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子的話,女人的臉色也頓時難看了起來。
這女人也不是白癡,而且她的鬥法經驗雖然遠遠不及男子,但也不是什麼江湖小白,很是清楚,男子這番話並非沒有道理。
若是自己一鼓作氣的話,趁着男子立足未穩,沒有將真靈氣催動的情況下,直接出手,說不定早就已經幹掉了男子,絕對不可能再被男子逼迫到現在這種地步。
自己若是孤身一人在這殺降坑裡的話,面對男子全力以赴的情況下,自己想要和男子抗衡,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即便是有自己的師姐一旁,若是想要對付眼前男子的話,便肯定需要和師姐聯手對付眼前男子,否則的話,想要對付這男子,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而已。
青衣女子畢竟也是縱橫江湖數百年的存在,單說鬥法經驗的話,雖然和男子還有差距,但也絕對不可能連現在自己是不是男子對手這一點也看不出,若是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也看不出來的話,女人只怕早就已經被自己的仇家幹掉了,又怎麼可能活蹦亂跳活到現在?
這女人可以活到現在,成爲可以和男子抗衡的存在,這種經歷已經非常清楚的說明,這女人的手段絕對不能小覷。
當然,男子也知道,那女人如今根本就不可能上自己的當,雖然這女人的修爲不及自己,但也並非是一無所知的蠢貨,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目前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和自己抗衡,即便這女人全力以赴,以她目前的修爲,也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在這種情況下,那女人想要用屬性之力壓制自己,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在看到那男子重新駕馭起了御靈掌,爆發出一道讓自己也心驚膽戰的威壓之後,女人的臉色也瞬間難看起來,盯着男子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暗中也和自己的師姐交流道:“師姐,你看到沒有,這傢伙居然還有餘力!”
說實話,此時不僅是青衣女子震驚,包括那暗中的白衣女子,此時也是一臉震驚。
白衣女子的修爲遠超青衣女子,見識也比後者更加可怕,以她的目光來看,男子實際在再次爆發出那御靈掌威力的時候,體內的真氣便已經消耗到了差不多的地步,以他體內當時的真氣,絕對無法和自己抗衡,更何況是重新讓眼前這御靈掌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即便是以白衣女子的江湖閱歷,在那男子身上,居然也有失意的時候,後者竟然再次將御靈掌的威力提升了起來,以目前的御靈掌威力來說,若是女人想要和那御靈掌抗衡基本沒有可能。
甚至就算自己現在出手,也未必可以在男子手中佔到任何便宜。
想到這裡,便看到白衣女子的目光微微陰沉了幾分,說道:“我也覺得很奇怪,這傢伙的實力怎麼忽然之間就有了提升?之前此人明明已經被你逼入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那個時候,我還以爲根本不用我出手,甚至也不用我擔心,你就可以輕鬆將眼前這傢伙擺平,誰知道此人居然再次爆發出了比之前還要可怕的修爲!”
“那傢伙一直在扮豬吃虎?”青衣女子皺眉,扮豬吃虎乃是修士常用的一種手段,別說那男子會用這種手段,就算是這她們兩師姐妹,有時候也會扮豬吃虎。
所謂扮豬吃虎,目的就是爲了讓對手驕傲,人一旦驕傲,那肯定就會馬虎很多,如此一來,若是和對方交手的話,難保對方不會在疏忽的情況下被自己找到機會。
是以,在面對自己不是很瞭解的對手的情況下,很多修士往往都會選擇扮豬吃虎,畢竟這是代價和付出最少的計策,一旦對方上鉤,將自己的全部實力暴露出來的話,自己也有時間去想辦法應對對方的攻擊不是?
而要說到扮豬吃虎,在那兩個女人看來,沒有人比薛少白這傢伙出色!
薛少白這傢伙簡直就是扮豬吃虎的宗師,之前在對付那上官金龍的時候,若不是薛少白扮豬吃虎,怎麼可能拖到那天道宗的人出現?若是天道宗的弟子沒有出現的話,青衣女子又怎麼可能逃到這裡?只怕早就已經死在了上官金龍的手中。
而且,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薛少白在面對眼前這婆羅門男子的時候,也因爲扮豬吃虎的關係,讓男子的攻擊屢屢受創,儘管薛少白只是一個初級驅魔師,男子已經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四級驅魔師,但一時間卻根本無法擺平薛少白。
甚至薛少白還一度讓男子很是頭疼,甚至男子的分身還差點被薛少白乾掉,若不是最後男子動用本體的力量,怎麼可能讓薛少白陷入危機?
