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陽光明媚,我們幾個歷經總共十二天的努力,終於是扭轉了趙家村的命脈。
雖然花費了不少力氣,但是總算是順利完工能回去了。
走出趙家村大門的時候,不少村民都來送我們,他們聽說現在能夠出去了,並且也不會遭受任何的反噬,故而也醞釀着收拾東西離開。
有幾戶人家運氣不錯,停在國道上的私家車還能用,只要開到外面的加油站上就成。
因此,好幾家打算一起做個伴回去。
而趙亮則是被銀叔收掉了陳家分支的血脈,再也沒了學習法術的資質,徹徹底底的成爲了一個普通人。
臨走時,我轉身回望趙家村,不同於我們來時的陰暗,現在遍地鋪滿陽光,溫暖的很,大概只有趙亮和那壯漢滿臉愁雲了吧。
不過彆着急,有些因果既然已經定下就不會輕易消失。有句老話說的好,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張巖你看什麼呢?趕緊上來!別瞎墨跡!”
陳鳴坐在車後座上嘰嘰歪歪個沒完,我回頭一看,好麼,這倆傢伙照舊是默契的留了個副駕駛的位置給我。
見張續癱在後車座上笑的正歡,我只得耷拉着腦袋磨蹭上車。
見銀叔挺着個大肚子哼着小曲兒,我舔着臉湊上前,“嘿嘿,銀叔,一會兒咱們開慢些怎麼樣?”
銀叔側頭瞥了我一眼,“幹嗎?說個理由聽聽。”
視線在空氣中交錯,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後悔自己如此衝動。但是話已出口,就是潑出去的水,再沒有收回的可能,只能硬着頭皮上。
“額,周圍風景不錯……”
說完後我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個耳光,而後面的兩個傢伙更是笑得前俯後仰,一點樣子都沒有,我飛了好幾個眼刀過去,得到的只有愈加大聲的笑意。
“呵呵,”銀叔扯着僵硬的麪皮冷冷一笑,繼而猝不及防的一腳油門踩了下去,還沒繫好安全帶的我險些整個人朝着車窗玻璃砸過去,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車上的把手。
不過張續和陳鳴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方纔還在大笑的二人毫無防備的一甩,直接臉撞在了前排的車座背後,痛的兩個傢伙捂着臉一個勁兒的流眼淚。
雖說這是生理淚水,但我心情倒是愉悅了不少。
這一路開的是顛顛簸簸的,我眼冒金星就沒有停下過,即使周圍過路的車輛對銀叔意見很大,但是人家照舊按着這個速度開,別說一點兒沒有緩和,還有越來越兇猛的意思。
本來還跟在我們後面嚷嚷的兩個駕駛員一看這幅情形哪裡還敢接着說,一個個摸出手機在上面噼裡啪啦的按着號碼。
心思全在銀叔握着的方向盤上的我也沒閒工夫注意別的,因此當我們被交警攔下來的時候,我還是一臉茫然的模樣,至於後面的張續和陳鳴,一個已經忍不住蹲在高速邊兒上吐了,還有一個直接趴在了後車座上臉色蒼白。
反倒是銀叔一臉沒所謂的樣子,就連交警說要扣除一年十二分都沒有任何的動容。
我強撐着身體走到交警面前想要說說情,目光恰好落在銀叔拿給交警的那本駕駛證上,頓時到了喉嚨口的話又一次嚥了下去。
原因無他,駕駛證的姓名一欄,赫然是陳老的名字。
而且上面的照片也是分毫不差,不過交警視線來回掃了兩邊都沒有出聲,還順手將一張罰單撕了下來,接着登記了駕駛證號碼。
此時我恍然大悟,忙去看銀叔的動作,果然見他單手掐了個指決,口中唸唸有詞。
好吧,這種事也要施法術忽悠交警……銀叔果然是銀叔。
沒了車子後,我們幾個坐着交警的警車一路回了最近的警察局,後面還拖着銀叔那輛極爲拉風的越野車,但凡是經過的人都會忍不住的看一眼,然後摸出手機留個紀念照。
等我們在交警大隊交了罰單,又坐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冷板凳的時候,馬老這才火急火燎的坐着小公交趕了過來。
鬱悶的走出交警大隊後,我疑惑的看向馬老,“怎麼不用極速符來?再說,莊園裡不是有車麼?”
