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門口這麼遠,你怎麼把這些鐵球弄出來呢?”
“張大叔!你別擔心,我有辦法!”
說着話,就見小男孩亮了亮手裡一塊帶有鋒利邊角的石頭,然後就見他將這塊石頭橫放在竹竿一端的橫截面上,倏地一拳往下砸去,頓時這根毛竹的竹頭被鋒利的石頭劈成了兩片,然後又垂直橫擊了一下,頓時一個十字形的竹頭出現在兩人眼前。
接下來小男孩的行動更爲利索,就見他把石頭卡在毛竹中間,然後將毛竹從寬大的門縫伸了進去,對準那堆鐵球果然是一叉一個,一時之間竟然把一旁的張黎曦看呆了,心裡不由對這個毛頭小子刮目相看起來。
小男孩就採用這種方法,居然叉了二十多個鐵球,張黎曦一見鐵球的數量足以對付那些來犯之敵,就適時制止了小男孩的叉球行動,然後和他一起趕到樓梯邊,淨等着絡腮鬍子領着一衆手下趕上來。
絡腮鬍子爲了追趕行動的方便,讓攻擊張黎曦他們的那些猛獸待在原地不動,只帶上了十幾個身手敏捷的嘍囉去追趕藍晟睿他們幾個來。
“老大!我好像聽到樓頂有異響,他們幾個應該跑到樓頂上了吧?”就在絡腮鬍子領着手下人追趕之時,其中一個耳聰目明的嘍囉低聲提醒了他一句。
“哈哈!真個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我看你們幾個臭傢伙往哪裡跑?禿頭!上去探探路!”絡腮鬍子一聽得手下人這麼說,立時喜不自禁地開懷大笑起來。
禿頭男子見識過張黎曦的神勇威力,更吃過小男孩的苦頭,所以一聽得絡腮鬍子讓自己當先遣兵的話,立時嚇得兩股站站,嘴脣不停地打着哆嗦,驚愕地應道;“好!好!我,我去!”
這個禿頭嘴裡雖是說着應答的話,可就是邁不動步,這一下子把絡腮鬍子氣得差點眉毛鼻子掉了個位,不由得朝着他的屁股狠狠地踢上一腳,怒聲罵道:“尿泡的玩意……”
還沒等他的這句怒罵話語喊道完,卻真得瞧見禿頭男子的褲襠滴滴答答地往下吧嗒着濃黃色的液體。
“慫蛋的玩意!這還沒上陣迎敵,居然被嚇得屎尿都不受控制了,趕快給我滾一邊去!阿偉!還是你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吧!”絡腮鬍子見禿頭趴了窩,又掉頭吩咐起了那名稟報情況的嘍囉來。
“我?讓我去?”那名小嘍囉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得指着自己的鼻子,向絡腮鬍子反問了一句。
“對!就是你,趕快上去看看!”絡腮鬍子毅然決然地應答着他的問話。
“哦!哦……”這個小嘍囉心不甘情不願地應答着他的指示。
現在這名小嘍囉也真個是鬱悶得要死,罵孃的心都有了,真恨不得把自己這張破嘴扇腫了才甘心,心裡雖然是一百個不願意,可還是不得不當先打起了頭陣。
這個小嘍囉在絡腮鬍子凌厲有餘眼神的注視下,不得不亦步亦趨地往前行進着。可能是心裡極度地緊張要命,所以在他邁出十來步遠的時候,竟然一個踉蹌撲倒在樓梯上。
“去把他扶起來!”絡腮鬍子見他跌倒在地,就對着身後的兩個嘍囉下了指令。
那兩名嘍囉得了絡腮鬍子的指令,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跑上前去就欲把同夥扶起來。
也就在他們兩人不疑有別跑到那名跌倒在地的嘍囉跟前之時,卻聽得樓頂上突然傳來一聲斷喝:“摔!”
這聲指揮命令還未落地,又是此起彼伏的怒罵聲響了起來:“砸死這幾個兔崽子!”
“看你往哪裡跑!”
“砸你的屁股!”
隨着痛斥聲的響起,就見三個鐵球從樓頂上挾着一股疾風,穩穩地砸在那三個小嘍囉的屁股上,頓時疼得他們哼叫不止、慘叫連連。
“趕快躲起來!”絡腮鬍子一瞧樓頂上這幫人早有埋伏,也識得他們的厲害,就朝着一衆手下喊道起來。
其實不用絡腮鬍子喊叫提醒,他的這幫嘍囉兵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個個爭搶着找安全地方躲起來。
“大家別亂砸,先把那個滿臉鬍子茬的男子砸倒再說!”
