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公寓裡的傢俱,大部分也有年頭了,和公寓的氛圍倒是很相配。
孫子涵留意了一下,沒有發覺什麼異常,事實上南霸天是個孝子,在他老媽眼裡他就是個成功地產商人,因此他每次回家都不帶小弟。
這次叫韓小寶帶着孫子涵到家裡來,實在事情太急,也考慮不了那麼多了。
開門見山,給了孫子涵一個重大的許諾,他知道孫子涵是個有能力的人,只要孫子涵能在一個月內搞定楚佑霖,任保代價他都願意付出。
“天哥,在你承諾我之前,我想知道你怎麼處理韓小寶。”孫子涵話鋒一轉。
韓小寶愣了一下,他就是站着也不覺得丟人,可是孫子涵說出處理兩個字,讓他很費解:“子涵,你這是什麼意思?”
孫子涵沒的搭理韓小寶,而是繼續對南霸天說:“像韓小寶這樣的人,如果還留下來,並且委以重任,我擔心城南幫再無可用之人。”
“他不是你的朋友嗎?再說小寶也沒有做過什麼過份的事情,你爲什麼還要讓我處理他,而且我答應過小寶,只要他能把這件事辦好,我會給他一個場子的。”南霸天同樣也有一些不解。
孫子涵之所以會說這樣的話,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雖然現在的韓小寶不再是以前的他,但是孫子涵依舊不想讓他被南霸天利用,更加不想有朝一日與昔日的朋友敵我相對。
讓韓小寶退出,無論是對他,還是對自己,都有好處。
孫子涵也知道,他這一片苦心,必然會遭到韓小寶的誤解,但事情必須這麼做,南霸天手下四十多家場子,本來小弟們個個都想當個小頭目,人滿爲患。
又被飛魚黨奪走五家,這個時候讓韓小寶上位,這不是提拔他,而是讓他成爲衆矢之的,以韓小寶的城府和智商,被人搞死的結局逃都逃不了。
因此,孫子涵就算是被誤解,也要讓韓小寶離開城南幫。
“韓小寶的人品靠不住,我們混幫派的人都知道,不可能永遠順風順水,大部分時間都是面臨着幾方面的壓力,警方的、周邊幫派的,每每這種考驗的是什麼?”孫子涵問。
“當然是忠心了。”南霸天回答。
“那好,我要的就是天哥這句話。”孫子涵側頭看了一眼完全懵逼的韓小寶:“他去飛魚黨總部,施文琪許諾將來要讓他管理五家場子,於是他就想變節,這樣的人談的上忠心嗎?”
韓小寶怒了:“孫子涵,你居然陰我。”
“我只是覺得你更適合回家去賣菜。”孫子涵來到城南幫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清除韓小寶。
這也正合南霸天的心意,本來幫派裡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要不是看韓小寶有利用價值,纔不會許諾給他什麼。
借坡下驢,南霸天臉色一沉:“韓小寶!”
韓小寶嚇壞了,一張臉不停的哆嗦:“老大,你聽我說。”
“聽你說什麼?”孫子涵打斷韓小寶的話:“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兒上,我讓天哥把你刨坑活埋了。”
南霸天點頭,既然孫子涵都說這樣的話了,多少也要給他幾分面子,畢竟現在是有求於孫子涵:“韓小寶,馬上從我眼前消失,以後你不再是城南幫的人。”
“老大……”
“滾!”南霸天由於吼聲太大,眼鏡顛了一下。
韓小寶無限委屈,他的美夢瞬間破碎,萬萬想不到,捅了他一刀的人是孫子涵。
等韓小寶出去之後,南霸天恢復了正常,不再提關於韓小寶的事,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子涵,你能回頭,我深感欣慰,從明天起,在城南幫裡你直接聽我調派,另外……”
此時已經午後,老式公寓西邊的窗口一輪太陽刺眼,整個設內有種復古的美感。
孫子涵打斷南霸天的話:“天哥,我不要權力,我這個人就喜歡錢,只要你出足夠的錢,我就爲你辦事。”
“好,爽快。”南霸天覺得這件事出奇的順利,對於孫子涵能否爲他的用,他心中還有一絲疑慮,但是他不會表現出來:“我就喜歡你這痛快的人,這樣好了,等下我叫齊幫裡的人,給你接風洗塵。”
這是一個必過的儀式,讓別人知道一下,孫子涵歸順城南幫了,也算是斷了孫子涵的後路。
六點時分,紫陽酒店門外陸續駛來一輛輛豪車,這些人都是城南幫的骨幹,牛氣的不得了。
南霸天爲了把這個儀式搞的隆重至極,包下了整個酒店,既要爲孫子涵接風,也要藉機一掃這兩天的晦氣。
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多人,一共加起來也不過二十三個,不是每個看場子的人都有資格參加這樣的聚會。
菜是招牌菜,酒是好酒。
一羣人喧囂吵鬧,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戰哥起身敬孫子涵:“子涵,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我……我敬你一杯。”
戰哥是南霸天手下響噹噹的紅人,因此他有這樣的面子。
但是,讓衆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孫子涵並沒有接受戰哥所敬的酒:“對不起,你敬的酒我還真不敢喝,和你做兄弟,我也不敢高攀。”
這明顯就是話裡有話,戰哥臉一紅:“你不陰不陽,到底什麼意思?”
“我就是想問一下,楚佑霖昨天是不是在你的場子裡贏了1.2億?”孫子涵不急不躁。
戰哥四下看看,點頭:“沒錯,這件事天哥是知道的。”
“那我再問你,楚佑霖成功把錢帶出場子,又叫人回頭砸場子,爲什麼偏偏放過你的場子?”
孫子涵這句話像一個重磅炸彈,震得戰哥雙耳嗡嗡直響:“孫子涵,你挑撥離間。”
“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孫子涵有他冷傲的一面。
一分鐘前還熱火朝天的氣氛,此時針落可聞,大家都屏住呼吸,靜觀事態的變化。
“你他媽找死!”戰哥狂吼一聲,將手中酒杯擲於地上,抄起一隻酒瓶子,當頭砸向孫子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