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拐了拐一旁劉爺爺的小孫子“哎,門口那倆人是誰啊,你家親戚啊。”
小男孩一臉一臉迷茫的看了一眼門口,隨即望向我“哪有人啊。”
我皺皺眉,拿着還在噼裡啪啦的呲花指了指門口“就在那呢……人呢?”
周圍的小孩兒都被我的舉動弄的莫名其妙的,他們的精神頭都在放鞭炮上了,直接看着我問“都放了行不。”
我把鞭直接都放在他們的手裡,然後自己一個人向門口跑去,四下的看了看,又轉過身在屋子裡走了一圈,還是沒有看見那兩個男人,雖然我記不住他們的長相,但是總覺得他們跟正常人不一樣,腦子裡還在奇怪自己爲什麼會那麼的注意那兩個人,就聽見姥姥喊着我說讓我進屋去吃飯了。
我應了一聲,走進屋子裡,屋裡的大人都圍在炕上坐好了,不得不說,豬肉的味道在屋子裡特別的香,我一聞到這個味道,口水就不自覺地想要流出來了。
姥爺跟着劉爺爺他們那幾個男人坐在炕上,而女人跟小孩子都在地上的大桌子上吃,姥姥拉着我的手剛入座,劉爺爺就一臉着急的過來了。
我皺皺眉,他剛纔還跟姥爺在一起,什麼時候出去的呢。
劉爺爺趴在姥姥的耳邊說了幾句,姥姥皺了皺眉,直接站起身隨着劉爺爺出去了,我愣住了,不知道姥姥突然走了要去哪,趕緊張嘴喊了一聲姥姥,然後就跟着他們的身後走了出去。
一走出院子,姥姥轉過身看見在後面跟着的我皺皺眉“丹啊,你回去,姥姥一會兒就回來了啊。”
我搖搖頭“不,我要跟着呢。”本來我就誰都不認識,姥爺跟着他一幫老哥們子啊一起吃飯,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坐哪。
“弟妹啊,趕緊的,他們家着急啊。”劉爺爺一看姥姥停下腳步跟我說話,便有些着急的催促道。
姥姥點點頭,便也不再管我,根治啊劉爺爺的身後走着,我滿臉疑惑的跟在後面,不知道劉爺爺幹什麼那麼着急,連豬肉都不吃了。
走了沒幾步,我就跟着劉爺爺進了旁邊一戶人家的院子裡,我不知道劉爺爺帶着我們去他鄰居家幹什麼,只是,一打開他鄰居家的裡屋門,屋子裡的哭聲一下子就傳了出來,我瞬間就明白爲什麼劉爺爺找姥姥了。
裡面的人一看見劉爺爺就擦了擦眼淚“大叔啊,你家裡還有事兒,就不用過來折騰了。”
劉爺爺搖搖頭“哎呀,行了,都是老鄰居,你爸走了,我過來送送。”正說着,我看見幾箇中年男子在另一邊的屋子裡,見我望過去直接關上門不知道在幹什麼。
劉爺爺皺了皺眉,看着前面的人“今天正好,我這個弟妹能給看看,省的你們在出去找別的先生了。”
“好好好,謝謝你了大叔。”那人聽着滿臉的感激,順便衝着姥姥點了點頭。
姥姥皺了皺眉,看着那人說道“過世的是你父親?”
那人點點頭“是。”
“今年多大歲數了。”姥姥接着問道。
“今年八十了。”那人擦了一把眼淚回答道“我爸這個是慢性病,今年一下子嚴重了,在家躺了兩個月了,上午的時候一直就好像喘不過來氣兒,我看的覺得太遭罪了,他就想看看我大哥,我大哥回來後他就嚥氣了。”
劉爺爺點點頭“可不,幸好你大哥今天回來了,剛纔還在我家準備吃豬肉呢,誰成想還能趕上這事兒啊,節哀,你爸也算是壽終正寢了。”
一聽劉爺爺這麼說,我一下子想到了那兩個男人,還有之前在醫院看見的也是兩個男人中間帶着的一個剛去世的,渾身一下子有些發涼,這麼一想,原來那兩個男人就是姥姥說的陰差,專門上來領剛去世的人走的,難怪我記不住他們的模樣,要是記住了,是不是就連我也一起帶走了?
正想着,剛纔關上門的屋子打開,裡面的男人喊了一聲“換好衣服了,讓先生過來給看看啊。”
劉爺爺直接望向姥姥,姥姥點了點頭就像那個屋子走了過去,也許是人太多,或者姥姥的心裡想着什麼事情,她沒顧得上我,也沒告訴我不可以過去,所以我一看姥姥過去了,趕緊就跟上去了。
老人的幾個兒女圍在老人的周圍哭着,我想湊上前,但是大人太多,都給我擋上了,我什麼都看不見。
“把他的腳衝着門口,別衝裡面,把所有的大門都開開。”姥姥在裡面吩咐着。
“哎,好好。”一個人聽完姥姥的話趕緊應着,把裡屋還有外面的大門全敞開了,這個我也算知道什麼意思,就是能讓他走出去,好像剛往生的人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的,亡魂也容易困在屋子裡,所以必須第一時間讓他出去,然後才能走上那個黃泉路。
我正想着,就聽見姥姥接着說“這衣服誰給買的,是在壽衣店買的嗎。”
裡面的一個男聲接着應道“不是,我覺得壽衣店裡的衣服太難看嗎,太嚇人了,所以,我去的專賣店給我爸買的衣服,怎麼了,不行嗎,這裡面還有什麼講究嗎。”
“衣服裡面的襯不行,還有,怎麼還能給穿雙皮鞋呢?”姥姥說着,語氣不悅。
剛纔一直在跟劉爺爺還有姥姥說話的那人擠到姥姥的旁邊“我爸當了一輩子農民,也沒穿什麼像樣的鞋,我大哥是想我爸這要走了,就給他買了一雙好鞋,希望他能一路走好。”
“這還能走好嗎嗎,壽衣店開的是有它的道理的,那裡面專門給去世老人穿的鞋穿上後,下面的路也會好走,這樣的皮鞋在下面就是鐵鞋,走起來真的很累,還有襯衫不能有領,下面的人會覺得脖子勒的慌,現在馬上把這鞋換了,把襯衫換了或者把這車衫的領剪了。”
屋裡的人聽見姥姥的話趕緊行動,有一個騎着摩托車就出去了。
我站在原地,聽着姥姥的話嗎,腦子裡在一想姥姥說的這些就覺得害怕,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原理啊人走後會有這麼多的講究,那次也算是我第一次的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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