也不知樓頂上哪個人發了這麼一句話,就見又是好幾個鐵球似密集雨點般向絡腮鬍子的身上招呼過來。
絡腮鬍子一聽得那句話,立時嚇得魂不守舍,就欲找個地方躲起來再說,可是能夠藏人的安全地帶都被手下人擠滿了,於是他就想拖出一個,自己偎進去再說。
可還沒等他實施這種動作,那幾個摔下來的鐵球卻好似長了眼睛一般,直直地砸在他的屁股上,頓時把他疼得驚叫起來,不得不連滾帶爬地往樓下竄去。
鐵球失去了主攻目標,又轉頭招呼上了這幫小嘍囉。而他們這些人一看到自家老大被鐵球砸跑,立時好似受驚的兔子一般,撒開腳丫子就往樓底下跑去,那副急切之極的樣子,就好似恨不得爹媽再多給他們生出兩條腿來纔好。
說來也是巧得很,絡腮鬍子他們幾個剛纔所待的樓層也就是他們盛放貴重蛐蛐的地方,而緊鄰的下一樓層就是關押藍晟睿的教堂。
再說被cosima鎖在教堂裡面的藍晟睿,這一瞧得木炭冒出來的青煙,立刻明白了他們的蛇蠍心腸,他們就是想把自己活生生地給悶死在這裡。所以他也是竭盡所能地開始尋找能夠逃脫出去的地方,但是密封得好似一個真空匣子的教堂,卻讓他根本找不到逃生的出口所在。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間教堂內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氧氣消耗得越來越多,原來那些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血燕也失去了原先那份活力,靜靜地待在窩裡,彷彿也感受到自己大限將至的那份無奈。
而此時的藍晟睿更是覺得氣悶得難受,剛開始他還能極力地敲打着房門,發出高亢的求救聲,可到了最後,他渾身酥軟得好似一灘軟泥,漸漸地連擡起胳膊的力氣也沒有了,終於是堅持不住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也就在他即將陷入昏迷狀態之時,突然聽得兩聲噼裡啪啦的玻璃脆響傳來,然後又是兩聲轟隆隆重物砸擊地板的聲音響起。
也正在藍晟睿疑惑不解之時,卻又聽得剛纔還待在窩內寂然無聲的那些血燕,突然恢復了它們唧唧喳喳的本性。而他也覺得自己的體力在慢慢地恢復,一縷縷清新無比的空氣撲面而來。下一秒鐘,他的頭腦也清醒了許多,於是他趁勢擡頭一看,就見屋頂之上的那些血燕突然聚集成堆,歡快叫個不止。
但是這番奇異景象被藍晟睿瞧在眼裡,卻是讓他惶惶不安。心裡只是以爲這些血燕又要用它們的獨門武器——鳥屎來攻擊他,所以嚇得他又趕緊躲到旁邊一個隱蔽的角落裡。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恰恰與他預料的相反,就見一隻碩大無比的血燕從它們當中飛了出來,接着就瞧見它在半空盤旋了許久,然後又是發出幾聲尖嘯,突然從牆上那破碎的窗戶處飛了出去。
而那些密集在一起的血燕一見它飛了出去,立時也開始嘰嘰喳喳爭先恐後地跟着它向外飛去。這轉眼間的功夫,衆多的血燕消失得無影無蹤,偌大的一個空間只剩下他藍晟睿孤孤單單一個人,就那麼茫然不解地坐在那裡發着莫名的呆氣。
再說此時門外的cosima和何伯、牧師三人正熱火朝天地討論着如何給藍晟睿收屍的問題之時,卻突然聽得牆上的玻璃咔嚓咔嚓兩聲脆響,接着又是好似巨石砸中地面的聲音響起,那副震耳欲聾的氣勢竟然讓他們感到地面都驚詫般地抖上了兩抖。
“老爺!你快蹲下,地震來了!”旁邊那位牧師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天氣勢震得懵了頭,面無血色地對着cosima說道。
“去你的吧!淨整些沒用的玩意,地震來了,還能砸破玻璃不成?何伯,難道這真的是你說的隕石進了屋?”cosima毫不客氣地呲道了那位愚昧無知的牧師一句,然後又掉過頭來,滿頭霧水地問起了管家何伯。
“我,我也”這位何伯雖是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但也沒經歷這番怪異的事情,所以在cosima問出這番疑問話時,他也是瞠目結舌回答不出來。
“牧師!趕快把門打開,看看是怎麼回事!”cosima一見何伯也不知事情的端倪所在,就趕緊催道開了旁邊的那位牧師。
也就在這位牧師開鎖探究原因之時,卻又聽得一片嘰嘰喳喳的血燕聲悄然響起,還沒等他們三人緩過味來,就見頭頂之上的血燕好似成片的烏雲,勢如破竹般地從牆上破損的玻璃處飛了出來。
“糟了!這,這是頭燕帶領着血燕們大逃亡啊!這可是永不回來的徵兆啊!快點幫我攔住它!快點幫我”cosima上眼瞧着這番陣勢,立時覺察出問題的嚴重性,不由得捶胸頓足地朝着他們倆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