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安聽得外面的動靜,心也提起來,當看到進來的人時,驚愕地退後一步,白僵已經結殼,渾身白毛,白毛仍在往下掉,這情景,若是躺在驗屍臺上還好了,自己好歹能確認是死人,但這個人卻是生龍活現的,仍在走路!
歐陽浩也被驚呆了:“寧北辰,你搞什麼鬼?”
“法醫官,辛苦你了,勞煩你檢測一下,他的心臟是否還在跳動,各項爲人的基本特徵是否正常,”寧北辰一個箭步邁到樸安面前:“拜託了。”
“他咬我怎麼辦?”樸安沒見過豬跑也見過豬肉,對殭屍的印象還停留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西南某地爆發的殭屍咬人事件,當時受害的據說有一個村子,事後那個村子徹底消失,所有的檔案也被抹去,坊間流傳是被人道毀滅,以免禍及其它地方。
是真是假現在不可論證,但是,樸安緊張地往後退,提防之心很重:“確定他不會咬人嗎?”
“實在不行,我用正陽符鎮住他,時間不多,法醫官你越快,危險越小。”蘇雪提醒道:“古有華佗刮骨療傷,今有樸安刮心治僵,誰有這樣的機會?”
法醫官被蘇雪講得心血沸騰,終於步入正軌,開始替白僵診斷,當聽到微弱的心跳,樸安的下巴險些掉下來:“太不可思議了,他還有心跳,還有脈象,他還活着,活着!”
這簡直是醫學上的奇蹟吧?樸安放下聽筒,迅速扳開殭屍的嘴巴,看到口腔裡有唾沫,驚喜道:“你們說得沒錯,他還沒有徹底蔣,有得救,還好來得及時,要是再晚一些,恐怕就懸了,快,讓他躺在手術檯上。”
“你要做什麼?”歐陽浩問道。
樸安一臉嫌棄:“正如蘇雪所說,古有華佗刮骨療傷,今有樸安刮心治僵,我要做治療殭屍的第一人,手術器具齊全,還有藥品,歐陽浩,多虧有你在。”
歐陽浩一時無言,剛纔是誰在這裡牢騷滿腹,覺得自己把他拖下渾水的?現在如此興奮的也只有他一個了,白僵在宋斌的操縱下躺在手術檯上,爲免他亂動,蘇雪加了一圈正陽符以牽制保障樸安的安全,樸安一個示意,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布簾子拉上,裡頭的一切都不能看到,所謂眼不見爲淨的典型,歐陽浩對寧北辰突然帶回來的白僵和宋斌驚訝得很,爲了解開他心頭的疑惑,寧北辰難免又解釋一番,歐陽浩看着宋斌,實在難以想象,南城還有這號人物,張猛,縛靈師與戴卓之後,終於冒出第四人!
歐陽浩這一番感慨,卻讓寧北辰搖搖頭:“不,是第五人,甚至有第六人。”
“你是說煉製鬼狐的人,還有幕後給宋斌出招的人?”歐陽浩說道:“但他們可能是同一個人,你必須考慮這種可能。”
“太奇怪了,南城爲什麼有這樣的高手?鬼狐的煉製方法已經失傳多年,還有,這人對我們瞭如指掌,張猛一族已經徹底消亡,縛靈師原本就是個局外人,祖上也只是普通的招魂師而已,按理說不會再有旁支在南城,我覺得張猛和縛靈師有關係的人可以一律排除。”
“那就剩下當初渾水摸魚的戴卓了。”歐陽浩說道:“可是他是在咱們眼前消失的,連同他的瑤妹和孩子,你覺得他還有幫手?”
“戴卓臨死前和我說過一句話,留了一個大禮給我,我想,這句話是另一個伏筆。”寧北辰堅定地說道:“一定沒那麼簡單。”
蘇雪走過來,她渴了,去車裡取了水,給了一支宋斌,自己捧着三瓶水過來,敲聽到最後一句,冷不丁地說道:“會不會和手記有關?戴卓曾經進入一座古墓取得手記,按照裡面的方法纔有了後來高明的戴卓。咱們看到的是燒成灰的手記,但是,那就是全部嗎?”
寧北辰打了一個寒蟬:“你是說,手記還有部分?”
“戴卓恨你,你毀了他的一切,可能早就預先想過被你打敗的結局,替自己埋下一個伏筆?他把手記一分爲二,咱們看到的只是燒了一半的手記。”蘇雪說道:“燒成灰,你還認得什麼?所以,他可能把另一半交給了其他人。”
“其他人?”寧北辰心中已經認定蘇雪所說不假,但內心已是十分惶然,諾大的南城,戴卓如果能將手記一分爲二交給其他人,能給什麼人,那人能消化裡面的內容嗎?
寧北辰想得腦殼仁疼,歐陽浩看着蘇雪:“蘇雪的想法沒錯,這種可能性極大,但他到底給了誰,我們一時半會還不可知啊,會不會是……”
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一邊的宋斌身上,“他是嶽三年前輩的師弟,這個有據可察,我可以去打聽一下證實他的身份,藉此機會排除。”寧北辰低聲說道。
可是,還有什麼人呢?“如果是,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手記裡的內容。”寧北辰補充道:“必須有點基礎才行,看來,我們需要在南城打聽一下精通陰陽五行的人士。”
“你們在廣北好不容易打下一點基礎,這事兒就交給我來辦吧。”歐陽浩主動請纓道:“短期內一定把名單交到你們手上。”
“若是借用宋斌可以調出幕後的那隻相置我們於死地的黑手也不錯。”寧北辰難免擔憂地看着那邊的布簾,裡面隱約傳出血腥氣,白僵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想必神經系統已經出了問題,感受不到疼痛感,不少普通人也有痛感喪失的罕見病症。
白僵不吭聲,宋斌獨自呆在一邊看着三人竊竊私語,早就有些按捺不住,見他們的話頭暫時打住,快步走過來:“寧北辰,你希望我怎麼釣出那人?”
“宋老闆是聰明人,自己隨機應變就好,我能教您什麼呢?”寧北辰說道:“他會主動出現,到時候如何做,一切必須靈活。”
宋斌一臉擔憂:“金香玉和蝦子青幾時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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