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喝水。 ”韋布還抱着那狼崽子,他好像對這個小東西很上心,他還一個勁的在嚼東西,我沒力氣,想要戳一下他腮幫子都不成。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的眼睛顏色越發的淺了,好像頭髮也有些發灰……
這是怎麼了嗎?
雖然是發灰的顏色,但是感覺挺有光澤的。
我瞟了一眼就把頭歪到一邊去,昨晚是真的困了,所以我還想再睡一會。於是眼睛一閉一睜,就到了晚上。
車子上睡覺真不是什麼好主意,總之是睡得腰痠腿疼的。到了晚上我身體總算是恢復了一些體力,至少能動彈了。我們幾個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圍在車子邊上聊了一會天。他們中徐夢潔,魏龍,古蘭,劉美佳還有韋布對於我十分好奇,一個勁的在問我究竟是做什麼的。我無奈纔回答道:“我就是個偵探。”
“偵探?哪門子的偵探?偵探不都是偵查人的婚外情啊捉小三那樣的嗎?”徐夢潔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我被她這樣根深蒂固的理解給弄出一個大寫的尷尬。“所以究竟是誰給你灌輸了偵探就是抓小三婚外情這個觀念的?”“那不是嘛,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啊。”徐夢潔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旁邊的趙小孩已經準備笑噴了。
“哈哈,不是啦,其實二白是個很厲害的偵探。他啊,不是普通的。”趙小孩捂着嘴強忍着笑似得,呵呵,真是委屈你了趙,宇,峰。
我颳了他一眼,他才稍微收斂。
“可是,這偵探,怎麼會這——抓鬼的法術?”魏龍看着我的眼神還是帶着震驚和不可思議的,我覺得相當受用。然後十分自豪的點頭,“我祖上八代都有涉及這些,只不過傳到我這代來,就剩下我一根獨苗了。”其實同一個祖父的也都可以,血統絕對是純正的,我還有很多堂弟堂妹堂哥堂姐,老薛家根本沒有什麼傳男不傳女的陋習的,總之只要想學,就有老一輩的交,但是唯一一個也是最嚴格的一個——必須保持童子身。
我以前很不能理解我爺爺那個喪心病狂的還有我爸那個喪心病狂的怎麼就挑了我去學手藝了,因爲我學了老薛家的手藝,倒是現在我的堂弟堂妹堂哥堂姐都鬆了一口氣。
總之手藝不斷就好了,管是那個接的。
不過後來慢慢的我們就都疏遠了,因爲接觸的事情越來越多,見過的世面也越來越廣。
我走的太遠,回頭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就連我親戚,我也不知道多久沒有聯繫過了,
五年?
八年?
還是十年?
我忘記了,我甚至忘記了家門口在哪裡。
真是挺可悲的。
“那這偵探是做什麼?捉鬼?”古蘭小心的問了一句,她往徐夢潔身邊湊,明顯是有些害怕。我點點頭,“差不多是這樣吧。”爲了錢嘛,爲了生計,就是這樣了。
“我以前抑制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的。”魏龍舔了舔嘴脣,認真的對我說,“但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
我笑了一聲,“其實有時候哦覺得挺有意思的,你說人爲什麼會害怕鬼?明明那是人死了之後變成的東西,有什麼好害怕的?”
