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芊姐,怎麼這麼髒,快別看了,噁心死了!”由於那枚鑽戒剛從吉娃娃的食道里給清理出來,還帶着它食道里尚未消化掉的污穢物,是以讓芮瀾看了之後噁心得要死。
這時剛好有位小護士經過這裡,於是吳瀾芊就適時地攔住了她,隨口對她說道:“護士小姐,請你把這個盤子端走可以嗎?”
吳瀾芊邊說着話,邊捂着鼻子,眼睛再也不瞧那枚骯髒的鑽戒一眼。
小護士應了一聲,拿走它之後,很快就清理完那枚鑽戒上的污穢物,頓時那枚亮燦燦的鑽戒又恢復了它奪人眼目的光芒。小護士一動不動地盯着這枚熙熙生光的鑽戒,眼睛裡滿是豔羨的光芒,羨慕得口水都要滴落了下來。
羨慕歸羨慕,東西是人家的,還是要還的。就見小護士用盤子端着那枚鑽戒,喜眉笑眼地走到了吳瀾芊跟前輕聲說道:“小姐,你的東西給你清理乾淨了,請你過目!”
什嗎?我只是讓她端走這麼噁心人的東西,沒有讓她清理乾淨上面的污穢物啊!她居然這麼殷勤周到,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把那骯髒不堪的戒指清理乾淨啦!
一想起那枚戒指剛纔那副髒兮兮的樣子,不光是吳瀾芊就連芮瀾連擡眼看它的勇氣也沒有了,而且這枚戒指本身就不是自己的,所以吳瀾芊脫口而出:“我不要了,送給你吧!”
“什嗎?送給我?”那名小護士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指着自己的鼻子,又向她重複地問了一句。
“對!送給你!”瀾芊頭也沒轉過來,又重複了一下。
“好了!都說送給你了,還說什麼呢?趕快把它拿走!”芮瀾站在那裡也是不耐煩地催促着她快點拿走那枚骯髒的鑽戒。
而這時坐在遠處靜觀事態變化的藍晟睿一看要壞事,趕緊跑到吳瀾芊跟前說道:“瀾芊,這枚鑽戒可是價值連城,相當珍貴的。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地把它送給別人呢?”
“珍貴怎麼啦?價值連城怎麼啦?難道我把它贈送給別人還需要請示你嗎?護士小姐,我這裡也不需要你了,你拿着那枚鑽戒走吧!”
再瞧那名小護士聽了吳瀾芊這一句話,彷彿得了玉帝聖旨一般,喜滋滋地將那枚戒指端詳了一個仔細,又好像故意在藍晟睿面前炫耀一般,拿着那枚戒指在手指邊輕巧巧地擺出一副蘭花指的姿勢來。
什嗎?她憑着這麼一句極其輕巧的話,就要把這枚價值上千萬的戒指送給一位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不行,我得趕快阻止她。
想到這,他幾步跑到那名小護士跟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怎麼的?你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打劫呀?我可是練過跆拳道的,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小護士瞧着他一副無賴的模樣,更是不屑於他這種下三濫的作法,立馬擺出一副對付流氓搶劫犯的架勢來。
“護士小姐,你別誤會!我只是想提醒你這是我特意買給那位吳瀾芊小姐的,如果她不要的話,我就收回這枚鑽戒。”藍晟睿指着身邊的吳瀾芊向她解釋道。
“什嘛?你的鑽戒?既然你給了人家吳小姐,吳小姐不要了,又轉贈給了我,你又來摻和什麼熱鬧呢?”就見小護士聽了他的話,噘着嘴,一臉的不願意。
“什嗎?你買來的?”吳瀾芊也聽到了他的這番匪夷所思的話,不由得走近一步,明亮的眸子直視着藍晟睿的雙眼。
不知道爲什麼,藍晟睿在她這似喜含嗔的眼神掃瞄之下,竟然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藍晟睿,你別愚弄人好不好?你說你買的這枚戒指是爲我買的,那它怎麼會跑到了吉娃娃的嘴裡呢?這看起來是不是吉娃娃收到了你的鑽戒禮物了呢?你是不是想借此比喻我是一條忘恩負義的狗呢?”吳瀾芊心裡是滿腔的怒火質問開了。
她怎麼會這樣想我呢?難道我在她心中的印象就是這樣的齷齪不堪嗎?想到這裡,他剛要開口辯解,那名小護士插進了嘴。
“這位先生,我想冒昧地問你一句,你有證據證明這枚鑽戒是你買的嗎?”小護士說出了實質性的東西。
“證據嗎?我看看……哦,購買收據我沒帶在身上,應該讓我放在房間裡!”藍晟睿周身摸索了遍,也沒找到那枚鑽戒的收據,於是說出了緩解的話語。
“沒有證據,我就不能給你。等你有了證據,再說吧!”小護士見他沒有證據,空口無憑就想從自己手中把那已經到手的鑽戒要回去,所以就斷然拒絕了他的這番無理要求,接着就向前走去。
“你等等,我還有幾句話和你談談!”藍晟睿又攔住了她的去路。
“怎麼你賊心不死,還想着興風作浪不成?”小護士兩眼緊緊盯着他的一舉一動,心裡也對他提高了警惕性。
藍晟睿又轉頭看了一眼仍然站在那裡冷眼旁觀瞧着自己熱鬧的吳瀾芊和芮瀾,就壓低聲音對着這名小護士說道:“別緊張,咱們可否借一步說話?”
