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頭喪氣的回到了破廟裡,等待着師父的歸來,
殘破的廟宇年久失修,破損的瓦片成了月光的樂園,星星月亮不時地在殘垣破瓦之間玩着躲貓貓的遊戲。
翻來覆去睡不着的我,思考着今天經歷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怪事,不知不覺得就進入了夢鄉……
“白娃子,你忘記了我的左手了嗎?”蘇爺爺站在一條隧道的入口處,面容憔悴,焦慮,愁苦的看着我。
一想起來小的時候,和小玉追打嬉戲,總是託了蘇爺爺的福,能夠吃到他老人家給做的美味兒,我的心裡就異常的難受。
別的不說,我跟着師父那麼久,學了那麼久,居然還是沒有幫助蘇爺爺找到背後的元兇,哎!真是沒用啊,強烈的自責使得我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隱隱約約之間,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就在月光調皮的同時,那張曾經在松樹林裡面出現的鬼臉兒,悄悄地跟着月光在偷窺我。
從夢中驚醒,半眯縫着眼睛的我,立刻警覺起來,原來那個傢伙兒追到了這裡,大有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的意味。
我假意的沒有發現這個奸滑的傢伙,隨口說了句,“憋死了,出去尿泡尿去。”
伸着懶腰,懶洋洋的走出了廟外,要說這個破廟我可是再也不能熟悉的了,小的時候就經常的上房揭瓦,對於這裡的一切都是輕車熟路了。
一出廟門,眼角的餘光就不停地掃視了廟頂一邊,還好,沒有異常的動靜,說明那小子並沒有發現我的意圖。
瞬間我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跳上了破舊的殘垣,雙手扒着碎瓦,刺棱一下子就來到了廟頂之上。
那面鬼臉面具依舊趴在殘破的破瓦處,被晚風吹得忽閃忽閃的,‘真是個狡猾的傢伙,身手居然比我還伶俐,跑的那麼快。‘
從屋頂撿起來了那張面具,一股強烈的怪味道,立刻刺穿了我的鼻孔,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噁心。
‘不好,中了奸計了。’就在我剛剛意識到大事不妙的時候,已經瞬間失去了知覺的我,順着傾斜的屋頂滾落了下來。
當我再一次的睜開了眼睛的時候,發現師父他老人家慈祥的坐在我的身邊,心疼的問道:“我都知道了,傻孩子,爲師多少次的警告過你,不要逞能示威,就是不聽,遇見高人了吧?”
我慚愧的低頭不語,可是心裡的氣卻窩着出不來,感到了很窩囊。
“你中了巫蠱了,要不是師父我及時趕到,你的小命可就難保了。”師父說着,端來了一個盆子,裡面爬滿了腥臭的蠕蟲,一個個怪異的扭動着黏着的身軀。
“哇……”我再一次的禁不住噁心的景象,狂吐不止。
喝了點水,消停一會兒了之後,我才問道:“師父,我是中了什麼蠱毒了?”
只見師父拎着那張鬼臉兒面具,“就是這個,上面強烈的刺激性氣味,就是蠱毒的原寄主,咱們道門俗稱的就叫做戾氣蠱。”
師父隨即嘆了口氣,“也怪我從來都沒有給你講過這樣的事情,可是奇怪了咱們中原地區是從來都不曾出現這種怪異的事情啊。”
看着百思不得其解的師父,我也一臉疑惑的問道:“毒蠱,那不是苗疆纔有的嗎?”
聽到了我的話之後,師父的臉色明顯的很難看了,要知道師父在我們村子裡面生活了幾十年了,比我都更土著,還從來沒見過玩世不恭的他老人家這麼爲難的樣子呢。
“師父,您準備好了嗎?父親都等得很着急了。”小玉的聲音,此時就像是聲音悅耳的小黃鸝,是我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我立刻一滾就爬了起來,“走,我和你們一起去。”
“你行嗎,身子骨要緊啊,還是養傷吧。”小玉有些遺憾的說道。
“沒事兒,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爲了你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啊。”我剛說完心裡話,就有些後悔了,小玉那羞紅的小臉蛋兒,別提多可人了,只是矜持的小玉感到了很難爲情。
師父倒是蠻通情達理的,一掃剛纔的隱晦,哈哈大笑着,“這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走吧愛徒,到時候還的你來幫爲師,打打下手呢。”
有了師父的金口,我自然是堂而皇之的跟在小玉的身後了,只不過剛纔被蠱毒侵害的後遺症,搞得我雙腿軟綿綿的,除了精神上十分的飽滿,身體上還真是有些力不從心。
當我們跨進了蘇爺爺的靈房,站在一旁的秦奶奶滿臉疑惑的看着我,那眼神裡面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帶着一絲不解,還有稍顯的焦躁不安,好像是做賊心虛的樣子。
“小玉,問你一個事兒。”我小聲的略顯神秘的對着小玉的耳朵說道。
“你這是咋啦,有事快講,有屁快放唄,嘻嘻……”小玉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以爲像平時那樣我在給她開玩笑呢。
“我奶奶是裹小腳的,可是爲啥你的奶奶卻天生的長了那麼大的一雙腳丫子啊?”
我還沒問完,就被小玉白了一眼,“無聊!”
看着不再搭理我的小玉,我又看了看她的那雙碩大的腳丫子,立刻我就明白了,天啊我可不是有心的,這不是指桑罵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