔作勢,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僅沒法讓我佩服你,甚至還讓我有種想要嘲笑你的感覺。”
“在我眼裡,你本來是一個天才,但是,看你如今的表現,就算你是天才,那也是白癡型天才,以你的智商,想要在修煉界走遠一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女人冷笑着說道,看到那薛少白裝蒜,實在忍不住嘲諷了薛少白幾句。
那薛少白修煉至今,被人嘲笑的次數實在已經是多到無法計算,是以,對於女人的嘲諷,那薛少白只是一笑置之。
不過,在想到那女人嘲諷自己的智商的時候,薛少白的面色卻也忍不住陰沉了幾分。
哼,這女人的膽子想不到居然如此之大,從來沒有任何人有膽子嘲笑我是智障,你這女人算什麼東西,居然還敢用這種口氣來嘲笑我?以爲自己是天才,如果你是天才的話,也不會修煉幾十年才修煉到三級驅魔師的境界。
我雖然只是修煉了短短几個月,但是,我的實力卻已經提升到了足以威脅你們小半個天道宗的地步,這等天賦,是你這女人可以想象的嗎?
薛少白的脾氣本來就不是很好,如今居然還被那女人譏諷,若是這女人可以壓制那薛少白的話,被後者嘲笑兩句,那薛少白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但是,站在薛少白自己的角度卻可以肯定,眼前那女人想要壓制自己,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那女人連壓制自己也做不到,又哪裡來的膽子嘲諷自己?
這種行爲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不對!突然之間,薛少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眼神一下子凝重了起來,暗道:“這女人是故意嘲諷自己的話,目的就是爲了讓自己失去理智,當初,我爲了對付迦南,也是這麼嘲諷迦南的,結果那傢伙上了我的當,當真失去了理智,若不是那傢伙失去理智的話,我能不能在他手中堅持那麼久的時間當真是不好說的事情。”
“如今天理循環,那女人雖然沒有看過自己和迦南的戰鬥,卻也用自己對付迦南的手段來對付我,她的目的並非是爲了嘲諷和譏笑本身,這女人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讓自己失去理智!”
“自己和那女人的差距擺在眼前,如果是正面抗衡的話,這女人未必是我的對手,但是,如果是自己失去理智的話,自己到時候肯定會露出破綻,到時候,被那女人抓住自己的破綻,再想擺平這女人幾乎就沒有任何可能了。”薛少白暗暗想到。
想到這裡,那薛少白也覺得有些可笑,按照正常情況,應該是自己譏諷那女人,讓後者失去理智,從而可以放下一切來對付自己,但是,如今嘲諷的對象居然完全顛倒了過來,竟然變成了自己被那女人嘲諷。
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有這種被人激將的待遇,本以爲自己這麼一個初級驅魔師根本就沒有這種機會,如今才意識到,不知不覺間,自己的實力已經提升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再也不是過去那個隨便任何人都可以捏圓搓扁的血少白了。
說實話,在意識到那女人嘲諷自己的原因之後,薛少白非常沒有絲毫怒氣,反而還微微聚的有些可笑,盯着女人的目光也微微有了變化,說道:“女人,你不用嘗試這麼拙劣的陰謀了,你以爲我會被你刺激到失去理智?實不相瞞,這一招是我以前用來對付別人的,想不到有一天也會反過來被人用這招對付。”
女人柳眉輕皺,不動聲色的冷哼了一聲。
那薛少白猜測的很正確,女人的確只是想要刺激一下薛少白,讓後者失去理智。
在女人看來,自己若是想要擺平那薛少白,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此人失去理智的時候出手,抓住此人破綻的瞬間給這傢伙來一個致命一擊,不然的話,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可以壓制此人。
但是,誰知道那傢伙也是一個很有城府的存在,所謂惺惺相惜一丘之貉,原本在自己看來還算完美的計劃,竟然在那傢伙眼中直接便露出了破綻,說實話,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那女人多少也有一點沮喪!
可惜,此時無論那女人多麼沮喪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那薛少白既然已經看出了自己的目的,那自己再想後者上當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想到這裡,那女人的臉色也難看了幾分,暗道:“可惡,眼前這傢伙不僅實力恐怖,城府和我相比,居然也在伯仲之間,如此可怕的對手,我要怎麼擺平?難道我只能被此人擺平,或者直接死在這傢伙的手裡不成?”
說實話,在意識到那薛少白的城府之後,女人的心情實在有些沉重,若不是迫不得已,此時的那女人肯定已經扭頭逃走,後者的實力比自己可怕也就算,就連此人的城府,與自己相比也是不遑多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怎麼和這傢伙抗衡?
如今自己體內的真氣充足,若是要逃走的話,那傢伙根本拿自己沒有任何辦法,況且,此人現在無法移動,就算看着自己逃走,也不可能有任何辦法出手阻攔自己。
是以,在女人看來,若是自己要逃的話,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如果等到自己真氣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想逃命,只怕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想到這裡,便看到那女人目光閃爍之中,說道:“哼,想不到你這傢伙竟然還能看出我的算計,不錯,我就是想要你失去理智之後再對付你,不過,既然現在你已經看出了我的計劃,那我想要再算計你自然沒有任何可能。”
“那麼,你是打算怎麼做呢?”薛少白一臉好奇的問道,似乎是想要看看那女人在被自己看出了計劃之後,會不會有尷尬的表情出現。
然而,讓薛少白失望的是,身爲一個老江湖的女人,翻車是常有的事情,被薛少白看出了目的對女人來說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影響,後者仍然是一臉平靜的盯着薛少白。
不過,那女人雖然臉色很是平靜,但薛少白可以明顯發現,後者體內真氣震動的速度猛然加快了好幾倍,嗡鳴之聲在那女人體內瘋狂迴盪,這種情況貌似預示着那女人打算和自己拼命了。
“這女人,看來是打算和我直接動手了,也好,這是我第一次和天道宗的人交手,我倒要看看,這天道宗的弟子到底是何等可怕,怎麼可能凌駕中原修煉界上千年時間?這種事情,簡直就讓人匪夷所思。”薛少白呢喃道。
隨後,便聽到那薛少白笑了笑之後,開口說道:“來吧,女人,讓我看看你們天道宗弟子都有幾斤幾兩,明明知道不是我的對手,居然還敢來找我的麻煩,這種事,也只有你們天道宗弟子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