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清醒後,我用了三天的時間配合柏菱一起將擴散到體內的怨氣盡數拔了出去。
張家人特意的身體素質在這個時候發揮了巨大的優勢。
對於凡胎肉身來說,怨氣是鬼氣中殺傷力更加驚人的一種,但凡是活人,一旦被怨氣侵入廳內,多半不到一個小時就會渾身發黑,爆裂而死。
我在昏迷的時候,還能抑制住鑽入肉身的怨氣已經很讓人驚訝了,更不用說現在清醒之後更能自主驅散。
就爲了這事兒,陳沖幾人連着好幾天都是一臉看神經病的眼神瞅我。只有早就知道這一切的馬天宇和爲我療傷的柏菱一臉淡然。
“看看人家,還沒成年呢就坐懷不亂,你說你們那麼大驚小怪幹什麼,簡直丟人。”
我摸了把柏菱的腦袋,得瑟的對香香還有陳沖說道,只是話音剛落,上一秒才被我表揚道的二人之一就很不給面子的拆我的臺。
“‘坐懷不亂’不是這樣用的,沒事多讀點書,不要總看沒有意義的……雜誌。”
腦袋還在我手掌下的柏菱正經的說道,小大人的語氣配合稚嫩的童顏,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要作弄她。
我哈哈大笑,揉亂了對方順滑的長髮,纔多大點人啊,就知道那些什麼雜誌了。
到底是誰私底下把小蘿莉給我帶壞的。
結束了沒營養的調笑,我先是將柏菱送回了陳永泰那裡,這幾天小姑娘在我這裡幫忙,讓他們再一次沒人搭把手,很多事兒只能這樣擱置下來。
我並未進去,只是站在門口和花姑說話。這裡有我佈下的符陣,我恰好站在範圍之內,從外面看是根本看不見我的。
沒有人會比我更瞭解這個符陣了,因此我放心的和花姑說着話,拒絕了她讓我進去的邀請,畢竟一會兒就要走了,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還沒處理掉呢。
我問起陳永泰的情況,花姑告訴我說他身體很好,到處蒐集信息,並且他們最近還看重了一個任務,是去城郊地區清理散亂的實驗體。
這個任務是公安局的特殊部門發佈在網站上的,從給出的資料片當中能夠看到,幾十個實驗體自成一個小組織,領頭的女人是個擅長雷系法術的傢伙,即便對修道之術一竅不通,但是隻是憑藉這一種屬性就能重傷不少人。
我聽了不禁咂舌,“哈,實驗體裡面還會出現屬性那麼好的人,天人將她丟了還真有些奇怪。”
“哼,那是你沒有見過。那個女人厲害是厲害,但是下半身從大腿根開始全部腐爛,用繃帶緊緊的纏在一起,只能依靠輪椅來行動。這種情況屬性再好也沒用,只能對付一些小嘍嘍罷了。”
花姑極爲不屑的冷哼一聲,我頓時恍然,原來是個失敗的實驗體。本身的肉體跟不上仿製玉佩的腳步,隨着使用的雷系能力愈發的頻繁,我想她身上腐爛的情況也會更加嚴重。
現在還只是一雙腿,到了後期說不定整個人都趨向腐化。
被激發出異能的人身體素質又是經過部分強化的,因此那個女人既無法完全的承受住雷屬性的暴虐,又因爲身體的強悍不能徹底的死去。
真正的要生不得,求死不能。
對力量的渴望和貪婪會一直糾纏着她,我都能預見那個女人今後悲慘的結局了。
“對了,公安局特殊部門發佈任務的網站是什麼?”
認定了城郊的雷屬性女人不會造成多大的誒些,我話鋒一轉,回到了花姑之前的那句話上。
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個專門接任務的網站。
那麼高科技的東西以前從來沒有過。
之前遇上一些詭異的事件,多半都是內部熟識的人介紹來的,我以前在外歷練的時候就接過不少這樣的生意。
但是聽花姑所言,好像政府部門開始嚴格管理這一塊了?
