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於總在事業小有成就的時候,初次參加上層人宴會認識了一個應召女郎。但是當時於總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反而誤以爲是哪家千金。
那女子也有意思,並不點破,手段高明帶着於總漸漸墜入愛河。當時的於總年輕輕輕事業有成,實在是不折不扣的鑽石王老五。
隨着兩人的熱情愈演愈烈,於總甚至開始起了拋棄糟糠之妻把應召女郎娶回家。
不過很可惜,在於總還沒有實施的時候,就發現了應召女郎的身份和她的野心。她說自己家裡有個弟弟,什麼好的都給了她弟弟,父母不願搭理她。
出於愛情中的於總一腔熱血,立刻給應召女郎送了別墅車子。
應召女郎說自己家裡不允許談戀愛,現在和於總在一起被發現了,被限制了經濟。於總就把自己的信用卡交給她。
事情總是會敗露的,於總家裡的妻子發現了這件事,並沒有大吵大鬧嚷着離婚。而是默默將應召女郎的資料擺在於總的辦公桌上。
原本於總是不相信的,甚至心裡頭還會鄙夷地認爲這是家裡黃臉婆的招數。可是人終究是有好奇心,於總還是偷偷託人查了。
結果自然和前頭說的一樣,這是一個專門潛入上流人宴會將自己僞裝成名流,釣金龜婿的女人。
於總傷心之餘,心裡面升起對家裡妻子的愧疚。
就在一個夜晚,於總的妻子去了,是乳腺癌。於總這麼久以來只關注着小三,根本不知道自己妻子患了這個病。
看着於總傷心難過的模樣,我忍不住別過頭去。身爲男人我也同樣痛恨那些喜好出軌的同性,但同時我也爲於總的遭遇感到不幸。
想了想,能夠纏繞着於總的鬼物裡只有他的前妻。但我同時也有些疑惑,因爲根據於總的描述,他前妻是一個端莊大方的女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聊完之後我退出房間,麒麟正在眼巴巴的看着小貓跟在許然身後,而趙宇峰滿臉喜色走過來。
“怎麼樣,有進展嗎?”趙宇峰笑眯眯地問道。
我搖搖頭,隨即瞪了趙宇峰一眼道:“你還好意思問?光顧着聊了,怎麼不辦正事。”
趙宇峰滿臉無辜,聲稱自己也是在收集資料。我瞥了一眼他滿臉無辜的表情,懶得計較。
因爲今天客人不少,許爺爺讓廚房做了菜邀請我們共進晚餐。
今日的事情沒有解決,我的心底終歸是壓着一塊大石,吃飯也時不時走神。於總和我一樣,都吃了半個小時碗裡的飯菜卻只少了一點點。
倒是趙宇峰和許爺爺一邊聊着一邊吃,一老一少吃得歡暢。許然在我耳邊悄悄說,許爺爺很久沒有那麼高興了。
我撇撇嘴,以許爺爺的地位我想很少有人會和他聊這些,也只有趙宇峰了。
吃完之後自然是各做各的,出於快點查出真兇的心情,我和趙宇峰就去住在於總家。
開門的時候我差點吃了一驚,原本在門外我還感嘆着這個於總還真會享受,房子華麗得讓人羨慕。可是一進門,那亂糟糟的一地頓時無語了。
看來沒有女主人的房子總是亂的,我想起自己的那個豬窩頓時順心不少。
麒麟被我強迫着拉過來,此刻還在樂顛顛地想着它的小貓,嘴角掛着可疑的傻笑。我讓它守在客廳裡,而我和趙宇峰住在於總隔壁。
夜深了,我翻來覆去都睡不着,總覺得自己漏了些什麼。而趙宇峰在我身邊也摸着手機,時不時發出讓我毛骨悚然的笑聲,估計他又在看他的福利視頻了。
隔壁房間於總傳來咳嗽聲,一聲比一聲大。我原本以爲是於總感冒了,但很快反應過來。
來不及披上外衣我衝了出去,推開門看到於總像一隻受驚的小鳥,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過去一看,他的牀架不知道什麼時候散了,風吹過濃郁的陰氣讓人渾身不適。
“發生了什麼?”我走過去想要拉起於總,他卻猛地搖頭讓我不要靠近他。
至於嗎,牀架散了就這麼慌張?我頓時有些無語,攤開手妥協道:“好好好,我不過去,但是你一個大男人躲在角落像什麼話?我們到客廳裡去說。”
於總接受了我的建議,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那碩大的將軍肚一抖一抖的十分滑稽。
但我沒有心情笑,因爲從空氣中陰氣的濃度我可以判斷出,那個搗亂的鬼物還沒有走。
到了客廳,亮堂堂的讓人覺得安全不少,於總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嘴裡一直喃喃着:“來了,它又來了。”
我頓時豎起耳朵,聽於總這口氣似乎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難道於總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嗎?