我還在每一輛車底都貼了一張極速符,就算符篆沒有效力了,其他張家的弟子也會換上新的。
不過馬老一聽這話反而是臉色沉了下來,小聲衝我們幾個說道,“最近又接連發生了好幾次惡鬼的事件,連晨幾個忙的見不着人影,而且詭異的是,只要我們坐上有極速符的車子,就會被惡鬼襲擊,每一次都是。”
說完,馬老略有深意的看着我,瞧得我頭皮不由自主的開始發麻。
“這肯定是和我沒關係的,我這段時間都不在莊園啊。”
我趕緊擺着手撇清關係,哪想到馬老擺擺手不願意多做解釋,讓我們先回去再說。
銀叔皺着眉也不等馬老招呼,自己率先在身上貼上了幾張我的極速符,接着人影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我一愣之下很快就反應過來銀叔這是在幫助我擺脫嫌疑,頓時又是感激,又是不好意思,只得與馬老隨意的閒扯了幾句後一道回了莊園。
現在正是正午時分,但是天上烏雲蔽日,總有種陰沉沉的感覺。明明是深秋,但是比起寒冬的深夜還要陰冷,那種冷到骨子裡的森冷感,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紅光遮天的鬼界地獄。
“喂,想什麼吶?車都到了。”張續拍了我一下肩膀,我頓時回神,一看之下竟然是已經到了莊園內。
“那麼快……”我居然只是發了個呆就已經到了,擡頭看到張續鄙視的看着我,頓時尷尬的撓了撓腦袋。
好吧,我一發呆有時候就會忘了時間。
今天的莊園倒是不怎麼熱鬧,平時能見到的幾個小弟子都不在園子內,就連守門的都不用弟子了,而是換上了一個強大的防禦陣法。
佈置這陣法的手段我也是相當的熟悉,那就是連晨。
但是我進入園子之後卻是沒有感受到她的氣息。
“連晨不在嗎?”我樓上樓下的來回跑了兩次,終究還是放棄了,只得悶頭去問正在倒水的馬老。
“嘖嘖,就想着連晨,小子你可以啊,也不問問老子我舒坦不。”
馬老白了我一眼,男的調侃的說道。
我頓時不由得苦笑,難不成馬老和連老時間待得久了,性格也會相近麼……
不過我們閒聊的時間並沒有很多,等張續和陳鳴稍作休息後,我們三個就和馬老說起了這一次在陳家封印之地的事情,尤其是有關於趙亮的事情,我着重說了下。
因爲我懷疑很有可能十殿閻王早就在很早之前就有侵入陽間的計劃,只不過這個計劃一直都沒有成行,只是在我們不知不覺之中緩慢的推進。
要不然四大家族的老傢伙一定會早早的察覺到了。
“我猜想就是,趙亮就是當年閻王在陽間埋下的一個引子,正是因爲趙家村的龍脈被截斷,纔會成爲一處聚陰之地,這些年來也不知道吸收了多少生魂,況且也確實是惡鬼之中的貪食鬼引誘了趙亮犯罪。”
我說完後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事兒我和誰都沒有說過,就是銀叔都是不清楚的,只不過現在銀叔還沒有回來。
但是根據我的想法,銀叔應當是也知道了,不然的華他最後也不會強制性的將趙亮的陳家分支血脈收回,他大可以給一點教訓,或者是讓對方自己去嘗自己的因果,而不是以這樣決然的方式。
畢竟話說回來,斷人血脈,也是一項罪行。
馬老聽完後也是沉吟許久,這才說道,“閻王這一次的準備看來十分的充足。我方纔要說的就是,在各地,都有不少靈異事件發生,幾乎四大家族所有能夠單獨出任務的都被派了出去,大家也少有休息的時候。”
“但是閻王這一次的攻勢相當的猛烈,幾乎就沒有停頓,況且也是有一股將我們置於死地的想法,因此,我們要麼就一擊必殺,要麼就只有重啓世界了。”
馬老這番話讓我頗爲動容,“可是現在有關封印的事情也是個迷,我們本以爲到了陳家的封印之地就能獲得重啓世界的辦法,將主動權掌握在我們的手裡,但是現在看起來,事實卻是並非如此。”
說着我便將被我的清心符包裹起來收好的蟠龍玉佩拿了出來,放在了我們當中的茶透明茶几之上。
碧綠的玉佩一閃一閃,上面光華流轉,若非是隻有一塊碎片,我都要以爲這是一塊活的。
不過就在我沉思的時候,馬老忽然皺眉,有些顫抖的將這枚玉佩拿在了手裡,抖着手摸出一直被他方纔外套兜裡的老花眼鏡,翻來覆去的看着。
我和一旁的張續還有陳鳴都是一臉的莫名,對視了一個眼神後都認爲馬老應當是認識這枚來歷不清的玉佩。
只見馬老面色煞白,蒼白的脣色開開合合,極爲小聲的在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但是由於我們三個都在馬老的對面聽的不是太清楚,因此只能怪一頭霧水的看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喲,你們幾個回來啦,陳鳴小子,快上來給老頭子捏捏腿,這段時間你不在可是苦了我啊!”
就在氣氛詭異的時候,陳老忽然從樓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