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衝了出去之後我趕緊的拉住躺在我身邊死死沉死沉的戚宏敏,我本來手骨就被光頭強給打斷了,現在一隻手聳拉在身側,根本就沒辦法用,手指到倒是有些知覺,所以剛剛藉助那些小鬼我才能拿到百姓公,不然招水符肯定也是使不出來的。我一隻手斷了,肩胛骨給他插了個穿透,腳心上也被開了一個大窟窿,我自己一個人走都十分艱難,更別提說要帶着戚宏敏了。
可是現在要我放棄他也是絕對不行的,光頭強他的目標就是戚宏敏,現在他最想要的也是戚宏敏,再者說了,我把他的柔兒給變成了一個球,他不想要我命纔怪?我是一點都不想交代在光頭強的手上!我一手拉着戚宏敏,一瘸一拐的逃到了門外,這邊是二樓,因爲門開了,所以水漏的特別快,這會光頭強應該已經回過神了。
我把戚宏敏丟在了一邊,艱難的伸手抽出牡丹盒子,翻來覆去的找我畫出來的那幾張符紙。我用嘴巴和手迅速的折了四枚醜的掉渣的三角符,然後丟在了角落的四周,這個和我之前的在異世藏起來藥丸的陣法差不多,我的道行很差,所以對於陣法這類的我只知道爲數不多幾個,但是也夠我用的了。
陣法擺出來,四面八方涌入了大量的陰氣,小鬼們好像受到了什麼號召一般,層層疊疊的將我和戚宏敏包裹起來。我冷的那叫一個哆嗦,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溼漉漉的,我沒敢丟下戚宏敏,掃了他一眼,他身上的降頭術估計光頭強也給解開了,不然那三把火不可能那麼旺的。我伸手艱難的趴在他的身上,陽火旺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比方說現在——我很怕光頭強會發現他。
我是全陰體質,所以身上的陰氣很足,這個障眼法無非是用陰氣來矇騙陽眼。如果有哪個眼睛和我是一樣的,估計是逃不過的。我屏住呼吸,死死的壓住戚宏敏。光頭強狼狽的凶神惡煞的從房間裡面出來,渾身帶着殺氣,估計找着我了要大卸八塊。我渾身冷的厲害,泰國的春天一點都不溫暖,外邊竟然還下着小雪,他說要凍死雙生他們,雖然我現在還感覺不到雙生有什麼危險,然而我還是很擔心。
不過現在最擔心的還是他會突然找到我。光頭強在我面前走了至少兩遍,我抱着戚宏敏的手也月收越緊,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去,索性小鬼們都很給力,雖然陰氣侵蝕得我渾身發疼,我卻不敢吭一聲。一直持續了一分鐘,那光頭強才終於下樓去,提着兩把刀,走的飛快。我這才緩了一口氣,靠在牆壁上,喘着粗氣。
我抽出了給戚宏敏壓得發麻的手臂,擦了一把臉上的水,我也說不清是招水符的還有汗水。特別澀眼睛。把戚宏敏拉出來已經花費了我很多的力氣,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動彈了,喘着氣兒,眼前的景象十分模糊不清楚。我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千萬千萬不能睡着,不然真心是完蛋了。
我強打着精神,打量了一番這個地方。是個荒廢了的旅館,沒有人,是度假村嗎?泰國也有這樣的地方?我眯着眼睛,眼前的黑斑是越來越多,我知道這是失血過多引起的。我擦了擦額頭,突然想起百姓公里面好像還有手機,我立刻去翻找,果然找到了我的翻蓋機,而且因爲一直待在牡丹盒子裡面,它一點水都沒有溼噠,我費力的找了一番,顫抖着點了沈妖精的電話。。那頭“嘟嘟“兩下,立刻就接通了。
“蠢貨!你在哪裡?!”那頭的聲音很着急,我心裡無比欣慰,臨死前還能有人那麼着急自己,果然是挺不錯的。“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哪裡,但是我知道我快死了。我就知道在泰國,一個破旅館裡面……”“那你暫時不要掛斷典電話,我讓人查!啊!”沈妖精說完就沒了聲音了,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眼前的黑斑是越來越多,而且口乾舌燥頭昏眼花的,我最後連試圖伸出舌頭舔一舔嘴脣都做不到。
身體越來越冷,冷的我發抖,那些小鬼好像圍牆一樣的擠進我面前,我已經看不真切了。要死了嗎?是死在這裡嗎?我突然覺得好倒黴,自從從異世回來之後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不是這個就是那個,我是怎麼了?命犯太歲嗎?不知道我死了會不會連累到雙生,還有那個不討喜的狼崽子,畢竟我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宿主……
我迷迷糊糊之中,突然感覺眼前有一個人影在晃動,我心中是異常驚駭的,我尋思着是不是光頭強跑回來了,找到我了?沒差了,反正現在也要掛了。我沒能看清楚那人是什麼樣子,就昏死了過去。黑暗之中,到處都是黑斑,慢慢的,黑斑消退了一些渾身的疼痛把我拉回了現實,我艱難的睜開酸澀的眼睛,自己竟然趴在一個人的背上?我努力的讓腦子不那麼混沌,好看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誰?
