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轉頭跟趙宇峰打商量,他那股子熱血的勁兒,直接應下了,他身上那些傷在他的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於是他淡定的重新穿上了酸臭的黑袍子。
我率先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樓道靜的可怕,因爲大樓裝修的問題,隔音效果是極好的,房內的聲音根本傳不出來,而街上的聲音就更加了。
這也難怪,我從救生梯上失足跌進了那個房間,那麼大聲響趙宇峰都沒聽見,不然他肯定避開那見房間,去別的房間了。
本來趙宇峰是想要躲在這棟大樓裡休息一下的,沒想到就遇到了我,所以說,緣分就是那麼奇妙,不然我倆之後除非逃命碰上,不然,偌大的城市,遇上的機率真的很小。
我們一路都極爲小心,因爲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棟大樓裡是不是真的就一隻喪屍也沒有。
你越是念叨着什麼,什麼就會突然出現給你一個驚嚇,教導你做人不要太單純。
就在我們以爲會相安無事時,樓梯上,兩隻喪屍正腳步搖晃的朝着我們走過來,它們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了,皮膚也已經腐爛了一大半,其中一隻喪屍的肚子已經鼓得不像樣了,另一隻喪屍狀況要好些。
喪屍的消化能力逐漸消失,很難將吃下去的新鮮血肉消化吸收,我想那個大肚子的喪屍就是這麼個情況,沒法消化,所以積累在胃裡,撐爆了窄小的胃,全部落在肚子裡,導致肚子變得那麼大了。
可是就算這樣,他還是會不停的獵食,所以我和趙宇峰兩個人都警惕了起來,對視一眼,默契的點了點頭,我們朝着大樓的另一邊樓梯跑去,現在還不是跟那兩隻喪屍打鬥的時候。
可是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另一樓梯口幾聲喪屍的低吼聲。
心中大駭,喪屍發現我和趙宇峰的存在了!
“小崽子,怎麼辦?跟那兩隻拼了?”
趙宇峰有些頭痛,低聲暗罵了一句。
我已經顧不得思索爲什麼喪屍會往這棟大樓來,現在已經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了。兩邊樓梯都有喪屍,我們要麼就突破一邊,撞運氣,希望下面一樓沒有喪屍,要麼就是往樓上跑,然後用最開始那種辦法轉移到另一棟大樓上。
可是很快我就否認了最後一種方法,時間不夠,而且並不能確定另一棟大樓沒有喪屍。
最後一咬牙,我拔出了腰間的那把大鐵鉗,遞給了趙宇峰。
“拼命攻擊那兩隻的頭,記住,不要被它們碰到,所以,你一攻擊就馬上退開,它們力氣可能跟你不相上下,所以,你一定要注意,我去找工具。”
說着,我直接跑向了樓道,專門開那些房門完好的房間,因爲喪屍是暴戾的,所以完好的就代表喪屍沒有進去過的。
一間一間的翻找,那些房間裡都是雜亂的木屑,牀板,灰塵,書籍,爛了的電視冰箱之類的,根本找不到攻擊力強又容易上手的大傢伙,時間越久我越發的着急。
雖然不斷的暗示自己要冷靜,可是這個時候我根本不可能冷靜下來。
趙宇峰獨自一人在跟兩隻喪屍纏鬥,勝算並不大,時間越久,危險就越高,喪屍的優勢恰好就是人類的劣勢,雖然趙宇峰和我都因爲神秘人的實驗,力量都超出了常人,可是跟喪屍強大的爆發力比起來,趙宇峰比力量雖能與它們不相上下,可是體能並不能與它們相提並論。
就在我砸開地八扇門時,終於在房間裡找到了一根生了鏽的大鐵棒,鐵棒是實心的,頂端呈彎曲狀,像個把手,並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但是現在在我手裡我知道我將要用它幹什麼。
拿着大鐵棒,我衝出了房間,在看到樓梯處的畫面時,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爲樓梯口空間狹窄,此時,一隻喪屍正要撲向趙宇峰,而趙宇峰在攻擊着那隻大肚子的喪屍。
我俯衝過去,雙手握着大鐵棒放在身體的右側蓄力,到達攻擊的最佳位置,我沒有半分拖沓,手一個上甩,力道驚人的大,破風聲引得趙宇峰側目,而他回頭,剛好看見喪屍被我爆頭的一幕。
腐肉腦漿橫飛,我和他都跳開,避過了飛濺的液體,站定之後,趙宇峰沒有片刻滯留,他一腳踹在了那隻頭被打得變了形的喪屍的大肚子之上,然後躲閃開,由我揮着大鐵棒做最後一擊。