“行!”小護士對他的這一合理要求答應得倒是極爲爽快。
就在藍晟睿回望的時候恰好和吳瀾芊直視的眼神碰在了一起,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和誤解,吳瀾芊就拉起芮瀾的手說道:“芮瀾,咱們不關心他的醜事,回房間去!”也不管藍晟睿和小護士如何處理鑽戒的事,倆人回了房間。
瀾芊走了之後,藍晟睿也沒有了什麼可忌諱的東西,就開門見山地對她說道:“護士小姐,你看我買一個比這枚鑽戒大上幾倍,品質更好,外型更漂亮的鑽戒,咱倆交換一下可以嗎?”藍晟睿一看對這名小護士來硬的不行,就來上軟的了。
“爲什麼你不留那個更好的,而要和我交換這枚不好的呢?”就見小護士滿臉的質疑之色,她也是聰明透頂,一下子點破了藍晟睿的鬼心思。
“這個說來話就長了。想當年我家的祖業是在我奶奶闖蕩非洲運作寶石生意發的家。那時候我奶奶由於勞累過度,得了嚴重的貧血症,需要輸入大量的血液才能挽救她的生命。可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在一次輸血過程中她感染上了艾滋病毒,得了艾滋病。在她臨走之際,她說沒有什麼遺物留給我作爲一個念想,於是就把她手上的這枚鑽戒摘了下來,送給了我。”藍晟睿極富感染力地向小護士陳述了一遍他家庭的“悲慘”遭遇。
“什嗎?你說這枚鑽戒是你奶奶患艾滋病時候戴過的?”就見小護士睜着一雙難以置信的大眼睛問道。
“嗯!”藍晟睿好似心情極其沉重微微地點了一下頭。
“啊!”只見小護士好似被火突然灼燒了一般,把剛剛套弄到手指上的鑽戒迅速地擼了下來,甩給了他。
“給你!我不要了!”小姑娘心裡雖然明明白白知道即使戴上這枚戒指也不能患病,但是出於對艾滋病的恐懼,她還是忌憚戴着它了。
“怎麼?你真不要啦?”藍晟睿戲謔似地追問了一句。
“說不要就是不要了,你囉嗦什麼?”小姑娘嗆了他一句,作勢欲走。
“護士小姐!對不起,我明天買個更大的補償你哦!不,還要買一個漂亮無比的項鍊給你!”藍晟睿見她要走,又覺得這麼騙了人家姑娘心中有點過意不去,就回了一句。
“再說吧!謝謝你!”小護士已被這個艾滋病的悲慘故事嚇破了膽,對他也產生幾分恐懼,趕緊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
小姑娘跑着跑着就遇上了前面慢步行走的吳瀾芊和芮瀾。吳瀾芊見她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趕忙攔住了她,並出口詢問道:““怎麼啦?藍晟睿他欺負你啦?哦!我給你的那枚鑽戒哪去了?”
“吳小姐,你別問啦!已經讓我還給他了!”小護士也是羞於向別人提起藍晟睿這番隱私事,和她說完這句話,掙脫了她的手就往前跑去。
“什嗎?我給小姑娘的鑽戒竟然又落到他這隻白眼狼手裡啦?他到底想幹什麼呢?竟然還沒皮沒臉地欺負起了一位小姑娘呢?”想到這些,她那顆好抱打不平的心又憤恨不已起來,於是又和芮瀾轉頭回去向藍晟睿興師問罪起來。
那位護士小姐讓藍晟睿連哄帶騙地把鑽戒弄到手,此時他正沾沾自喜地欣賞着到手的鑽戒沒完呢!不妨吳瀾芊那遙遙傳來的一聲斷喝把他從異想天開的夢幻場景中陡然拉回到了現實世界當中。
“藍晟睿,你想幹什麼?你居然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你這些都是男子漢應該做的事嗎?”
“哦!瀾芊!你可回來啦!我正要向你解釋這件事呢!這枚鑽戒可是我花了上千萬美元買回來的,而且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款式。你先戴上去看看合不合適?”藍晟睿一看到吳瀾芊趕了回來,一臉喜慶地將鑽戒遞給了她。
“藍晟睿,你以爲我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嗎?三言兩語地就把我給人家小姑娘的鑽戒騙到手啦?我看你真是不知廉恥,竟然把我的東西,說成是你的,你到底想”
還沒等她質問的話說完,旁邊的芮瀾失聲驚叫起來:“瀾芊姐,吉娃娃怎麼不見啦?你看見了嗎?”
“我?我怎麼會看見它?不是你一直在看着它嗎?怎麼會讓它跑了呢?可別再出什麼意外啊?”吳瀾芊已是無心和藍晟睿計較鑽戒誰是誰非的事了,一顆爲吉娃娃焦躁的心卻又懸了起來。
“走,咱倆趕快去找找看!”吳瀾芊立刻拉起芮瀾的手,跑了起來。
兩人一走,留下個藍晟睿傻傻地舉着那枚鑽戒怔在那裡,一時之間愣了神,心中凌亂起來。
吳瀾芊和芮瀾兩人去外邊找了一通也沒尋個結果出來,那隻吉娃娃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連它的鬼影子也沒瞧着一個,倒是把她倆累得夠嗆。到了傍晚才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回到了酒店,剛一進酒店大廳,兩人就喘着粗氣坐到了酒店大廳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