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鼎看看時機差不多了,於是他語重心長,把兒子楊少幾次被楚佑霖打成豬頭的事情對錢忠凱說了一遍。
“哈哈……”錢忠凱聽完哈哈大笑,只是他的笑聲太過詭異,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你錯了,楚佑霖從來都不是我的敵人,更不是我的對手,我與他之間,怎麼說呢,更像是相愛相殺那種。”錢忠凱用了一個很不準確的詞。
楊鼎覺得有些談僵了,他臉色微變,擡腕看了看時間:“你不合作,我總能找到與我合作的人。”
“你別走,我沒有拒絕你。”錢忠凱叫住了楊鼎:“合作的事不得慢慢談嘛,你彆着急。”
“我時間有限,而且我喜歡痛快的人,做事爽快讓人舒心。”楊鼎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錢忠凱知道,像楊鼎這樣的人,他們翻臉更快:“我答應與你合作,不過我要怎麼對付楚佑霖呢?”
“我沒有讓你對付任何人,只需要你像以前那樣,每個月五號之間,把錢打到我的戶頭,我們便可相安無事。當然了,你出了事,我也可以照顧你一下,你需要我這樣的人罩着,你說呢?”
楊鼎無恥的一面全部顯現出來,錢忠凱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無恥的傢伙,說他道貌岸然,那簡直就是在誇他。
“好,我可以按你說的做,現在可以放了我吧?”錢忠凱說。
“肯定會放了你,不過你也要明白,要是你了耍心眼,我發誓你在南陵混不下去。”楊鼎說完就出去了。
錢忠凱在審訊室裡又坐在一陣子,在凌晨三點的時候,有個警員進來,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把錢忠凱放了。
走出警局,錢忠凱覺得渾身輕飄飄的,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有後臺的人了。
所以,現在是時候對付楚佑霖了,擡頭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新月,錢忠凱在想着怎麼樣才能讓楚佑霖佩服自己。
“再按原來的辦法,肯定是行不通了。楚佑霖那傢伙太精明,一定要另想其他辦法,這樣才能一舉搞定楚佑霖。”錢忠凱的精明之處在於他能鑽進一件事中,撞了南牆不回頭,還以爲自己最聰明。
事情最怕人想,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只要一遍又一遍的想來想去,總能想到一些辦法。
楚佑霖身邊的人也不算少,錢忠凱想:我就不信他們全都一條心,只要找到其中的一點破綻,就不難搞定楚佑霖。
這個打算剛剛成形,就註定一個人真的要倒黴了,那個人就是戚雪。
戚雪這次再來南陵,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說起過,她是因爲受不了日夜對楚佑霖的思念,這纔過來的。
以爲能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但是看到楚佑霖和蘇詩茗之後,戚雪才發現,原來這一切只是自己想像出來的。
戚雪的心裡很難受,所以雖然說住在蘇詩茗隔壁的小院中——是廖妮讓給她的——她也很少主動來找蘇詩茗,只是偶爾在琳達不忙的時候,一起聊聊心裡話。
這一天,琳達把永陽山那邊的事情全部交給手下的負責人,偷得浮生半日閒,來到小院。
上午十點鐘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牀上。
牀上一團鼓起,圓溜溜的,戚雪睡覺不管春夏秋冬,都喜歡蒙着腦袋,這樣睡她覺得很舒服。
琳達有鑰匙,自然進得來,看到戚雪還沒有起來,於是用力推了她一把。
“啊,誰啊!”戚雪蹭的一下鑽出來,如臨大敵,看到是好朋友琳達,她鼓起的氣當場泄了:“幹嘛,讓我再睡一會兒,昨天晚上看劇到三點,困死了。”
“不讓你睡,你起來。”琳達又推一把戚雪:“全世界的人都在忙,只有你一個人遊手好閒,你也不害臊。你起來吧,我們一起去找蘇詩茗,我挺喜歡她的性格,溫柔知性……”
“你……”戚雪猛然一下坐了起來,瞪着琳達:“你是故意氣我的吧。”
其實琳達真的沒有那種想法,她只是在最近這段時間與蘇詩茗的接觸,發現蘇詩茗是一個招人喜歡的女人,所以纔想着接近她,沒想到卻觸到了戚雪的痛處。
對於戚雪來說,蘇詩茗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剜不掉,時不時的刺她一下,讓她渾身抽搐。
“我都忘了,蘇詩茗是你的大情敵。”琳達說:“不過,我覺得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事情很明顯了,楚佑霖對蘇詩茗一往情深,不會對你回心轉意的。與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如認真考慮一下鄧小杰,我看人家鄧小杰也不錯。”
琳達在開導戚雪,但是戚雪堅持了這麼久,就算是她想回頭,自己也找不到臺階,這是一種心理作用。
“不要說了,反正我不許你去找蘇詩茗。”戚雪不睡了,她沒有朋友,除了琳達和楚佑霖之外,她把其他人都拒之心門之外。
“好,好,我不去找蘇詩茗了,可以了吧。”琳達說。
戚雪隨便穿上一件衣服,拽着琳達:“走,我們去找個酒吧,小酌幾杯。在京城的時候,心裡亂成一團麻。沒想到來到南陵,我心裡還是這樣,不但亂還煩的要死。”
但凡有點眼力的人,都不難看出戚雪的改變,她正朝着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方向走去,只是她不自知罷了。
自古已來,因愛生恨的人比比皆是,戚雪到底要走到哪一步,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所有的一切她都是順其自然。
“這幾天我怎麼沒看到鄧小杰來找你啊?”琳達問。
戚雪有點萎靡,無精打采:“我對他說了,如果他再敢糾纏我,我就永遠不理他。”
“就因爲你這句話,他就不來了嗎?依我看,人家鄧小家對你言聽計從,這樣的男生現在少見了,你要珍惜。”琳達把戚雪當成是真正的朋友,纔會對她說這些話。
戚雪並不領情:“我對鄧小杰一點感覺都沒有,談不煩他,也談不上喜歡,要是純粹做朋友,他倒是可以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