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婷婷神秘一笑,說:“騎馬!”
“騎馬?”我甚感意外:“周宏豐刊登的廣告上不是說,賽車嗎?你怎麼讓我騎馬?茄茄,你該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誰跟你開玩笑了?”洪婷婷撇撇嘴,說:“大少,你沒看仔細吧?廣告上的說這次比賽是‘速度與激情’,上面可沒寫明一定限制小轎車。”
“可問題是,就算人家允許騎馬,馬能跑得過賽車嗎?”
洪婷婷自信地笑笑說:“大少,你儘管放心好了,我說你能贏就一定贏!不信到時候走着瞧。”
手機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遲疑了一下接了。
話筒裡竟傳出周宏豐的聲音,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傲慢和不屑,卻不敢再稱我爲窮鬼,他問道:“李毅,看到我刊登的廣告了吧?”
想到他在廣告上點了父親丁雲騰的名字,不由怒從心頭起,喝道:“周扒皮,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幹什麼!”周宏豐嘿嘿地乾笑了幾聲,說:“你現在不是大富豪丁雲騰的兒子嗎?我就想邀請你參加速度與激情的比賽。你該不會不敢參加吧?”
“就算你想讓我參加比賽,那也不至於把我父親的名字刊登上去!”我怒道。
“呵呵,李毅,你不是說,你是丁雲騰的兒子嗎?既然這樣,那你害怕什麼呀?你該不會是冒充是丁雲騰兒子吧?”
至此,我才明白過來,周宏豐既是用激將法激我參賽,也是想通過這個辦法來探我的底細,看我是否真的是丁雲騰的兒子。看來,這個蠢貨還不算太笨!如果不接受邀請,那便等於認輸,周宏豐肯定抓住此事大做文章的。
我咬咬牙,說:“周宏豐,你不是想要我參賽嗎?行,我答應你!”
“哈哈哈!”周宏豐狂傲地笑起來:“好,好,我期待你的參加!”
掛了電話,突然想到那款限量版的瑞士手錶還沒買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父親的生日快到了,要是沒買到那款手錶,我拿什麼當生日禮物送給父親?父親給了我這麼多錢,還有房產、股票,我要是連個像樣的禮物都拿不出手,他會怎麼看我?
見我愁眉不展的樣子,洪婷婷問道:“大少,你在想什麼?”
“呃,我、我沒想什麼!”
“你別瞞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在爲買不到手錶的事兒發愁,對吧?”
見心事沒識破,我點點頭。
“大少,別擔心!這件事,我和瓜瓜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哦,什麼辦法?”
“難道你沒發現瓜瓜不見了嗎?”
經洪婷婷一提醒,我纔想起,剛剛還在這兒的洪冰冰確實不見了,於是問道:“茄茄,瓜瓜呢?瓜瓜她去哪兒了?”
“是這樣的!”洪婷婷賣了個關子說:“這款限量版的手錶在中國內地和香港的首發時間是不一樣的,香港那邊晚兩天,我讓瓜瓜去香港了。瓜瓜本來要和你道別的,但是我怕耽誤時間就讓她趕緊出發。”
“真的?那太好了!”我高興得差點就抱住洪婷婷。
洪婷婷說:“大少,你先別高興得太早!香港的富人也很多,估計想買這款手錶的人也不少,我不一定能保證瓜瓜能買到這款手錶,不過,香港那邊名品很多,就算買不到,你也可以讓她買別的高檔手錶。”
我點點頭:“這個辦法再好不過了,但是有一件事,瓜瓜身上沒帶這麼多錢啊!”
“這有什麼難的?”洪婷婷說:“瓜瓜身上是帶有銀行卡的,你往她的卡里打錢不就行了?”
“嗯,只能是這樣了!”我說。
洪婷婷雖然是被毒蛇咬傷,但是由於送醫及時,沒有引起體內器官衰竭的症狀,當天傍晚便出院,接她出院的自然是我。
大概是因爲接近晚飯時間,醫院停車場上車子已經寥寥,唯有昏黃的路燈在孤獨地等待着什麼。
走到寶馬車前,正要來開車門的時候,見斜對面停着一輛銀灰色的車子。車子很新,鋥亮鋥亮的,車頭的標誌是一堆張開的翅膀,翅膀中間有一個“B”字。其實不用看車的標誌,光看那優美的車型,便知道這是一輛豪車!
賓利,沒錯,是賓利,而且是賓利慕尚,市場售價在500萬以上!
這是一家英國汽車公司的品牌,創始人名叫本特利,車牌標誌中間的那個B字便是爲了紀念本特利而特地添加上去的。而車牌標誌上的那對翅膀承載的本特利,乃至人類的夢想,即巴不得車子既能在陸地行駛,更能在空中飛翔。事實上,如果賓利轎車全速奔馳,那種疾馳的感覺也接近翱翔了。
有點奇怪,醫院停車場竟然停着如此豪車!
還想多看幾眼,卻見車門打開。最先下車的是一名年紀大概二十出頭的男子,身高一米七幾左右,頭髮染成褐色,還噴了摩絲,一根根像刺蝟身上的刺似的豎立起來,臉型較長,眉毛頗爲濃密,眼睛中等不大不小,眸子黑亮,鷹鉤鼻,嘴脣較厚,耳朵上竟然還戴着金耳環,加上他全身的暗色阿瑪尼襯衫,這使他看上去有點像漫畫裡的造型。只不過,他的眼神似乎比漫畫造型還要冷峻!