趙宇峰在我身邊打了個哈欠,問發生了什麼。
“他來了,他把牀架弄散想要我的命!”於總哭喪着臉。
“誰來了?”我裝作毫不在意的隨口一問。
“是...”於總猛地閉上嘴,然後低下頭不說話了。
我挑起眉頭,看來於總真的還有什麼沒有說。不過我不着急,在鬼物的威脅之下,我就不相信於總堅持把秘密帶進棺材。
果然,趙宇峰威脅幾句後,於總長呼一口氣:“其實我沒有告訴你的是,分手的時候那個應召女郎懷了我的孩子。”
“鬼嬰?”我蹙眉:“後來呢?”
“我不知道,那時候我還以爲她是騙我的,後來她找過我幾次都被攔住了。在接下來我就沒了她的消息。”於總說完,有些侷促不安地看着我,似乎害怕在我臉上看到鄙夷的表情。
現在不是鄙夷的時候,我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頓時陷入深思當中。
如果是鬼嬰纏身的話,於總不可能這麼安穩地來向我求救,也不可能沒有見過,畢竟鬼嬰的怨氣不是一般地大,在鬼物排行榜上都是有名的。
所以說,應該是應召女郎被發現身份後企圖用懷孕來脅迫於總和她結婚,但是卻被識破了。悲憤之下也許她會選擇自殺?
頓時眼前一片開闊,想要證實我的猜想還需要一個證據。
我立刻問了應召女郎的名字,然後尋找警察局的朋友查一查。果然,在於總和應召女郎分手後不久,那女郎就把自己淹死在浴缸裡了。
既然知道了這個鬼物的來歷,事情就好辦很多。
其實我想先招魂問個清楚,可是看於總那瑟瑟縮縮的模樣便知道他一定不會同意。
安慰了一會於總,把他送回房間後我就在客廳里布下工具。原本來說於總是和這個鬼物羈絆最深的人,用他作爲引子是最好不過了。
但是他不一定同意,我只好用於總使用過的東西來進行招魂。也許是因爲那個鬼物就在於總房間,招魂十分順利。
是一個看起來貌美如花的女人,她的魂魄在燭光下顯得有些暗淡,身上的陰氣也只是普普通通。
“是你叫我來?你怎麼會在於總家裡?”那女人面露警惕,連珠炮似地質問着我。
趙宇峰第一次看到這一幕,頓時被嚇得只會大張嘴巴,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淡定地給趙宇峰合上嘴巴,然後纔有禮貌的對那女鬼笑了笑:“我是受到於總的託付,來詢問你進來可還安好。”
這下趙宇峰剛剛合上的嘴巴又張開了,我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合上。面對女人就是需要甜言蜜語,要是我一開口就是於總讓我來解決她,那她還不要拂袖而去?
也許是我的話比較順耳,那女鬼笑了笑,低聲道:“算他還有點良心。”
我卻滿身惡寒抖了抖,看來這個女人智商不怎麼樣。哪裡真的會有凡人不害怕鬼魂,反而詢問鬼魂是否安好的。
但很明顯,女鬼已經沉浸在幸福當中,甚至對我說於總從前對她有多麼多麼好,似乎全然忘記了於總髮現事情真相後的無情。
“對了,我就想問問,最近你是不是經常來於總家裡?”我笑道。
女鬼渾身一顫,然後點了點頭,說自己不知道怎麼了,只要一想起於總就會自動飄來。
“家裡的東西也是你翻的?”我繼續問。
女鬼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自己實在太久沒有觸碰到這些東西了,忍不住摸一摸。沒想到手還沒碰到就掉了。
那是自然,一個鬼無論有多弱,但凡能夠躲過陰差不去投胎的都有一些能力。
看來這隻女鬼並不知道自己對於總的生活造成了困擾,也沒有害人之心。我當即鬆了一口氣,提出超度她。
可是這個提議竟然被女鬼嚴厲的決絕了,她還想要留戀人間想要多看看於總。
這時候我總不可能告訴她,她那心心念唸的於總一心盼着她走吧。苦思冥想之下,我只好勸解道:“聽聞你是自殺而死?要知道若是這樣的鬼被陰差找到會有極大的懲罰,說不定下輩子要投胎成畜生。我超度了你,下輩子還能繼續和於總再續前緣,何樂而不爲呢?”
女鬼聽了有些被嚇住,也開始動搖起來。
眼見有戲,我連忙加把火:“而且你看我旁邊這個小夥子,上輩子就是因爲被陰差捉住了,這一世過得很坎坷。”
就在女鬼準備答應的時候,客廳的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