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三輛麪包車,二十好幾人,都是全副武裝,連眼睛上都戴着護目鏡,全身上下就沒有‘露’出來的地方。
韋國慶帶着這一羣人敏捷地從車上跳下來,整齊排隊,氣勢那叫一個雄壯,這要配上點背景音樂,簡直就酷斃了!
最後呂志偉才下車,身後跟着武麗娟和那宋馨蕊。
呂志偉大步流星走到我面前,啪地立正向我敬禮,聲音洪亮地說:“蘇主任,我奉命帶隊趕到!”
靠,搞這麼正式幹什麼?
我笑着說:“呂大哥用不着這麼正式,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王副縣長兼公安局長。”
呂志偉爽朗地大笑,“老王我熟,我們兩個當年可是在一個鍋裡攪過馬勺的。”說着熱情主動地跟王副縣長握手,“老王,你可出息了啦,如今也是一方諸候了。”
“可比不了你這上級領導!”王副縣長笑道:“老呂,你聽說你提處長了,這是廳裡派你配合蘇主任的行動?”
“我們都已經借調到特別治安事件領導小組辦公室了。”
呂志偉這句話一說,王副縣長神情就是一變,喃喃道:“這個特別治安事件領導小組還有自己直屬的武裝力量啊!”
請求省公安廳派人配合和根本就是自己的人手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個領導小組可是魯書記親自主抓的。”呂志偉看了我一眼,大概是看我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又補充了一個重磅炸彈,“我們蘇主任可是直接對魯書記負責,週四剛跟魯書記一起進京彙報工作。”
王副縣長立刻肅然起敬,“老呂先不說閒話,等今天這事兒辦完了,我打場子請你們這些兄弟吃飯,哎,別推啊,還當我是兄弟,那就答應,蘇主任也一起去吧!”說完滿懷期待地看着我。
要不說我真心理解不了這些當官人的思維,這麼緊張的節骨眼兒上,居然還惦記着請吃飯,而且看他這架勢,吃這頓飯比眼下捉拿妖怪這件工作可重要多了。
我也不好落他的面子,只好先答應下來,然後馬上安排準備行動。
我在地圖上標出需要封閉的範圍,所有平縣刑警三人一組,領取定量的以硫磺爲主要成份的‘藥’劑一小桶和符籙一張,前往指定地點等候,只要接到命令,便立刻點火燒符,把燃着的符扔進‘藥’桶裡,符法的力量自然會‘激’發‘藥’粉效力向地下滲透。
我會帶一組人僞裝成工人,帶着搭腳手架的鋼管在妖閉空間側後方位置搭建一個簡易法臺,居高臨下施法,將整個妖閉空間與外界的法術聯繫切斷。
而韋國慶這一隊武裝特警則埋伏在預留的出口處準備協助我伏擊逃出來的妖怪。
所有滲透、屏蔽、堵塞其他出口的行動結束,煙霞就會在預留出口這邊點起硫磺將煙霧吹進蛇妖的妖閉空間,把蛇妖‘逼’出來!
而這一切的行動都要建立在武麗娟和宋馨蕊冒險進入成功吸引住蛇妖注意力的基礎之上,否則的話這麼做就是打草驚蛇。
最初聽說宋馨蕊是主動要求來參加行動的,我還以爲她已經重新振作起來了,誰知道她卻還是一副沒‘精’打彩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把需要做的任務和可能的危險對武麗娟和宋馨蕊說了一遍,並且徵求她們的意見,如果不願意去的話,可以不去。
武麗娟乾脆利索地表示服從命令願意去,而宋馨蕊卻壓根就沒聽我說什麼,我說話的時候,她一直神遊天外呢,被我連叫了幾聲之後纔回過神來,跟夢遊似的說:“我的青‘春’已經結束在那個‘陰’冷的夏日午後,從那一刻起,我雖然還活着,卻只剩下了行屍走‘肉’,我活着與死了沒有任何區別……”
壞了,這失戀打擊果然夠重的,楞把她給打擊成二‘逼’文藝青年了!
她這個狀態我很擔心她一會兒執行任務的時候會壞事兒啊!
我憂心重重地問她行不行,宋馨蕊卻懶洋洋地說:“我無所謂行,還是不行,我的生命已經隨着逝去的青‘春’與愛情一同誓去……”
我忍無可忍,“你好好說話,行就去,不行我另找別人,再這樣當心我把你退公安廳去,讓你再回戶籍,天天跟那個負心人在一塊低頭不見擡頭見!”
宋馨蕊明顯是想逃避變心的拉拉‘女’友所以纔會主動要求調轉過來的。
果然聽我這麼一威脅,她立刻說:“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從現在起我就是高考失利的老高中生了。”
雖然還是懶洋洋的,但至少像點樣子了。
兩人既然同意,便有縣刑警隊的人給她們打扮畫妝。
要不說這人靠衣着呢。
本來武麗娟和宋馨蕊相差不到十歲,可是把臉一畫,頭髮一雜染,再換上中老年‘婦’‘女’的衣服,立時變身成一四十已過奔五十的中年‘婦’‘女’,再看宋馨蕊,捯飭完了,馬尾辮,運動服,旅遊鞋,妥妥一稚氣未脫的高中生。
我帶着煙霞,把她們兩個叫到一邊,由煙霞對她們進行心理‘誘’導,以便讓她們能夠進入蛇妖的妖閉空間。
這種與妖閉空間隱藏入口配合的心理‘誘’導是每個妖怪的必修課,而且煙霞已經看過甘明‘玉’和逄山的只供,知道了‘誘’導內容,做起來也簡單。
只是看到我這隻鸚鵡不僅人話說得比人還溜,而且智商看起來也不低,着實讓武麗娟和宋馨蕊吃驚不小。
等煙霞做完‘誘’導,我把一道桃木製的符牌‘交’給她們兩人一人一個,叮囑她們兩個,“我們這邊最多二十分鐘就能完成,你們兩個進去之後,不要拖延太長時間,要儘快結束,然後立刻返回,如果有什麼意外或者不妥,立刻捏碎符牌,我會第一時間趕過去,不管什麼情況,符牌千萬不要離手離身!”
武麗娟和宋馨蕊帶好符牌,開着警方準備好的平縣本地牌照的車子,直奔南吉鄉方向。
我們在後面遠遠吊着,就看到她們兩個把車停在道旁,下車之後,像是找路一樣左右看了看,便徑直往南吉鄉街裡走去。
正常情況下,她們兩個會一直走進鄉街,可是當她們經過那顆大柳樹的時候,身影忽閃了一下,便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