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迦南在吹噓。
起碼從現在的情況倆貨,只要那迦南願意,要幹掉眼前這兩個女人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面前這兩個女人此時也清楚,單憑那星辰之力便想要和迦南抗衡顯然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那異火剛剛纔爆發出來,便已經讓那星辰之力收縮了起來。
兩女也不是白癡,雖然江湖閱歷不及男子,但這麼明顯的差距要是還看不出來的話,那兩個女人也給根本不用在江湖上混下去了。
星辰之力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不是那異火的對手,若是那男子動用異火對付這兩人的話,以兩人現在的修爲,肯定只有死在那異火之下,這一點,兩個女人倒很是清楚。
是以,看到迦南已經將異火完全催動之後,再聽到此人此時的這番話,兩女面色凝重,沒有絲毫懷疑。
“師妹,你要留下來的話,可是考慮清楚了?”白衣女子不放心的問道,誰都知道,修煉不易,尤其是修煉到三級驅魔師的境界,那可是需要長達幾十年時間的努力。
而且,師妹走的修煉路線還不是一般驅魔師的路線,師妹乃是以苦修入道,修煉過程更是要比一般驅魔師艱難三四倍以上,在這種情況下,看到兩人如今有危險,那白衣女子自然不願意看到師妹當真死在那迦南手中,畢竟師妹若是就這麼隕落的話,那這麼多年的辛苦豈不是隻有付之東流了嗎?
當然,白衣女子也知道,如今形勢比人強,若是那迦南不肯放過他們兩人的話,就算兩人現在想要逃命,也不可能拖延多少時間,這點時間之中,那迦南一定追上兩人,將兩人幹掉。
何況,這裡是什麼地方?
此地乃是殺降坑,兩人如今都在封印之中,若是此時那師妹手中的傳送符還沒有用掉的話,兩人倒是可以搏一搏,但是,如今師妹手中的傳送符已經被用掉了,如此一來,便等於兩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退路,那迦南如今又鍥而不捨的想要幹掉兩人,在這種情況下,兩女怎麼可能從那迦南手中逃出生天?
想到這裡,那白衣女子的臉色也再次難看了幾分,沉吟片刻,說道:“師妹,你先帶着薛少白離開吧,這裡就交給我一個人來對付,趁你體內的真靈氣還沒有消耗乾淨,用這一點真靈氣帶他離開。”
“這怎麼可能?這麼多年,我和師姐共同進退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以前也就罷了,我們遇到的那些傢伙都沒有眼前此人棘手,如今這傢伙的實力遠超你我,若是我現在留下師姐一個人在這裡的話,師姐你肯定是凶多吉少。”青衣女子說道。
說到這裡,青衣女子便沉默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實際上,那白衣女子的話青衣女子根本不可能答應,要知道,那白衣女子根本就不用趟這趟渾水,之前白衣女子是在殺降坑之外,迦南在此地大開殺戒,絲毫也威脅不到師姐,若不是師姐擔心自己,進入了殺降坑的話,又怎麼可能落到現在這麼尷尬的境地之中?
師姐爲了自己,不惜冒着生命危險來救自己,如今自己又怎麼可能捨下師姐獨自一個人逃命?
這麼做,豈不是太過狼心狗肺了?就算自己可以活下來,餘生又怎麼可能心安?
想到這裡,那青衣女子便已經決定,若是師姐決定留下的話,那自己說什麼也不會離開,否則的話,讓師姐一個人在這裡,萬一師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自己的良心怎麼可能安寧?
