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魂一進入生前最後的地點通常都會觸發腦海裡深處的記憶,東方一臉痛苦的樣子我知道他快恢復記憶了。
雖然我們並不清楚東方爲什麼不肯回去,但眼下只有等東方恢復記憶了。
當東方的眼神由一片迷茫變爲清明,我知道他是恢復記憶了。
“還要回去嗎?”我淡淡地說,很是好奇東方的記憶發生了什麼事情。
“現在不太想回去,回去了沒人會關心的。”東方眼神一片冷漠,聲音極其不情願。
我一見就知道東方內心很牴觸家人,甚至連跟家有關的記憶都特別牴觸,似乎之前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由於報紙上沒有寫明名字,我很是關心地問了一句,心裡卻在想着既然姓東方,名字肯定特別蘇。
“嗯,我叫東方文翰。”東方文翰回答道。
果然特別蘇,我心裡想到。
但是接下來的場面是東方文翰又再次蹲下身痛苦的抱着頭。
“你怎麼了?”我心想難道還有什麼記憶沒恢復過來。
“不知道,但我感覺有人在呼喚着我,可我內心有種排斥的感覺不想過來。”東方文翰一臉痛苦地扶着自己腦袋。
我心知是他的親人們在呼喚着他自己,問道:“呼喚你的是你親人,你回去了就能活了,爲什麼就不能回去?”我可不想總讓東方文翰老跟着自己,再說總不能讓他跟一輩子吧,我心裡這樣想的。
“他們從來不關心我,我回去了還有什麼意思?”東方文翰漠然地道。
嗯,這麼說來東方文翰是有故事的,我從東方文翰的講述中瞭解到其中的原因,聽完後我心想這不是傳說中的豪門三角戀狗血大戲嗎?讓我覺得要想從這種事情入手必須得去醫院看一下。
東方文翰說從他小時候起,父親由於工作的原因經常不在家,即使來了都是來去匆匆的,更不用說一家人在一起吃飯了,爲此他常常見到母親落寞的神情,每次母親做好晚飯的時候總會望着家裡的大門發呆。
父親來了她會露出欣慰的笑容,父親沒來的時候她就會呆呆地望着大門,等着父親回來。
到底是小孩子太過於敏感,對事情都相當於敏銳,直到有一天他偷偷進了父親書房一不小心把父親珍藏的項鍊給摔下來了,不過好在摔得並不嚴重,剛好父親也進來了,他記得當時父親發了一大通脾氣。
他從來沒見過父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只記得他父親兇狠的眼神,把他嚇得哭了起來,正好讓他母親聽到了,他母親匆匆過來把他抱走,對他好言安慰了一陣,他纔不哭了。
臨睡前他聽到了他母親不停地說對不起,當時他年齡小,不懂得他母親是怎麼了,不知不覺地陷入了睡眠之中,之後他父親幾乎很少再回家了。
他母親落寞的神情越來越多了,每次見到他母親寂寞的背影,讓他不由得心疼起來了,從而對他父親恨上了,甚至替他母親不平,他總是見到他姑姑來上門拜訪他母親。
對他們母子一直很照顧,讓他對姑姑很有好感,直至他母親在他六歲那年因病去世,他記得他母親臨終前叫他不要怪他父親,都是她對不起他的,當時他並不瞭解。
由於他母親去世使他對他父親產生心結,導致後來兩人父子關係一直僵着,後來他得知他父親並不愛自己母親,而且是從正在聊天的僕人們意外聽到的,讓他更加憎恨他父親。
他父親早在他母親之前認識了一個女人,當時他父親還是個東方家族集團的繼承人,尚未完全掌握實權,他父親非常愛她。
由於兩人的關係門不當戶不對,遭到東方家族的家人反對和拆散,而他父親深愛的女人爲了不拖累他父親毅然離開了他父親身邊,他父親一直留着女人留下的項鍊保管着。
東方家族爲了東方集團的未來,安排給了他父親商業聯姻,自從他母親嫁過來後,經常受他父親的冷落,所以他常常很少見到他母親的笑容,他知道他母親喜歡他父親好久了。
從他小時候起,他母親經常講給他聽,從他母親的話語中他能感受到他母親對他父親的愛,深切的愛,當時他非常不理解他父親爲什麼要冷落他母親,自從他母親去世後。
他認爲他父親害死了他母親,甚至對他父親特別疏遠,直至他父親娶了一個女人,他得知是跟他父親深愛的女人長的相像,因而對他的新母親很是十分排斥,常常爲此遭到他父親的責罵,之後他們父子的關係更僵了。
繼母想試圖緩解但沒有成功。後來他繼母生了弟弟後,他更加覺得自己在家中反而沒有地位了,因而常常出去很少呆在家裡,他父親知道後經常過來找他說話,但總是不歡而散。
我聽完後不禁感嘆豪門真不愧是專門灑狗血的地方,但我總感覺生魂失憶的來由並不簡單,於是便問道:“你記得是怎麼出車禍的?”