他手裡的大鐵鉗雖然攻擊力並不弱,可是並不夠我手裡的大鐵棍的攻擊距離遠,所以當他踹了喪屍一腳時,若繼續上前用鐵鉗攻擊喪屍的頭部,那他十有八九在還沒打爆喪屍的頭的情況下自己就被喪屍反撲撕碎或者抓傷了。
撕碎了他大不了一死,抓傷了那就是生不如死,所以趙宇峰和我默契的配合了一次。
而現在我和他都沒有時間慶功和討論,抓緊時間逃跑纔是王道,剛纔這裡的打鬥聲估計已經傳出去了,喪屍們很有可能都涌了上來,所以,我們要爭取在這邊樓道還沒有擠進那麼多喪屍的前提之下趕緊離開這棟大樓,然後甩掉這些可怕而殘忍的獵食者。
幽暗而狹小的樓梯間裡,我和趙宇峰一前一後的向下奔走着,喪屍們時有時無的低吼聲刺激着我們二人緊張的神經,調動着體內飆升的腎上腺素。
我們倆現在在跟死神賽跑,在向命運祈禱,在用生命當做賭注,賭我們二人能不能逃出這棟大樓,祈禱我們二人的運氣不要太糟糕。
剛纔的一番大動作,我們兩人的體力都耗損得特別厲害,我現在清晰的感覺到手臂的痠麻,那種抽筋似的痛覺,讓我的思路格外的清晰。
現在我跟趙宇峰走的樓梯通往的是這棟大樓的側門,側門正對着一條與先前大批喪屍涌入的大街相背離,隔着這一棟大樓。
剛纔有兩隻喪屍從這邊的樓梯上來了,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那條大街也被喪屍佔據了,另一種可能是,那兩隻喪屍是從另一邊穿過了走廊上來的。
要是前面的那種可能成立,那就說明我跟趙宇峰兩個人今天都命犯太歲,將會九死一生。要是後面的那種可能成立,那我倆就只要避過喪屍,就肯定能逃出這棟大樓,並且能夠沿着那條街,遠離這片區域,逃過一劫。
不管怎麼樣,我們兩個現在都沒有選擇了,上也是拼命下也是拼命,我們只能把生死交付給命運,但願我們不會太倒黴。
當我們終於跑到了一樓的樓梯口的時候,我的心跳不住的加快了,調整了一下呼吸,我走上前,緩緩的拉開了厚重的門。
果然,我們還不至於太倒黴!
我轉過頭,看着趙宇峰稍稍的舒了口氣,然後斂神調整着呼吸。
我拍了拍因爲緊張過度而僵硬的大腿肌肉,然後率先跑出了大樓的側門,跑到了街上。
趙宇峰緊跟在我身後,我們朝着另一邊跑去。
這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好在道路兩旁的路燈還有幾盞是亮着的,讓我們不至於摸黑跑路。
不過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破敗的街道之上,並不明亮的昏黃的路燈,在聲聲從遠處傳來的哀吼聲的渲染之下顯得有些陰森詭異。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放空了思緒,只想着儘快逃離這片被喪屍攻佔了的區域。
望着遠方被黑暗籠罩的道路,我停下了腳步,身後的趙宇峰也跟着停下了腳步,他現在並沒有把臉包進黑色的袍子裡,藉着昏暗的光,我看到了他緊鎖的眉頭。
看來他也發現不對勁了!
這條路,我們貌似已經走了好幾回了,要麼就是我們走了迴路,所以一直在轉圈,要麼就是“鬼打牆”。
可是,這裡在我的感知裡,乾淨得不得了,怎麼可能會有“鬼打牆”?
等等!
鬼打牆……這很有可能是磁場的干擾,我們的大腦的腦電波受到了干擾,所以一直髮送着錯誤的指令,我們纔會不知道方向一直在同一個地方繞圈。
除了磁場,陣法也可以有這樣的效果!
強大的磁場能夠干擾人的腦電波,所以,這樣繁華的一個大城市,不可能會建在一個大的磁場地帶裡,所以我和趙宇峰之所以會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原因可能就是陣法。
這個結論的推到讓我爲之一喜,這個陣法,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性是倖存者設的,目的就是爲了阻止喪屍們進入這片區域。
“所以說,倖存者很有可能就在路的另一邊,那個區域生活着,所以說,只要我們能走過去,那至少今晚會是安全的了。”
我把我想到的跟趙宇峰說了一遍,他緊鎖的眉頭有所鬆開,然後等待着我下一步動作。
我笑了笑,掏出了塞進了腰間的那個從皮夾克上割下來的暗袋,掏出了裡面的引路符,咬破了我的食指,點了一滴血在趙宇峰眉間,然後遞給了趙宇峰一張引路符,讓他閉着眼牽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