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詩茗鑽進臥室,當然沒有馬上換衣服,怕給楚佑霖打電話驚動外面的袁飛,於是運起十指如飛,給楚佑霖發了一條信息。
“袁飛在我這裡,你快點過來!”
信息發了出去,蘇詩茗心想,楚佑霖接到之後,一定會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然後狠狠打擊袁飛,搞定袁飛,以後的日子就要平靜的多了。
然而,信息發出去過了兩分鐘,手機里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讓蘇詩茗心裡惴惴不安,難道說楚佑霖這點打擊都經受不起,不就是刻意對他冷漠了一點嘛,他成然還和自己慪氣,連信息都不回,還是個男人嗎?
外面的袁飛倒是沒有亂來,在客廳裡叫蘇詩茗出去吃東西。
蘇詩茗在臥室內又磨蹭了一分鐘,嘴上應着袁飛,但就是沒有出去,女人換衣服總要花一些時間的。
其實蘇詩茗是在等楚佑霖的電話,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心裡直罵楚佑霖是王八蛋小氣鬼,然後還是給楚佑霖打了一個電話,號碼剛撥過去,就聽到手機似來一聲毫無感情的清亮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臥槽,居然還關機。”蘇詩茗的頭一下大了,這下可真不好辦啦,把袁飛引過來,唯一的指望就是楚佑霖,可是他卻玩起了失蹤,怎麼辦,怎麼辦?
家裡藏着袁飛這樣一個危險人物,等於說是引狼入室,要是楚佑霖不出現,袁飛再起了歹心,最後遭殃的不還是她蘇詩茗嗎?
天啊!
蘇詩茗感了苦逼的滋味,可是電話打不通,她又沒有一點辦法,只能隨機就變,等待楚佑霖馬上開機吧。
心裡不是個味,對楚佑霖越發不滿了:“一個大老爺們兒,連女人的一點氣都受不了,真心鄙視他。楚佑霖,你給我等着,看我將來怎麼收拾你。”
蘇詩茗忿忿難平,但是她只是不瞭解情況,這一回她是真的錯怪楚佑霖了。
並非是楚佑霖有意關機,而是不得已而爲之。
事情要從昨天晚上他離開陵水花園之後說起,當時是晚上將近午夜時分,楚佑霖心裡有一點小小的鬱悶,因爲他給蘇詩茗打電話,蘇詩茗拒絕接聽。
不過,楚佑霖可一點也沒有怪蘇詩茗,更多的怕失去她,而且在心裡頭不住的反思,並且深深認爲,蘇詩茗之所以生氣完全是因爲他做了讓蘇詩茗傷心的事。
楚佑霖對蘇詩茗的愛情,可以說是披肝瀝膽。
開車離開,本想回酒店休息一下,再給孫子涵打個電話,對他說明天要離開一陣子,再安頓一下錢燕。
不過,楚佑霖的車並沒有開到酒店,就接到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人在南陵機場,他就是李老派過來協助楚佑霖的人,楚佑霖沒有想到那人來的如此之快,不過通過電話,他好像是聽過這個聲音,一時難已斷定是不是熟人,於是便開車駛向南陵機場。
到達機場後,楚佑霖四下張望,而後肩頭突然被人猛拍了一下,楚佑霖回頭果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那個臉略瘦,而且有點長,不過一對眼睛裡卻閃着精光,他和身材不是太高,一米七多的樣子,但是隻穿着黑背心,卻突顯出他健碩的肌肉。
“長臉,李老居然把你派過來啦。”楚佑霖見到此人,心裡因蘇詩茗而起的那點小小鬱悶便一掃而空。
這是他的戰友,曾經兩人還一起去西歐執行過任務,不過也只有那一次。
楚佑霖與長臉來的一個大大的熊抱。
“李老找到我,說是讓我來南陵協助你,我等不到明天,於是就馬上過來了。”長臉咧嘴一笑,倒是有一口的白牙。
他大名叫沈軍,不過與他相熟的人,都叫他長臉,因爲他的臉的確很長,和驢臉鄭差不多,而且有一個巫婆一般的尖下巴,大家沒有叫他驢臉算是給他面子了。
這也是楚佑霖的兄弟,舊別相逢,自有一番基情要說。
不過沈軍是個急性子,他拒絕在南陵休息,而是要馬上去執行任務:“早了早心安,我對雨林裡那羣傢伙恨之入骨,這一次一定要搞定他們,讓他們不敢再胡做非爲。”
楚佑霖也有同樣的想法,於是兩人做了一點小小的準備,之後便開車直奔雨林而去。
執行任務的時候,要與李老保持單線聯繫,原有的常用聯繫方式在執行任務期間,必須中止。
楚佑霖與沈軍半夜出發,於天色將明之時,回頭已經看不到南陵的影子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蘇詩茗給楚佑霖發了一個信息,楚佑霖當然收不到了,打他的電話同樣也打不通。
眼前的事就是執行任務,南陵的所有事情都暫停的前進的腳步,楚佑霖唯一想法就是袁飛能安靜一段時間,給自己以緩衝的機會。
楚佑霖做夢也不會想到,此時袁飛就在蘇詩茗的家裡,而且長談許久。
他更加不會想到,蘇詩茗的膽子如此大,居然敢去招惹袁飛。
也幸好他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心裡肯定會掛記蘇詩茗,都說一心不能二用,在做任務的時候,一旦分心很可能會招來滅頂之災的。
黎明的光線輕柔漫灑,楚佑霖看着路兩側的飛掠而過的景色,心中突然有一些不安。
“霖哥,你在想什麼呢?”沈軍看到楚佑霖出神,就這樣問他。
楚佑霖恍惚回過神來,笑道:“當然是在想南陵的事了,現在南陵的事情鋪開如同一張網,牽一髮動全身,此時出來執行任務,我們一定要速戰速決,要是時間太長,我擔心南陵那些被打壓的幫派會再次倒戈。”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我們兩個聯手,肯定能一舉搞定雨林裡的那些傢伙,他們也不是三頭六臂,只要我們小心一些,應該很快的。”沈軍倒是挺自信。
楚佑霖不再多想,他深吸一口氣,但是腦子裡還是有蘇詩茗的影子在轉來轉去,彷彿像個驅不散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