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軍萬馬由南向北,以極快速度奔襲。
冬日的陽光偶爾從天的縫隙照下來,亦或飄着大雪的黑夜,奔行的士兵穿插交集,殺入西戎的部落後,馬不停蹄的繼續往前狂奔,留下屍首的殘跡,奔逃的牧民四竄,隨後被掃蕩而來的幽燕兵悉數斬殺。
戰爭的速度非常的快,只經歷過一場戰事的唐軍,從初期屠殺一個部落開始顯得恐懼、不知所措,被上官吼了一句:“他們不死,將來死的都就是你們妻兒老小!”
“啊!”
手握刀鋒的唐軍士卒臉上的猶豫化作猙獰,衝進帳篷,照着裡面的人瘋狂劈砍。
鮮血順着刀口切開的血肉飛灑而出,男人的叫聲、女人的哭聲混成一片,倉促衝出帳篷的牧民來不及尋找戰馬,就被衝入部落的唐軍士兵驅趕到一起,擁擠中孩童哇哇的大哭,老人摔倒被踩在腳下,痛苦的抱着手臂,也有拼命的牧民持着彎刀衝出來,讓射來的弩矢釘死在雪地裡。
做爲看慣戰爭殘忍的秦瓊,又是草原蠻夷,他沒有絲毫憐憫,只留下一句:“儘快清除,在他們的帳篷裡休整,然後準備與後面的幽燕軍交替。”
一隊隊唐軍合圍了這處部落,鮮血爆裂飛濺,百上千的刀光在圓線上胡亂劈砍,帶起大片的血肉飛濺,有些想要反抗的伸出手去擋,轉眼臂膀飛了起來,女人脫光了衣物,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想要用身體換一條命,揮刀的燕兵猶豫了一下,隨後被同伴踢了一腳,咬牙照着對方臉龐,一刀剁了下去。
半死的女人撕心裂肺的滾在地上發出慘叫,森白的斷骨從臉中間露了出來,地上灑滿了血漿滲進了乾燥的土壤。
牧民的屍體層層疊疊的堆積在一起,已經沒有了任何聲息,幾個兇悍的唐軍將校過去將屍體拉出來,揮刀砍下帶着驚恐、哭喊表情的人頭,全部堆積到了部落外面。
連續殺了數個部落的士卒飛快鑽進帳篷,打開後腰的行囊,從裡面掏出一張薄毯,以及牧民的皮襖蓋在身上,抓緊時間休息。
已經休息過一晚的幽燕軍,進入營地,紛紛上了馬車,沿着預定的下一個目標接替唐軍,繼續奔襲。
巨大的混亂正在蔓延,對於殺入草原的燕軍來說,這都是爭分奪秒的時刻。
當於部落被屠殺,幾天後兩支交替的軍隊呈一條直線殺向中部草原北面,一個接着一個的部落在風雪交加的冬季,被摧毀。
快殺入中部草原腹地,終於有部落察覺到不對。然而,不到他們聚集騎兵,徹底殺瘋的幽燕軍步卒,比他們預計的時間更早的抵達,然後,瘋一般殺過來,大量的連弩朝他們射出,許多牧民死在衝鋒的途中,而整個部落也隨之燃起了大火。
距離戰場五里外,李靖穿着保暖的冬服,外罩一件大氅,望了一眼遠方天空飄蕩的黑煙,隨手接過親衛遞來的地圖,低頭仔細看了看,又交給一旁的張翼,看着廝殺的方向:“.…..當年我滅突厥時,比此時還要兇殘百倍。好了,讓前面的將士節省體力,接下來該放出一些誘餌,是引他們過來了。”
中部草原十幾天內,有十五個部落接連被屠的消息,正飛快的速度傳達中部最北面的屍逐部落。
十二月二十,大雪已經停下,黑夜比夏日來的早。
僥倖逃脫的一個牧民帶着這個消息,瘋狂的衝進中部草原的王庭——屍逐部落王庭。
此時,這裡燃起巨大的篝火,部落中的婦人手牽手,圍繞着篝火正載歌載舞,奔放的歌聲,有節奏的皮鼓。
搖曳的篝火驅散了寒意,照亮了中間的大帳篷,一身盛裝的屍逐邪坐帳中象徵可汗位置的椅子上,接受下方几個兒子,還有部落中的大都統、當戶的朝拜和祝福,今天是他四十七歲的壽辰。
“.…..父汗,孩兒祝你的身軀永遠像雪山一樣雄偉而威嚴,永遠是馬背上最驕傲的勇士。”
聽到幾個兒子接連的祝福,還有部落中勇士們的恭維,屍逐邪從鋪有獸皮的大椅站起身,莊嚴肅穆的掃過周圍王庭的貴族和將士,“今天是我的壽辰,很高興能在這個嚴寒的冬日夜晚,能與…….”
“可汗!燕……燕軍……殺到草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