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試劑的事情。 ”他速度很快,“刷刷”幾下就在地板上寫了起來,就是寫着字是面對這他的,我這邊又看不太清楚,千萬般不願意之後,我只得轉過他那邊去,低頭看他寫的。
“說說看,爲什麼我會成這樣了。”我鬱悶的撿起一根樹枝,“咔嚓咔嚓”的折。曹軍用鞋子掃平了剛剛寫的字,又開始寫,這次寫的比較細密,要不是他字比較端正,我很可能看不清楚。
“那試劑是上級要求研發的,要塞的建成就是爲了這藥劑。末世來臨之後,人變成了喪屍,有些動物變異了,其中最厲害的變異董素就是在這邊的一條巨蟒,我們叫它黃金蟒。”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他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看着我還是看着我的眼睛,揹着光我又看不太真。
他擦掉了字又寫道:“黃金蟒還是比較溫順的,但是力量很強悍,就連喪屍都不敢上它在的山頭,於是,國家派了一支生物軍隊去研究黃金蟒。我們並沒有得到什麼所謂的異能,那都是小說裡面騙人的,在喪屍病毒的快速傳播之下,很多人都死了變成喪屍了。子彈總是會被打完的,東西也總是會被吃完,我們沒辦法了,所以,只能研究能讓自身身體更厲害的東西。就是你們看到的試劑。”
“這麼說,你們已經臨牀過這些試劑了?”我擡起一條腿跟着幫他擦掉地上的字跡,本來挺乾燥的泥被我溼透了的鞋子踩幾下,有點粘稠起來。
“已經試驗過了。一開始是植入比較溫順的兔子的基因,但是人體和基因排斥,死了不少人。”曹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你怎麼知道死人了?”趙宇峰在邊上插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轉到了我身邊去,熱得跟火球似得。
“因爲實驗的是我的兵。”
趙宇峰:“……抱歉啊兄弟,我不是故意問的。”
“沒事。”曹軍搖搖頭,又抹掉地上的字,寫道:“我很反對這項研究,但是卻無能爲力。再之後,有植入基因成功的案例,那是第一起案例。對方植入的基因是變異的猴子基因,因爲猴子比較像人類,這次成功了。只是後來也死掉了。”
“怎麼會這樣呢,不說成功過了嗎?”趙宇峰一臉懵逼樣看着曹軍。曹軍摁了摁自己的眉峰,復又寫道:“因爲狂躁死的,基因植入過多。導致他喪失了自己的思維。”
我覺得他說的也應該是他的兵。
那這樣看來,末世之前他一定是國家哪位兵頭了。
“那現在呢?”
“因爲時間刻不容緩,他們一頭在做實驗,一頭則是要實現採取樣本,不僅是黃金蟒,就連其他厲害的變異生物都有采集,說真的,我以爲你要死了。”曹軍話鋒一轉,手中拿着的樹枝用力的戳在那個死字上,看的我眉頭直跳。
“不好意思我命大。”我感覺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不過,我不知道那些喪屍爲什麼要跟着這個試劑走,可能是他們後來添加了一些什麼能吸引喪屍的吧?”曹軍一張撲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我現在相當於注射了黃金蟒的基因試劑了,所以我才變成這樣的?”我看了看手背上的金色鱗片,神色有些複雜。
“應該是這樣的。他們注射試劑都是刺進心臟裡的,每一個接受了試劑的人都會有一個條碼記號印在胸口。有很多因爲試劑的用量問題,變成了怪物……”曹軍寫着寫着,字有些歪了。
沒心沒肺沒眼色的趙小孩壓根沒注意到曹軍不對,“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啊?”作死的開口問。
我覺得要是我,一定要一腳踹過去了。
不過曹軍倒是沒有,他用手摁了摁自己的胸口處,用手指狠狠的搓了一陣,一片肉色的東西掉了下來,我看了眼,有些模模糊糊的,卻也能瞧清楚,上邊是一個黑色的條碼。
“我的娘啊!你拿着什麼東西糊上去的!進水了都不脫?!”所以說,有時候我不想和趙小孩說話就是這個原因,他真的能氣死你的,每次重點都不對。
“我藏起來了試驗品的標誌。這也是國家要求的。成功下來的試驗品沒有多少個,我護送他們找黃金蟒建立起要塞的時候,也就只有八個。”
我眯了眯眼睛心中揣測着:這些人的倒是能想的很長遠,爲了掩人耳目還做出了個基地,爲了黃金蟒又拋棄了基地。當普通人命不是命嗎?