跟隨男子一起下車竟然是今天放蛇咬傷洪婷婷的黑人女子,她手裡還牽着那條滋滋地吐着信子的毒蛇。
仇人相見,格外眼紅!
想起洪婷婷被咬的慘狀,不覺地咬緊了牙關,緊握着拳頭。然而,想到黑人女子身手不凡,而且手上還有毒蛇,不禁隱隱地擔憂!
洪婷婷也看到了黑人女子,她一下將我拽到身後,說:“大少,你驅車回家,我來對付她!”
我笑笑:“茄茄,你看我像是貪生怕死之人嗎?”
“這跟怕不怕死沒關係!”洪婷婷轉身着急地哀求道:“大少,我求求你聽從我的安排好不好?要知道,我是保鏢,你是我保護的對象!”
若洪婷婷是普通保鏢,我也許會聽她的安排,上車先行離開。但是,洪婷婷跟我的關係太特殊了,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卻勝似男女朋友關係。剛纔,她被蛇咬到已經夠讓我擔驚受怕了,我不希望她再被咬一次!
我反將洪婷婷拉到身後,說:“茄茄,先讓我來跟他們談判!”
沒等我開口,卡通造型的男子領着黑人女子走了過來。他看着我,傲然地冷笑了一下,說:“你就是今天跟我搶買手錶的人?”
今天去排隊買表的時候,並未見過此人。不過,既然黑人女子跟隨在他身後,說明他是黑人女子的主子。今天黑人女子排隊買表,顯然是聽從他的安排。我說呢,這名外國黑人女子怎麼可能來中國買如此昂貴的手錶!原來,她是替人跑腿!
我衝卡通造型男子笑笑:“今天我確實是去買手錶了,不過,可惜沒買到!”
“你要是能買到,那纔怪呢!”卡通造型男子說着,從兜裡摸出一塊手錶,朝我晃了晃,說:“這塊限量版的手錶,老子可是志在必得的,怎麼可能讓你買去?”
這塊手錶就是那款限量版瑞士名錶?
可惜,光線太暗,沒看清楚!不過,單單那漂亮的造型,便使它勝出普通手錶好幾籌!
“帥哥,恭喜你買到了名錶!”我朝卡通男子又笑了笑。
“我可不是專程來這兒聽你的恭維的!”卡通造型男子冷冷地說。
“那您是?”
“哼!”卡通造型男子冷冷地哼了一聲,扭頭朝黑人女子怒了努嘴,說:“她是我的手下,你的人冒犯了她,你得給我們賠禮道歉!”
怒火一下就竄上來了!
明明是黑人女子放蛇咬傷了洪婷婷,對方不道歉罷了,竟然反要我們道歉,這不是欺人太甚嗎?
想發作,但咬咬牙,還是忍住了!京華市可是國際化大都市,什麼樣的人都有,誰知道對方什麼來頭?前幾天在機場纔跟王家成的兒子王宏楷打了一架,現在眼前的男子渾身名牌,開的也是豪車,顯然身份非同小可,我可不想再鬧事了。否則,傳到父親丁雲騰的耳朵裡可不好!
我臉上仍然掛着笑容,說:“這位兄弟,排隊插隊鬧事是常有的事兒,這不是什麼大事,而且,今天是你的人放蛇咬傷了我的人,如果說道歉,應該是你們給我們道歉纔對!”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道歉了?”卡通男子似笑非笑地說,目光變得更加冷峻了。見我沉默不語,他說:“全京華市的名流我都知道,都認識,你是從哪兒蹦出來的村鱉,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你?”
“誰村鱉?”身後的洪婷婷氣憤難當,站出來,指着我對卡通造型男子說:“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你告訴我,他是誰?”卡通造型男子說。
洪婷婷還想繼續說下去,我給她遞了個眼色,再次將她拽到身後。
今天白天,洪婷婷已經在王宏楷面前暴露了我的身份,非但不起作用,反倒被王宏楷嗤笑了一頓。卡通造型的男子似乎比王宏楷的氣焰還囂張,我估計,洪婷婷即便說出我的身份,對方也不會放在眼裡的。在還沒摸清對方的底細之前,何必先透露自己的底細?
“這位兄弟,我們今天是專程來買手錶的,並不是有意跟您過不去!現在,手錶您已經買到了,我想,您就不必要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了,您覺得呢?”
“你說的沒錯,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只要你們道歉,這事就算完了!”男子說。
費了這麼多口舌,男子還是堅持要我們道歉!火又燒得更旺了一些,但咬咬牙,又忍住了。
“好吧!”我強忍着心中的不快,說:“這位兄弟,今天我們無意冒犯了您,在此向您道歉,對不住了!”
說完,轉身便走!
“慢着!”對方喝道。
我轉過身,不解地看着對方,說:“這位兄弟,歉我都道了,你還想怎麼樣?”
卡通造型男子說:“我所說的道歉不是口頭道歉!”
“不是口頭道歉?那是什麼道歉?”
“這個嘛,不自打嘴巴,至少也得下跪!”男子非常傲慢地說,然後朝我投來挑釁的目光,那模樣彷彿我不按照他說的去做,他會吃了我似的。
黑人女子插話說:“按照我們大少的作風,讓你們自打嘴巴或者下跪,那已經是很仁慈了,你們別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