聽到青衣女子的話,白衣女子長嘆一聲,搖搖頭,說道:“師妹,如今不是你和我講師門之情的時候,你要知道,若是你留下來的話,一旦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死的人就不止我一個,你和那薛少白都要死在那傢伙的手中,如今我留下來擋住此人,雖然我的修爲無法壓制此人,但要拖住這傢伙,卻也不是問題,只要我拖住他,你們找地方藏起來,讓薛少白恢復真氣,到時候,那傢伙自然可以來幫我報仇。”
“可若是你現在留下來的話,那我們便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如此一來,誰又來幫我們報仇?你覺得師門中的那些人會幫我們報仇?”白衣女子嘆了一聲,說道。
其實,白衣女子和青衣女子在門派之中的地位很是微妙,關鍵就在於這兩個女人的修爲提升太快,給了很多師兄弟壓力,何況這兩人又是女人,天下沒有任何一個驅魔師願意被一個女人踩在頭上。
而且,這兩個女人若是聯手的話,師門之中更鮮有人是他們的對手,在這種情況下,門派裡的那些師兄弟當然看這兩個女人不順眼。
前面已經說了,無論任何一個修士,在修煉界之中,是很容易被人妒忌的,不管是否優秀,只要這個人搶走了其他人的風頭,那必然會被這些被搶走風頭的人妒忌。
那白衣女子和青衣女子因爲是門派之中中流砥柱般的存在,自然不知道搶走了多少人的風頭,在這種情況下,若說兩人不被人妒忌的話,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一點,兩個女人心裡都清楚。
而想到門派裡的那些師兄弟對兩人的妒忌遠遠超過了對兩人的同門之情,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那些師兄弟出手幫兩人報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便看到青衣女子忍不住感嘆了一聲,說道:“師姐你說的不錯,若是你和我真的梓安這裡發生了以外,我想門派裡的那些傢伙不僅不會幫我們報仇,可能還會變本加厲的慶祝這件事。”
白衣女子苦笑着搖搖頭,說道:“既然師妹你明白這個道理,就應該知道爲什麼我要讓你先走了。”
青衣女子點點頭,說道:“我當然知道師姐你是什麼用意,但是,這只是世界你一廂情願而已,我早就已經做好死在那傢伙的手中,如今雖然師姐你出現讓我有了苟延殘喘的機會,但我知道,以我們現在的狀態,還無法和此人抗衡。”
“師姐過去一直都護着我,這一次,若是再讓師姐你護着我,就算我能從這傢伙手中逃出生天,你覺得我餘生會心安嗎?”青衣女子嗓音溫和的說道。
這番話,讓白衣女子微微沉默了一下。
那青衣女子這番話是什麼意思,白衣女子心知肚明。
然而,現在根本不是講究什麼同門師姐妹感情的時候,也不是考慮什麼良心不良心的時候。
在修煉界之中,小命最重要,這是任何一個修士都知道的常識,如今兩人的小命都快要不保,在這種情況下,還談什麼感情?畢竟若是他們死在這裡的話,就算兩人的感情再深厚,又有什麼意義?
普通人都無比的實際,何以修士卻是如此的天真?
想到這裡,便看到白衣女子搖搖頭,說道:“師妹,現在不是講義氣的時候,如今我們都應該理智一點,不要這麼感性,你留下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但卻是要我們兩人都賠上性命。”
說到這裡,那白衣女子稍稍沉默片刻,又接着說道:“你覺得我們兩人的性命,再加上一個薛少白,都沒有你的良心重要?何況,我剛纔也說了,若是我們全軍覆沒的話,;連給我們報仇的人也沒有,但是,若是師妹你逃出去,就算我死在這傢伙手中,將來也有師妹你爲我報仇不是?”
說到這裡,那白衣女子又認真看了青衣女子一眼,接着說道:“師妹,你是願意含冤死在這傢伙手裡,還是願意孤注一擲,等到自己的修爲提升之後,再來報仇雪恨?”
這番話,讓青衣女子沉默了下來。
說實話,青衣女子很清楚留下師姐一個人在這裡是什麼後果,雖然師姐的修爲比自己高深,但是,之前爲了讓自己可以抗衡那迦南,師姐已經將體內大部分真氣都用來凝聚了星辰符,在這種情況下,師姐實際能發揮出來的實力,跟自己只在伯仲之間,絕對不可能超出自己太多。
而這種情況又進一步導致了,若是師姐留下來的話,絕對不可能和眼前男子抗衡,一旦後者動用異火來對付師姐的話,只怕師姐當場就要被那傢伙秒殺。
想到這裡,青衣女子當然不可能願意放師姐一個人在這裡。
“師姐,這傢伙的實力如何,你也看在眼裡,我想你應該清楚,以師姐你現在的實力,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和此人抗衡的。”青衣女子認真說到。
白衣女子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既然你如此,師姐你爲何不讓我留下?我留下,雖然未必可以壓制此人,但是,我若走了,師姐必然死在此人手中,與其看着師姐必死,我不如留下來賭一把,就算輸了,我也沒有辜負自己的良心,又何樂不爲?”青衣女子說道。
聽到這番話,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苦嘆一聲,說道:“癡兒!”
不說那白衣女子對青衣女子的感慨,卻說此時的薛少白,在意識到青衣女子的選擇之後,臉色多少也難看了一些。
“這女人還真是白癡,居然在這種時候講義氣,人若是死了的話,再有義氣又有什麼意義?做人最關鍵的是活着,若是連活着也做不到的話,就算義薄雲天也沒有卵用!媽的!”薛少白忍不住罵道。
說實話,薛少白這種反應實在正常,畢竟那青衣女子的選擇關係着他的生死,若是這兩個女人有什麼閃失的話,那自己也就等於完全暴露在了迦南面前,以迦南對自己的態度,當場就會出手將自己幹掉,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怎麼報仇?
“可惡,本以爲有這白衣女子拖着那迦南,我恢復真氣的把握更大,誰知道那青衣女子現在卻要去送死,實在是愚蠢!”薛少白又忍不住腹誹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