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那麼清楚,千萬不要奢望一個女人去替我們保密,尤其是上了年紀的媽媽桑。而我一早就知道陶媽會忍不住將我跟顧森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報告給我的婆婆。
越洋電話來的有些突然,顧森硯的母親幾乎是在陶媽報告完後就將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
她說,森硯既然回來了你們就好好規劃一下生孩子的事情,還有男人在外免不了一些應酬你該擔待的也要擔待着。
我握着電話連連點頭稱是,其實心裡真的擔心陶媽會把葉良姜上門的事情也一併說了。沒辦法,是我做賊心虛,還有當媽的永遠都是站在自己親兒子這邊的。
果然就在我以爲她要掛電話時,她還是免不了多說了一句,“白芷,你嫁到我們顧家都三年了,我跟森硯沒虧待過你。你可不能做出什麼丟你爸臉面的事情。”
“知道!知道!”我只能點頭稱是,幸好之後她也沒再說什麼。
我悻悻然掛上了電話,拍着心口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雖然慶幸結婚三年來沒經受過婆媳大戰,可惜每個月七八通的越洋電話也讓你夠嗆。
下樓的時候陶媽看我的眼神都帶着躲避,這個五十歲的女人算是我婆婆安插在身邊的眼線。用“眼線”這兩個字來形容可能還帶着幾分刑偵懸疑的味道。
可我也明白,對於陶媽真的是防不勝防!有句話是怎麼說的,都是媳婦熬成了婆,她們今天的所爲所謂,沒準以後也是我的真實寫照。
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眼看着天色就晚了,而顧森硯還是沒有回家。他在跟我慪氣,還是別的……我一時間也不知道。
陶媽問我要不要給他打電話,要是不回來了那晚飯就少準備一些。果然別人看的都比我明白,可我就這麼死乞白賴的。
我是活該,我承認!
我雖然理虧但也擱不下面子,吃完飯的時候一張桌子上就只有我一個人。你完全可以想象,一桌子的菜放在你的面前,而桌上就只有你的碗,你的筷子。
沒有人跟你說一句話,更沒有人主動替你盛上一碗湯。
縱然是山珍海味我也吃不下……
晚上的時候胃疼再次襲來,趁着這個間隙我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冰水,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意料之中的笑話,我疼得要死要活的,在地上打滾,抱着靠枕痛哭流涕。
我將自己整的如此的狼狽不堪,然後打通了顧森硯的電話,“喂,你在哪兒?”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聽到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吧嗒、吧嗒……
與之相反的是電話的那一端,我聽到的聲音來自燈紅酒綠,來自紙醉金迷,卻始終聽不到顧森硯的聲音。
默然的點了下“掛斷”,這一刻我真的看得挺明白,我這麼作,給誰看?
我忘記自己是在什麼時候睡着的,陶媽將中央空調的溫度調低了一些,忘記了我還坐在客廳裡。我裹着毯子,抱着靠枕,像極了蜷縮在子宮裡的嬰兒。
這個時候我最想的竟然是那天晚上顧森硯給我的擁抱。
顧森硯,今晚你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