“車子開着開着就突然剎不住了,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東方文翰一臉雲淡風輕地說,彷彿對於這事很不關心。
我心裡一跳,剎車失靈有時候並不一定是自然的,看來要想知道這個緣由只有去醫院一趟了,儘管東方文翰不情願,我們還是打聽到了醫院的地址。
由於放學後,天色尚黑着,我們想好等中午再過來。
在一個和煦溫暖陽光下,儘管氣溫很低,但被太陽曬着還是很舒服了點,我和雙生來到醫院的時候,一見到醫院後我心中暗歎真不愧是土豪,住院也能住的這麼豪華,我們從護士打聽到了東方文翰的病房。
我們找到東方文翰的病房卻看到東方文翰一個人靜靜地躺着,我們身邊的東方文翰生魂一直在安靜着,神情複雜地看着牀上的自己。
就在這時候,忽然背後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你們在幹嘛?”
我們轉過頭來,只見一個年紀看起來三十歲的女人抱着一束花朵在看着我們站在東方文翰的門口,這個女人五官端正,保養得非常好,我察覺到旁邊的東方文翰的動作微微一滯,也許是東方文翰認識的親人?
於是我回答道:“阿姨你好,我們是東方文翰的朋友,聽說他出事住院很是擔心纔過來看看他。”我說得臉不紅心不跳,朝旁邊的東方文翰看了一眼,東方文翰直視了過去,從他的口型中我知道來的是東方文翰的繼母。
帶着一束花朵的女人狐疑地掃了下我們幾眼,確定我們不像是說謊,於是就說道:“是文翰朋友來了啊?文翰一向很少有朋友的,你們能來看他們真是太好了!”說着說着女人不禁流下了眼淚,我原本懷疑東方文翰失憶跟他繼母有關,但一見她的神情不像是裝的,心裡想着這事不是東方文翰的繼母乾的會是誰幹的?
這女人察覺到自己流了淚,於是就擦了擦眼淚,道:“對不起,讓你們見笑了,文翰朋友能來看他,作爲母親我真是很開心,說來文翰實在可憐,年紀輕輕的怎麼會遇上了車禍啊,醫生說過他要麼幾天醒來,要麼幾個月醒來,要麼永遠醒不來……”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我看到旁邊站着的東方文翰的表情有些動容了。
嗯,這麼說來讓東方文翰失憶的顯然他的繼母沒有參與,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我們向東方文翰的繼母告了別後,正要準備下電梯的時候,很不巧電梯偏偏在這時候突然出故障了,我們不得不去了安全樓梯準備下樓的時候,忽然下面傳來的對話讓我們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你不是說過會百分之百的成功嗎?爲什麼他還能活着呢?”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下面傳來的。
“你以爲車禍哪有這麼容易死人?你剛剛聽到醫生怎麼說了,文翰隨時都會成爲植物人,有可能一輩子會醒不來,只要他不醒來,你還怕你兒子在東方集團沒有一席之位嗎?”一個男人冷冷地說道。
“可是……”女人猶豫了下。
“別可是了,我不是早告訴我找的高人作法沒問題嗎?他能讓東方文翰的生魂失憶,他記憶一日不恢復一日是不會醒來的,你就好好放心吧。”一個男人打斷道。
我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剛剛本來在想着犯人是誰,這可不是送上門來嗎?我感到雙生輕輕拉了一下我,疑惑地轉過頭,只見雙生示意我去看看東方文翰。
我回過頭來,只見東方文翰臉色已經瞬間煞白,正呆愣愣地望着樓梯下面,儘管我們是看不到下面的一男一女,但他們的聲音我們還是能聽到的。
我心裡大概明白了,東方文翰可能是認識他們,不過東方文翰失憶既然是他們乾的,這裡可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繼續留在這兒都有可能會驚動他們,還是先出去找機會問問東方文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