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點了點剩下的錢,將錢塞進兜裡,朝小巷深處走去,邊走邊還唱着歌曲。這時,一王國強上前叫住他:“先生請留步!”
王國強渾身名牌,嘴裡叼着煙,脖子帶着一條金光閃閃的項鍊,看上去一副土豪打扮。昏暗的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躲在暗處的我,看到他這一身打扮,感到很滑稽。
禿頭上下打量王國強,問:“你叫我嗎?”
王國強笑笑:“沒錯,就叫你!”
“可是,咱們不認識啊?”禿頭藉着昏黃的街燈又仔細打量了王國強一番。
“不認識才好!不認識了,這種生意纔好做。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事兒完了,大家各奔東西,互不認識,神不知鬼不覺,你說是嗎?”王國強噴出一團煙霧說。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禿頭笑笑說,轉身邊走。
“你別急着走啊!”王國強說:“難道你不想賺錢?”
禿頭果然停住了腳步,故作不知地問道:“賺錢?賺什麼錢?”
“老實告訴你吧,我的店也遇到了同樣的麻煩,我想給對手一個教訓,想請你用同樣的辦法幫幫我!”王國強說。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明白!”禿頭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還裝呢?說吧多少錢?只要你肯幫忙,價錢高點也無所謂!”王國強說。
禿頭這纔打哈哈地說:“原來這樣啊!哎,你怎麼知道我在幹這種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王國強眯着眼盯着禿頭看。
禿頭臉上堆着笑容,一雙小眼睛放射出貪婪的光芒。
他說:“肯定是周安富告訴你的,對吧?”
“你說呢?”王國強笑笑。
“肯定是他!這傢伙,說好了不能告訴別人的,他怎麼這麼不守信用?不過也沒關係,他這是給我介紹生意,我不怪他!”
“周安富給你多少錢,讓你帶這麼大一幫子人去原味粥店靜坐啊?”
“這個嘛……”禿頭嬉笑說:“這個是商業秘密,不過價錢不少,你要請我的話,價格可不能比他低哦!”
王國強話中帶套,一步步將禿頭的話給套了出來。禿頭並不知道,王國強兜裡藏着支錄音筆。
半個小時後,王國強把錄音筆交給我,我聽完錄音,冷冷地笑了笑。我知道,這次,周安富又得敗在我手下了!
第二天是週日,王國強不上班。他以談生意爲藉口,把周安富約到一家咖啡廳的包間。周安富身穿黑色西褲,白色襯衫,手裡挎着個黑皮包,活生生一個土豪模樣。
進了包間寒暄幾句,周安富便問王國強生意上的事。
王國強卻避而不談生意上的事,他看了看手錶,說:“周老闆,你先坐一會兒,我上個洗手間!”
王國強起身出了包間。他前腳剛走,我後腳便閃進包間。
周安富見是我,不由得嗖地站起來,十分緊張地看着我。
我把門關上,說:“周老闆,好久不見,近來還好嗎?”
“怎麼是你?”周安富說,言語中帶着一絲憤怒與不安。
“是啊,怎麼會是我呢?可偏偏就是我!”我嘲諷地說。
“李毅,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說。
“我沒功夫跟你瞎掰!”周安富起身欲走。
我伸手將他攔住說:“周老闆,先彆着急,給你聽完一段錄音再走也不遲!”
我拿出錄音筆,將王國強偷路的錄音放給周安富聽。
周安富聽完,臉色有點蒼白。
“這、這……你從哪裡弄來的這錄音?”周安富結結巴巴地問道。
“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明白?”我冷冷地說。
“李毅,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周安富問道。
我揚手啪啪扇了周安富幾個響亮的耳光,怒道:“周安富,你給我聽好了,從今以後,你敢再跟我玩這種偷偷摸摸的鬼把戲,我饒不了你!”
我氣呼呼地摔門而去。
其實,我其實完全可以把周安富告上法庭,因爲手裡有證據,我勝訴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了,打官司耗費的不單單是金錢,還有精力。不如先給周安富一次機會,周安富要是還繼續耍陰招不正當競爭,我再狠狠地教訓他也不遲。
這個問題就這麼解決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禿頭帶領的那幫人再也沒出現在原味粥店裡。但是,由於他們連續幾天干擾粥店生意,粥店的元氣受損,很難一下子恢復。我在報紙登了幾天廣告,做一些打折的促銷活動。粥店的生意才慢慢好轉。
儘管這樣,王招財還是隱隱地擔憂。他告訴我,周安富在朝霞路開粥店多年,在京海市的關係盤根錯節,不好對付。聽說,他有親戚在政府重要部門工作。此外,在商場也有不少朋友。王招財要我小心爲上。
我說,周安富有關係並不奇怪。只要加以時日,我也會編織起自己的關係網的。在開店的過程中,我免不了和很多部門打交道,比如工商所、稅務局、消防局等等。次數多了,我肯定和這些部門的工作人員認識。而這些工作人員認識很多商人,只要和他們打好關係,我也可以通過他們認識商界朋友。
周安富關係網再大,我也不害怕。我是正正當當做生意,沒做違法的事情。相反,周安富已經不止一次使用非法手段,干擾我的生意。犯法的是周安富,而不是我,我憑什麼害怕他?朗朗乾坤,邪不壓正,他周安富能一手遮天不成?
在解決了生意上的問題之後,我着手尋找母祖興的兒子。據母祖興介紹,他兒子名叫母大山,今年20歲。偌大京海市,茫茫人海,想要找到母大山並非易事。
我沒辦法,只好去公安局求助。然而,公安局民警在公安系統網裡搜查之後告訴我,母大山沒有身份記錄,西莊鄉沒有這個人。我、很奇怪,母大山明明就是在西莊鄉長大的,怎麼會沒有他的身份記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