正是因爲薛少白能夠輕車熟路的施展扮豬吃虎這種手段,讓所有和他交手的人都沒有將他放在眼裡的關係,後者才能在和他們交手的時候逃到好處,佔到便宜。
而青衣女子雖然也會扮豬吃虎的手段,但在施展的時候卻根本沒有薛少白老練,後者可是將婆羅門男子這等存在也玩的團團轉,而自己卻根本無法做到薛少白這種程度,這一點,讓女人意識到,那薛少白除了油腔滑調之外,秉性還很是奸詐。
這種人物,沒有成長起來也就罷了,若是成長起來的話,將來那修煉界之中肯定有這傢伙的一席之地。
蓋因如今這天下,四面八方全都是奸詐之徒,從最開始修士之間較量自己的實力,變成了如今較量彼此的情商,那薛少白既然將厚黑學玩的如此之好,想不在修煉界之中嶄露頭角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那青衣女子心中也略微有些慶幸,自己當初幸虧沒有和薛少白交惡,這傢伙不僅天賦出衆,乃是萬里挑一的存在,更關鍵的是,這傢伙的情商也非常可怕,連婆羅門這種老怪物都沒法和薛少白的情商抗衡。
一個人天賦出衆本來就已經很可怕,關鍵是那傢伙除了天賦之外,情商比天賦更可怕,不管是情商出衆還是天賦出衆都足以讓薛少白在中原大地上嶄露頭角。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若是得罪了薛少白這傢伙的話,將來在修煉界之中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想到這裡,女人也嚥了咽口水,心說那中原大地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會孕育出薛少白這種怪胎,這種人物,幾乎是百年難得一現的級別,如今能夠在中原大地中孕育出來,難道是意味着中原驅魔界會有飛黃騰達的時候?
在女人看來,若是那薛少白成爲中原大地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之後,必然可以帶領整個中原大地的驅魔師一飛沖天,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也可以沾光不是?
而且,自己和薛少白的關係好不錯,這傢伙將來若是一鳴驚人了,自己在中原大地上的身份和地位也能得到適當的提高,到時候,還有什麼人敢來招惹自己?
若是想來找自己的麻煩,必然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看看是不是那薛少白的對手,若是不是薛少白的對手的話,有膽子跑來找自己麻煩,到時候,肯定會被薛少白反擊回去,如此一來,說不定還沒有找到自己的麻煩,自己就已經被薛少白乾掉。
如今的修煉界,已經不是千年前那個以行俠仗義爲主旋律的圈子,如今的修煉界,乃是以各自爲陣人人自危爲主旋律的世界,若是想要在這個世界之中脫穎而出的話,最忌諱的便是四面樹敵。
若是豎立一個普通敵人倒是沒有什麼,但是,若是豎立一個薛少白這麼棘手的敵人,那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是以,若是世人知道自己和薛少白的關係之後,怎麼可能還有膽子來找自己的麻煩?
當然,女人也知道,想要薛少白爲自己出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一般來說,一個人若是奸詐的話,肯定也會非常自私,蓋因奸詐便是因爲自己的自私造成的,若是沒有自私的話,也絕對不可能形成奸詐的性格,而薛少白既然自私的話,到時候若是有人來找自己的麻煩,薛少白爲了自保,當然不可能會爲自己出手。
畢竟爲是自己出手,不一定有好處不說,有可能還會讓自己身陷險境,以薛少白做人的態度,怎麼可能讓自己身陷險境,如此一來,指望薛少白爲自己出手幾乎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事情。
“唉,我也真是杞人憂天,如今還沒有從那婆羅門男子的手中逃出去,便已經在想這些事情,這傢伙如今既然已經將御靈掌的威力催動到了極致,肯定是打算直接幹掉我,這傢伙若是幹掉我的話,那薛少白的情況也肯定會危險。”
女子目光閃爍的沉吟道:“後者現在還沒有恢復自己的真氣,如此一來,若是自己落敗,那薛少白也根本不可能還擊,只有帶着自己逃之夭夭,不過,以這傢伙的修爲來說,怎麼可能放過自己和薛少白?到時候必然會追擊他們,如此一來,死生也只在須臾之間!”
當然,雖然女人擔心自己無法抵擋那男子的御靈掌攻擊,但是,想到如今師姐既然已經進入了殺降坑之中,若是師姐看到自己無法抵擋那御靈掌的威力的話,肯定會出手幫自己一起抵擋。
以師姐和自己的關係,絕對不會坐視自己死在那傢伙的手中,畢竟師姐能夠從殺降坑之外進入這裡就已經非常清楚的說明了問題,只要我有任何危險,師姐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想到這裡,儘管看到眼前的御靈掌的威力很是恐怖,但女人的目光之中卻並未有多少擔憂之色,究其原因,肯定是因爲對白衣女子實力的自信,不然的話,那青衣女子怎麼可能在看到御靈掌已經拍向自己的時候,還一臉坦然的站在那御靈掌面前?
“老傢伙,我覺得你實在是太小看我了,你也不想想,既然我有膽子和你交手,難道會連一點自保的手段也沒有?”女人一臉微笑的盯着男子,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御靈掌放在眼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