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我?”我兩手一攤,“這個提議倒是不錯,來,過來抓。”
“抓他,抓他。”提議的人果斷匿了。
“就會耍嘴皮子,沒一個有膽子的!”一名壯漢分開人羣,大步朝我走來。
我開始考慮烤肉要做幾分熟。
但那壯漢走到半途,盧震宇已經迎了過去,一個照面便將其放倒,牢牢壓制在地。
“這位好漢,諸位弟兄,這次事件的水恐怕很深,絕不是隨便抓一個人就能平息得了的,希望大家能齊心協力,共渡難關。”盧震宇揚聲道,“敝人靖北盧震宇。”
靖北五義在秋郡似乎還真有點名聲,被他這麼一喊,大多數人都安靜了下來。
騷動再一次平息之後,接下來就是等。
等孟老二的消息。
很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有結果的。
“盧老大。”我問盧震宇,“你對秋山軍了不瞭解?”
“不敢說了解。”盧震宇道,“但多少知道一些皮毛。”
“這次我遭奸人陷害,秋山軍至少出動了上萬兵士,把整座秋郡都封鎖了,甚至出動了攻城弩。”我道,“在秋山軍中,能如此大規模調動軍隊的人,有幾個?”
“要按老弟你的說法,那只有三個人有此能耐。”盧震宇道。
“哪三個?”我問。
“第一個,當然就是秋郡王,秋山軍統帥之職,素來由郡王兼任。”盧震宇道,“第二個是秋山軍副帥,軍師將軍呼延忠,其軍中權柄僅在郡王之下;至於最後一個,則是牙門將軍段正慶,雖然牙門將軍這個稱呼不怎麼中聽,可段將軍號稱秋郡的‘最後一道防線’,獨自掌管五萬‘橫山軍’,乃是秋郡王最爲信任的人。”
“聽說還有虎威將軍趙玉圖,神弦將軍黎九耀,這兩位也很厲害?”我道。
“趙將軍掌管神峰營,黎將軍掌管天機營,這兩位雖然也位高權重,深得秋郡王信任,可他們管轄範圍比較窄,估計調動不了這麼多人。”盧震宇思索道。
“原來如此……恕我多口,江湖中人素來不願與朝廷打交道,卻不知盧老大是怎麼和秋郡王結識的?”我試探道。
“還能爲了什麼。”盧震宇道,“不就是那麼點事。”
盧老大沒有正面回答,不過言外之意我算聽明白了。
靖北五義這個稱呼,聽起來雖然正氣凜然,但他們的主業並非行俠仗義(很可惜,三百六十行裡面,沒有行俠仗義這一行;如果有,那作爲行業你得收錢吧,收了錢就不是行俠仗義,應該叫嘀嘀打手)。
那他們是靠什麼維持生計?
遺蹟尋寶人!
這是比較好聽的說法。
當然也有不那麼好聽的,在這裡就不多嗶嗶了。
不過,這靖北五義的名號並不是白叫的,尋寶歸尋寶,他們從不尋那有主之寶,也經常乾點救濟困苦,行俠仗義的事情,所以在江湖上口碑相當不錯。
回到剛纔的話題——盧老大那句‘不就是那麼點事’,隱含的意思是:秋郡王找我,是爲了讓我去發掘某種遺蹟寶藏。
這倒不是什麼稀罕事,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失落遺蹟,埋藏着數之不盡的洪荒寶藏,簡直讓人懷疑,爲什麼古人那麼牛叉,各種遺寶,各種神功,各種發明……活到今天就是一代不如一代,越來越差勁。
是這樣嗎?
又扯遠了。
總而言之,像尋寶這種營生,在江湖中還是頗爲流行的,替豪門大族尋找某種特定寶貝,更是屢見不鮮的日常任務。
卻不知道,秋郡王想要的是什麼寶貝?
不過話說到這裡,再往細處打聽就有些犯忌諱了。
所以我轉移了話題:“萬一秋郡王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怎麼辦?”
“秋郡王不可能讓幾千人堵死在隧道里面,要不然這秋郡至少得廢掉一半。”盧震宇道,“所以他一定得解決。”
他說得沒錯,穿山隧道就好比秋郡的標誌,標誌毀了,秋郡的聲望、價值都得大打折扣。
“事情總有意外。”我道,“怕就怕秋郡王那邊發生了什麼不受控制的麻煩事,到時候耽擱幾個時辰,這隧道里得死多少人吶。”
“說得是有道理。”盧震宇沉吟道,“可隧道兩頭我都去看過了,塌方得很厲害,老四的傢伙也沒帶在身上,實在出不去。”
五義中的老四鄧蝦,擅長埋設轟天雷,如果此人帶了‘傢伙’,重新把隧道口炸開是完全沒問題的。
“隧道口出不去,可有別的地方能出去啊。”我道。
“哦?”盧震宇道,“莫非老弟你知道什麼秘道?”
“且跟我來。”
我把靖北四義帶到了用極光劍開出的窄洞前,把一些情況告訴了他們。
“這麼窄的洞?”靖北四義對視一眼。
“老三,你的活來了。”盧震宇道。
老三陶成風,人長得本來就乾瘦,練的絕技更是耳熟能詳:縮骨功。
說起縮骨功,其實江湖中有多種縮骨流派,像當年黑風幫齊天光練的縮骨功,和這陶老三練的,簡直有天淵之別。
齊天光的縮骨功,是把人縮小,小得可以塞進罈罈罐罐裡面。
至於陶老三的縮骨功……
“那我就回客棧,把老四的傢伙帶進來。”陶成風道。
“快去快回。”盧震宇道,“這裡發生的事情,暫時別和人提起。”
“曉得。”陶成風答應一聲,然後雙手雙腳一併,整個人拉長、變軟,輕而易舉的滑進了窄洞之中。
靖北五義這幾兄弟,各自都有一套絕技,五人齊心協力,探險尋寶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
陶老三離開之後,氣氛又變得有點小尷尬。
“其實,在咱們頭頂上還有一處洞穴,不過都被炸塌了。”我提議道,“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你早說啊,這種情況當然得看。”鄧老四道,“炸塌的地方,不一定全都封死的,說不定反倒塌出一條活路來。”
於是,我又把他們領到了通往串串洞的甬道。
連甬道都被崩塌的山石埋得嚴嚴實實。
我皺着眉,正準備往回走,鄧老四卻道:“你看,這不是有一條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