“說來話長,你要是想知道直接進來吧,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楚的。政府私下裡頒佈的法令,讓不少專門管理靈異事件的小組對外進行半公開的狀態,但是不能打上政府的標記。咱們這樣的小團體也能得到不錯的任務,你永泰師伯現在就上網看任務情況呢。”
每次只要一說起陳永泰,花姑不再年輕的臉都睡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兩個錯過了幾十年的戀人能夠最終走到一起可不容易啊,尤其是當中還夾雜了很多家族之間的恩怨。
我笑着搖頭,“既然是政府發佈的就行了,那麼我先走了哈!”和若有所思的花姑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離開。
花姑看在我活蹦亂跳的把人給帶來的份上,也沒說什麼只點點頭,“以後不要逞能了,你知道五行的人現在處於中立的狀態,他們不會輕易對任何一方伸出援手,而且最近還有要回歸森林的消息,柏菱的情況,他們應該也已經知道了。”
我拉着小姑娘的手一頓,繼而若無其事的將人推到花姑跟前,“嘿嘿,放心吧花姑,我心裡有數。就是要多勞煩你幫着招呼一下小孩兒了,她年紀小,不懂事兒……”
“至少比你知道的多,成語都不會用。”
柏菱不客氣的打斷我說的話,花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憐愛的摸了摸小姑娘的發頂。
我莫名有種長大了的女兒不聽話的錯覺,好心酸。
鬱悶的看着她緊跟在花姑身後進了玉蘭樓大門,直到一老一少全部進去之後我才掉頭直奔劉警官所在的刑警大隊。
c大三號宿舍樓內的五鬼聚靈陣雖然被我破解了,今後也不會有人再次從上面跳下去了。
但是爲了給廣大公衆一個說法,學校還是在新聞上露了下臉,剛上任沒多久的年輕校長說要將那棟宿舍樓整個拆除,改建成一片運動場,正好方便寢室在那附近的學生。
家裡孩子不在了的家長們雖然依舊不滿,也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是會跳樓的那個,但是在警方介入之下都沒能夠查找出兇手的情況下,也只能默默將淚水嚥了回去,領了一筆學校出的賠償金便回了家。
也不知他們今後的生活會有多難熬。
我在露天廣場的液晶屏幕上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心裡一酸,忽然很想將事實告訴那些一直被矇在鼓裡的家長,你們的孩子其實正如你們自己猜想的一樣,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與憧憬……
深深嘆口氣,我腳步一轉,繞過廣場穿進小巷,進入不起眼的警局。
劉警官早早的坐在外邊等我,見我來了當即上前官方的和我握了個手,“來了?聽說你全好了我就知道這幾天會過來錄口供,請你理解政府的苦心,有些事情沒有辦法對外宣佈,現在這樣已經是不錯的處理辦法了。”
我點點頭,有什麼好埋怨的呢?
劉警官告訴我,那天我將整個三號宿舍樓拆了個乾淨,從七樓開始,用來支撐的鋼筋水泥等等全部斷裂,宿舍樓從半當中開始彎曲,繼而向一側倒下去。
幸好倒塌的方向和離得比較近的宿舍樓剛好兩個方位,這纔沒有傷到學生。
再加上我及時的給宿舍樓佈下了隔絕符陣,導致當時根本就沒有人察覺到三號宿舍樓發生的變化。
在他們的眼裡,那棟早早被封鎖起來的老舊宿舍依然是默默的矗立在黑夜之中。
只是之後的收尾有些剛,一幢樓倒了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夏飛揚是知道事情內幕的,因此直接發令給那年輕校長,讓他趕緊聯繫施工隊,叫他們第二天在三號宿舍樓這裡等着。
既然這樓已經塌了,那麼索性就要這件事徹底的埋藏在地下。
於是乎,就有了我剛纔在新聞上看到的拆除房子改建的提議。
我恍然大悟,有些尷尬。畢竟我是罪魁禍首,還好之後劉警官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讓我意思意思的回答了幾個不怎麼重要的問題。
雖然說這次的事件還是和天人有關,甚至牽扯出幾十年前的因果關係,但遺憾的是還是沒能將天人連根拔除。
不過我也算是真的見識到了天人預謀救援,絕非短短几年的積累,就博士救了尚且年幼的周校長來看,起碼得有二十幾年的時間,能夠追朔到改革開放的初期。
口供結束之後,我又詢問起花姑口中的網站,劉警官也不藏私,大方的給了我一個賬號,告訴我今後能夠憑藉這個賬號登陸網站,並且可以隨意的在上面定價發佈任務,或者是接取任務。
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只有賬號的等級達到一定的要求才能夠在網站上發佈任務。
我瞭然一下,簡短的道謝之後便起身離開。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夏飛揚之前有給我一個最高級別的通行證,我想也是能夠登陸那個網站的吧。
回到興業小區的時候,不少人正興致勃勃的圍在任務大廳裡一起討論網站的信息。t
香香則是在指揮施工隊將各種機械往裡面搬。
我不解的看着她,直到半小時之後那些人將所有的大型器械全部組裝完畢之後,我這才上前將香香從人堆裡給拉出來,陳沖看到了還不滿的白了我一眼,我朝他打了個手勢,示意這裡人多不好說話。
“這是怎麼回事?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