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孫子涵問堂叔:“要不我們就聽文琪的,把謝遠天叫來問他一下,你看怎麼樣?”
“還是先不要和他說,不是我們不相信他,實在是因爲謝遠天的脾氣太暴,讓他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你們可以腦補一下。”堂叔在飛魚黨裡待了半輩子,對於手下這些人,還有幫派中人的心理和脾性,還是非常瞭解的。
孫子涵又對施文琪說:“堂叔說的也有道理。”
施文琪拿手指戳了一下孫子涵的額頭:“你就是牆頭草,風吹兩邊倒。”
“那倒也不是啦,我只是覺得做事就要有原則,不能亂來的,要把事情處理好,還要將傷害降到是低,這纔是最好的辦法。”孫子涵說。
施文琪望着孫子涵:“那你到是也給一個主意啊,就會瞎逼逼。”
“靠!”孫子涵想也不想:“這件事其實很簡單,現在我們就派一個人,盯着那個酒吧,他們有第一次,鐵定就會有第二次。讓我最擔心的不是我們的酒吧出了問題,而是有人故意算計我們。而且冰粉的來源很可能是青龍幫,也就是好這件事或許和戚雪有關。”
孫子涵真說到點子上了。
“是啊,要是和戚雪有關,事情就難辦了。畢竟她和楚佑霖關係不一般,而且現在她又是青龍幫的老大,我怎麼也想不通,像戚雪那樣單純的女生,怎麼就成了青龍幫的老大呢?”施文琪的確是想不通,可是她也不用想太多。
堂叔聽兩個人說完,然後發聲:“我倒是不這麼認爲,楚佑霖是一個正邪不兩立的人,他應該不會護短。”
“人心都是肉長的,霖哥雖然做事從不手軟,可是我們也留意到了,一旦涉及到他的朋友,他也會做出一些奇怪的決定。”孫子涵還是挺了解楚佑霖的。
“這種事要做就要快做,且不能將錯就錯,免得將來後悔莫及。”堂叔雷厲風行的氣勢到老了也沒有變。
施文琪最後拍定案:“那就這麼定下來了,我找最可靠的人出發,以最短的時間找出冰粉的源頭。”
“也不用找源頭,只要找出他們接貨的人就行了。”孫子涵說。
“我知道了,你馬上給楚佑霖打個電話,聽聽他那邊怎麼說,要是他也同意,我們馬上就開工。”施文琪深吸一口氣。
孫子涵一個電話打給楚佑霖,他對楚佑霖說:“南陵地下毒品銷售網,現在已經伸到了我們飛魚黨。我是在謝遠天的風堂酒吧內發現的,剛纔與堂叔和文琪商量過了,我們決定自己先暗中查一查。”
“你們不要着急,我想南陵又在有人搗亂。而且我覺得這件事與青龍幫有關,不管查出來結果如何,都要通知我一聲。”楚佑霖說。
孫子涵又說:“如果真的與戚雪有關,那我們應該怎麼辦纔好?”
“看着辦!我現在也想不出一個好的主意,你想啊,戚雪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朋友,我下手輕了她不長記性,下手重了我怎麼忍心,又怎麼向李老說。”楚佑霖的確是很爲難。
“那我們就看着辦吧。”孫子涵回答。
當天,在謝遠天手下一個名爲YXD的酒吧內,施文琪安排的人就坐在一個最不顯眼的地方。
他從地在那裡有一會兒了,只點了一杯酒,似乎漫不經心,實際上每一個進入酒吧的人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這種事不能急的,如果讓對方發現一點點端倪,那麼一切就都毀了。
施文琪派出來的人,自然不是普通的小弟,他二十多歲,很淡然的表情,從側面看,是非常的帥氣。
他名叫費連忠,剛剛進入飛魚黨的時間不太長,沒有什麼閃光點,但是他卻是飛魚黨有史以來最有學問的人,他畢業於北美哈魯大學,在國內攻讀社會學博士學位。
這所以會加入飛魚黨,是因爲他要寫一部社會關係的著作,而飛魚黨又是華國第一個合法的幫派,這體現了一種新的社會關係,也說明時代是包容的。
很多看似古老的幫派,由於本身意識形態發生了變化,所以不可同日而語。
飛魚黨以前的號是兄弟一心,現在的口號是一起發財。
費連忠加入飛魚黨,也算是深入時代,比那些自視清高又不落塵世的老學究要強一萬倍,很多社會學的著作都無人問津,因爲他們的書裡沒有靈魂性的東西,也就是不接地氣。
坐在角落裡有三個小時了,一杯酒基本沒有動。
遲緩的暮色終是來了,寥落的酒吧內開始變的熱鬧起來。
DJ搓碟的聲音時強時弱,燈紅酒綠,年輕的男女在這裡揮灑着過剩的荷爾蒙。
一個腰肢纖細的妹子過來,請費連忠一起跳舞。
“對不起,我不太會。”費連忠有些尷尬,這裡的生活與學院的生活截然不同,不能說學院就比酒吧更高雅,都是都市組成的有機成分。
那個女生有一頭綠色的頭髮,儘管燈光搖曳,還是能看了她塗了濃重的眼影,上翹的假睫毛和她緊緻的臀一樣,到了誇張的程度。
“你不會跳?”女生並未放棄努力,四下看看,又將眼光盯住桌上僅有的一杯酒:“你不會是一個人來這裡看妹子吧,千萬不要這麼猥瑣,來一起嗨吧,妹子不吃人的。”
如果讓費連忠踩着優雅的鋼琴曲,他能是跳出同樣美的華爾茲,交際舞也可以,可是看到酒吧舞池中那羣甩動長髮如同羣魔亂舞的妹子,費連忠還是不敢恭維。
那個女生很豪放,拽起費連忠:“帥哥,來吧。”
妹子太熱情,簡直就是盛情難卻,又卻之不恭。
被她拽進了舞池,費連忠感覺自己關節麻木像個等待指令的機器人。
女生的熱情絲毫未減,她一轉身長髮撫過費連忠的臉,像一個精靈似的很奇妙就到了他的身後,伸出手放在他的腰間。
費連忠渾身一顫,他既尷尬又緊張,只想從這裡逃離,只想坐在桌邊守着自己那杯孤獨的酒,只想……
“不要緊張,跟我一起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