感覺很暖和。
我沒有力氣,就靠着,想開口吧,又說不出來,,只覺得喉嚨滯澀的厲害。只好有氣無力的靠着那個人,沒有任何的動作。我們不知道走了多久多遠,四周漸漸的出現了人氣,有小攤販之類的,我們攔了一輛車,上了去,到了醫院,我看見的一切都還是很朦朧的。
我一直在看着那個把我帶過來的人,莫名覺得十分可靠。迷迷糊糊之中我又昏睡過去。這一次一睡到自然醒,我覺得渾身都十分疼痛,特別是肩胛還有手臂,腳上也是鑽心的疼。我睜開眼睛,頭頂的燈白的刺眼,眨巴了好幾下才終於適應。我吞了一口苦澀的口水,嘴邊突然遞過來一個溼潤的東西,我吃力的扭了一下頭,發現牀邊上坐着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女人。女人很白,一頭栗子色的頭髮,,隨意挽起,穿着寬鬆的衣服。
你是誰?我想問,可是嘴巴里面卻發不出聲音,就連要張開也十分吃力。女人瞧見我醒了,笑了起來,那笑容十分溫和,不像要害我的樣子。“你那裡覺得不舒服嗎?我去給你叫醫生?”我沒說話,就那麼看着她。她是誰?我不認識她……
“啊,他醒了嗎?”這個聲音倒是有些熟悉,我眼球轉了轉,聚焦朦朧,瞧見了門口來的人,是西猜。西猜手裡提着一個什麼,笑着朝我走過來,“你才醒啊,真是睡的夠久的。不過沒事了,都過去了,你放心養傷吧。”都過去了?光頭強呢?還有那些小鬼呢?雙生……在哪裡?
我哀求的看向西猜,西猜伸手壓在我的額頭上,他的手好像是女人那樣十分柔軟,我躲不開。“沒發燒了,你先等一下我去叫醫生過來,畢竟你燒了很多天了。”西猜說着就收回了手,要走,我十分着急,我想要立刻馬上的得到雙生的消息,一着急,我就叫了出來:“雙!”聲音嘶啞的好像一輩子沒有說過話的人突然開口一樣,根本把握不好音節。
值得慶幸的是西猜的腳步停了下來,“你是想問你的朋友嗎?他們都沒事,你那位叫做雙生的帶着個小孩的夥伴,去機場了。說是要接一個人。啊,對了忘記說了,這位就是你們要找的人——薄書歡。就這樣先,我去叫醫生,你好好躺着。”西猜安撫性的朝我笑了笑,就出門去了。
得知雙生什麼事情都沒有,我一顆懸着的心掉了下來。當時光頭強說他要被凍死,我真的挺怕的。畢竟我不知道他究竟到哪裡去了。千恩萬謝,他和狼崽子都沒事。
“你很在意你的朋友。”薄書歡手裡拿着一杯水,上邊插了一根吸管,遞過來我嘴邊,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含着吸管喝了起來,畢竟是真的喉嚨乾的冒火了。慢慢的喝了一些水之後,我才覺得好了一些。接着來了一些醫生做了一番檢查還有詢問,跟西猜說了一些什麼,用的都是泰語,我聽不真切,說完他們就出去了。
“醫生說你沒什麼事情了,就是手骨折了,需要靜養一段時間,而且這隻手不能提重物。”薄書歡給我解釋道,我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精神好了一些之後,才又問,“那傢伙呢?”我感覺我說話都好像是砂紙摩擦不鏽鋼,嘶啞的厲害。“你說的是戚宏敏嗎?”薄書歡眉頭一挑,“他一點事兒都沒有,就是有些精神恍惚。不過我挺謝謝你的,要不是你及時把我的那些小鬼帶過來,我可能已經被那個大塊頭給殺了。”薄書歡笑的燦爛,我覺得挺愧疚的。
如果不是我們來找她,她怎麼會捲入這場無妄之災?
“對不起……”
“別說這些有的沒得,也是我自己的命。你好好休息,我估計你的朋友也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