我這話說出來在座的都有些發矇,他們一個個的回答着,五花八門。我聽着覺得挺好笑。
“笑什麼啊,二白,那你說說看,這人爲什麼怕鬼?不是因爲可怕嗎?”趙小孩不慢的戳了一下我的腰,我怕癢趕緊躲一邊去,然後拍下來他的手,“我以前也不知道,現在也不知道,但是麒麟曾經給過我一個很貼切的答案。”也是我記憶之中嘴深刻的。
“什麼?難不成是覺得長得太醜?”趙小孩一瞬間來了興趣,立刻加了自己的想象力進去猜測,我搖搖頭,“他說,恐怖源於未知。”
一瞬間這幾個人都不說話了,很久之後許老爺子才點頭,“說的沒錯。”
接着我們幾個扯了一些有的沒的之後,就各自回了車子裡休息。因爲白天我睡得太多了,現在睡不着,所以我理所應當的守夜。我尋思着正好這個時候多畫幾張百姓公,不然關鍵時刻連兵器都沒有,這是要死的節奏。
“白哥,你要畫符紙嗎?”韋布的聲音冷不丁在我後面響起,我被他嚇了一跳,他轉過來,手裡拿着個手電筒,一張臉白慘慘的,大晚上看着真心是滲人。懷裡還抱着眼睛亮晶晶的狼崽子。
“準備畫一些,反正我現在也睡不着。還有你別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人後背,火都被你嚇滅了。”我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順了順自己嚇得撲通亂跳的小心肝。
“火?什麼火?”韋布迷茫的看着我,一不小心又把行裡話給說出來了,我噎了一下,之後攤開百姓公,撈了一個瓷碗倒了硃砂進去,“三把火就是人頭頂,和肩膀上邊有的,陽火。每個人都有。陽火如果滅了,那人就是要死的。以前的火和燈是一個意思,你聽過一句老話嗎?人走燈滅。”
韋布點點頭,“聽過,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這小孩真挺乖的,比趙宇峰更聽話,“早點去睡覺,我這邊能看的。”現在還是長身體的時候,熬夜怎麼行?沒想到的是這小孩竟然拒絕了我,“可是我不困,我想看你畫一會符紙。”韋布盤腿坐在我邊上,把還在嚼東西的狼崽子塞我懷裡,一手托腮一手打着手電筒,很有興趣的說:“畫吧,我看着。”
雖然不是頭一回被人圍觀畫符紙了,但是我還是有些亞歷山大的感覺。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晚上的風依然是粘稠炙熱的。還有不少蚊子出來叮咬人,我覺得人類應該慶幸了,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喪屍化,不然這蚊子,這老鼠蟑螂都那啥了,人早就死滅絕了。
就讓韋布在邊上看吧,反正寫符紙這東西是需要一定技巧的,而且我也不擔心有人偷師。這符紙不是隨隨便便畫就能畫出來的。
我一畫就是三四個小時,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有三張比較普通的符紙,結果狼崽子嚼着晶核都睡着了,韋布竟然還在直勾勾的看着我的手,一句話都沒說,毫無睡意。
我突然覺得有個人這樣盯着自己看是一件挺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的,尤其是這樣無聲無息的看着你一雙眼睛一眨不眨。
“你累不累?”我連續畫了三個小時候,手早就酸了,他拿着手電筒也不換姿勢,跟着我一晚上,我都覺得累得慌了,他這小孩竟然還搖頭。
我看了一眼手錶——這機械錶跟了我那麼久竟然沒有破,質量還真是槓槓的。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我伸了一個懶腰,聽到我的關節“咔嚓”清脆的響了幾聲,舒坦多了。遠遠的瞥見了一個紅色的東西在不斷的移動,好像是朝着我這個方向過來的,大約是被我們這邊的燈光給影響了,我小聲的對韋布說:“有個東西靠近我們,看身形我猜可能是一隻雞,要不要吃?”
韋布點頭如搗蒜。樣子特別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睡得很香的狼崽子丟給了他,手裡抽出腰間的鐳射槍,鐳射請最大的好處就是靜音。我對着那紅影子一槍過去,它撲騰了一下,然後摔在地上,韋布和我趕緊去看,果然是一隻肥雞。我們兩個人回了車廂拿東西。
和韋布收拾了雞之後,也都四點多了。“等哥我給你做一道紅燒雞塊。”這是我做的最好的一道菜了。
我和麒麟在家裡的時候經常用猜拳來決定究竟誰要做飯,被他荼毒了太多次——好吧其實我自己也差點給自己給毒死,後來我老老實實的去學了做飯,但是唯一一個能吃的就是紅燒雞塊。也只是能吃而已。再說了這末世裡面能有肉吃就不錯了。
我把鍋燒的火辣辣的,然後把雞肉丟進去,“滋啦”一聲響後我就翻炒。
“大半夜的你們幹什麼呢?”萬萬沒想到我們做個吃的竟然把老爺子給驚醒了。老爺子一向睡覺輕,也難怪,是我們失策了,忘記把東西移開一些了。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我有點餓了,想做個東西吃。”老爺子看着鍋,一副嫌棄的樣子,然後接了鍋鏟開始煮肉。
說真的經常做飯的和不經常下廚的就是不一樣,剛剛我拿雞肉就什麼味道都沒有,現在到了老爺子手裡簡直是香飄十里,我和韋布都砸旁邊一個勁的吞口水。而且不止是我們,還有魏龍和徐夢潔他們都被這香味兒給刺激醒了。我看了一眼手錶也快五點了,昨晚睡得早,現在應該也不困。吃過東西就能上路了。
我們歡快的吃東西的時候就睡得特別死的趙小孩沒人叫,等醒過來的時候他看着一碟子雞骨頭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說好的好兄弟呢!二白?!”
“我們友誼的小船早就翻了了。”我忍着笑說。其實我給他留了個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