雖然我也沒臉說這些,但是想想都覺得很心寒。
“那兩管都是黃金蟒的試劑對嗎?”我問道。曹軍點點頭,想了些什麼,又寫了幾行字。“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難受得快死了的感覺嗎?”
沒有。
我颳了他一眼,旁邊的趙宇峰幸災樂禍的笑我,我一個肘擊過去,正好打他軟肋上,他登時就不敢笑了。
“可能不是直接注射到心臟裡的緣故,黃金蟒的試劑沒能完全進入心臟。不過也好,這樣應該能活長遠些。”曹軍笑了笑,那漢子臉上帶着一抹不知道什麼樣的情緒。
“你這話什麼意思?”
“注射了試劑的人,最長也活不過一個年頭,我也準備了,還剩三個月左右。因爲變異動物的基因十分強大,不管怎麼樣,到最後都是會死的。”
我愣怔了幾分鐘,立馬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也就是說我也活不長了?“沒什麼辦法填補這個缺陷嗎?”我問道。
曹軍搖搖頭,“至少目前沒有辦法。”
一說到要死要活的,趙宇峰就沒了話,安安靜靜的聽着,表情嚴肅的很。
看的我都不忍心了,我剛想拍一拍小孩的肩膀,說上兩句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的騙鬼的話時,小孩先我說出了一句話來:“二白,你別怕,你死了,許然我會好好照顧的。”末了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呵呵,看來這破小孩巴不得我快點兒死啊!
我毫不留情的揍了一頓破小孩,氣氛倒是沒有那麼尷尬了。
“誒對了!我一直想問,既然二白身上的是黃金蟒的試劑,那你呢?曹軍,你身上注射了什麼?”小孩嘻嘻哈哈的和我扭打了一陣,轉頭問了他一句。
曹軍在我們踩得亂七八糟的地下寫了兩個端端正正的字:“虎鯊。”
我:……
趙宇峰:……
難怪他能在水裡那麼久都不淹死,原來本身就有魚一般的身手了。還有這末世裡面,那些蛋疼的科學家還真是什麼都敢往人身上射啊。
瞭解了身上那些鱗片什麼的出現眼睛變異,原來是因爲那蛋疼的試劑之後,我感覺有點微妙,並且挺緊張的。
我很可能還剩下一年活命的時間了。雖然曹軍說我這樣可能能活更久一點,我覺得不太可信。
那些生物學家一定不會任由這個漏洞出現來的,現在必定在研究一些補救方案,或許我還有活命的機會。
“我們去你以前的老巢,那些老傢伙可能已經研究出來解藥了。”我把趴我身上的趙宇峰扒拉下來,對曹軍說道。
曹軍卻只是搖頭,“沒用的,變異動物的基因很強大,只要在身體裡面,就像得了癌症一樣,隨時隨地會死。”
我看着地上那個死字就覺得格外刺眼。這個時代連激光槍都出來了,我就不信沒有解決的方法。
“不到黃河心不死,你發揮你三個月的預餘熱,帶我找到你們之前的老巢,就是後面我活不成,我也要那西裝男和她妹妹一塊死。”我沉下一張臉來,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還人三針,人還犯我斬草除根的。
我可是被這兩兄妹給坑慘了。
曹軍直勾勾的看着我,也許是因爲我剛剛那話給他一定的衝擊力了,他低頭默不作聲了一陣,接着點了頭,“我帶你去。”
我吐出一口氣,才感覺好受了一些,重新坐在了石塊上。
體內的東西,用我自己的能力還真是挺難除掉的。我掏了掏口袋,掏出一沓成團的黃符紙,一想到昨晚用了一張招水符,一張火符,我就有些蛋疼,最重要的是,現在這個地方根本找不到符紙了,硃砂更是不知道哪裡有,想要寫最普通的符紙都很難。
大概是見沒有什麼說了,小孩也知道我心情不好,一邊去收拾弄死的變異兔子。
收拾完了之後,許老爺子提着砍刀回來,身上有些髒污,精神卻很足。“那個村裡沒有活人了,也不知道末世來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大部分的人都不在,剩下的變成喪屍的我都殺掉了,今晚就在那邊過夜吧。”
我們都應了是,就曹軍沒了舌頭說不了話,卻也點了點頭。老爺子到了之後,趙宇峰又露出了垂涎三尺的表情來,摸着迷彩塑膠包裹着的四方箱子,“曹哥,能開了吧?”一副狗腿樣,還曹哥曹哥叫上了。
“怎麼沒見你叫我哥?”我啐了一句,小孩笑嘻嘻的湊過來,“我就感覺你特年輕真的二白,一點兒都不像是奔三兒的人。”
我也不知道這娃子是在損我還是在誇我,總之不能當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