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帶她回連家接受刑罰。”
連晨淡淡的衝我說道,看都不看夏飛揚一眼。
作爲曾經四大家族之首的連家,確實有這份能耐說這話,然而這個難題如今卻是被丟到了我的頭上。
這倆人一左一右的都盯着我,顯然是都不想放手。
既然A國能問夏飛揚要人,就說明這件事不知道從什麼渠道已經走漏出去了,這時候再裝傻可不是個好主意,人家又不呆,怎麼會分不清。
況且,那頭有小王子在老國王耳邊煽風點火,這邊的傑克日子更不會好過,到時候再來個兩國紛爭啥的,世道就徹底亂了。
總的來說,爲了一個連老太,付出這樣的代價不值得,夏飛揚纔不會蠢到這種程度。
不過連晨也有她自己的考量。
普通人的法律對於連老太來說實在是太輕了,根本就達不到教訓她的地步,撓癢癢還差不多。
我嘆口氣,硬着頭皮看向連晨,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咳,反正連老太現在已經是普通人的肉身了,要不你抽乾她體內的能量,再拿走仿製玉佩,我在她身上加持一個禁錮符陣,她就會成爲一個徹底的普通人,接受了A國的刑罰之後,到了地獄還有的苦頭吃。”
比起家族,果然還是國家重要一些啊。
我努力用這個藉口說服自己,眼珠子一轉,此時我才發現張續和陳鳴二人不知跑到什麼時候去了,將這個爛攤子扔給了我。
可惜的是,連晨顯然是不打算讓步,執着的要帶連蓉離開,被她提留在手裡的老太婆在那兒“咯咯咯”直笑,瘋瘋癲癲的樣子看着有些詭異。
夏飛揚脾氣不算好的,然而卻不敢得罪連家人,於是乎只得拽着我給他說話,只是連晨身上冰冷的氣勢在我幫了夏飛揚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更甚了,搞得我現在和她講話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要不,先帶回連家接受懲罰,再交給A國?”
我能試探的說道,這回連晨點點頭表示沒問題,但是與之相反的是夏飛揚又不肯了,他的意思是給了連家,誰知道還回來的是一個大活人還是個一具屍體。
說到這裡,又進入了僵持的階段,因爲連晨並沒有否定這種可能,還略擡着下巴盯着夏飛揚,一副“就算如此你能拿我怎麼樣的狀態”,囂張的很。
得,這兩人是談不妥的了。
我試探着問夏飛揚,若是連蓉在我國接受審判如何,他猶豫了下,說應該能和A國談一下,畢竟咱們這兒也有三個人死在她的手裡,雖然在死亡人數上遠不及他們,但還是能爭取一下的。
眼見這小子又去讓外交部的人忙活兒了,我不由得摸了一把腦門兒,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老子真是被你們給搞死了。
後續的事情夏飛揚和外交部的人去和A國的聯繫人商議了,而連晨則是帶着連老太回了連家,畢竟我不方便攔着她,好歹也是連家內部的事兒,夏飛揚麼則是沒那個膽量。
即使是總統也扛不住連晨的攻擊陣法啊。
於是乎,這件事兒暫時告一段落,表面上看是沒什麼了,但對於楊敏芝的死,我依舊無法釋懷。
臨走時,夏飛揚還喜上眉梢的和我說,南海的事情咱們已經得到徹底的生理,M國是不敢再來挑釁的了,對於天石原體表面上的爭奪也停止了,至於暗地裡的那些小動作,夏飛揚倒是對中科院的防禦很有信心。
嘿嘿,怎麼說也是我和連晨聯手完成的大型陣法好麼。
一直煩惱我的幾件事情一下子解決大半,我心情好的很,休息了一個晚上之後第二天就上傑克家裡做客去了。
當然,一起去的還有終於願意搭理我的柏菱。
小姑娘大步走在前面,還甩了幾個白眼給我。
咱們兩個到的時候,還被傑克簡樸的住宅區給震驚了,怎麼說也是一個王子吧,雖然是個野生的,但也不能住在這樣的地方。
外環邊兒上的一棟老式公房,上個七層還得爬樓梯的地方,我看着都覺得心慌,總覺得風一吹這房子就會被吹走了。
敲開他家門的時候,黃媛媛正笑眯眯的坐在沙發上看我,而傑克就有意思了,帶着個小熊貓的圍兜在廚房間急的滿頭大汗,手忙腳亂的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後就縮回了腦袋繼續和鍋鏟奮鬥去了。
黃媛媛病了那麼多年,自然是不可能會燒飯炒菜這種高難度的活兒,而咱們的野生王子從小被人照顧大,就更加不會了,這兩人碰在一起能吃上飯就已經很不錯了。
後來柏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擼起袖子管衝進廚房幫忙,硝煙瀰漫的廚房間這才消停下來,傳出來的聲音也正常多了。
而我這個不知五穀,四體不勤的就只能在客廳裡和黃媛媛聊天了。
他們家面積不大,目測也就七十個平方,裝修比較簡約,不過也挺耐看的。據黃媛媛說,A國老國王已經快不行了,幾次搶救都險些去了,如今正躺在加護病房裡,說不定就是這幾天了。
我聽了很驚訝,因爲連老太的案子不就是老國王親自和夏飛揚聯繫的麼。
結果黃媛媛只是笑笑,說全是小王子辦的事兒,爲的就是讓其他國家的人以爲老國王還在,不敢動手腳,這樣一旦老國王忽然死了,到那時候小王子也已經基本上接受的差不多,不會太倉促。
臥槽,這就是有高級朋友的好處,這些皇室私密的事情,平時我可聽不到,要不是有傑克這個野生的王子在,我就是睜眼瞎。
黃媛媛看到我傻乎乎的樣子捂嘴笑起來,我見她精神不錯,恢復得很好心裡也挺高興的。
她說現在小王子已經派了人到大夏國來找他們,爲的就是要斬草除根。
傑克不去高檔小區的一個原因就在於,小王子還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放着好好的地方不住,跑來這種傻兮兮的小區,整個小區內部已經不剩幾乎人間了,大部分的都搬出去了。
再說,他們在的這個小區已經被一個闊氣的開發商定下來了,再過不久就要正式和土地批發局籤合同了,到時候這兒的住戶就都會搬走了。
我問黃媛媛到時候開發商來收房子怎麼辦,她說他們決定要去其他城市看看,主要會放在陝西這塊,說那邊有山有水的風景不錯,正好旅遊。
“我在國外那麼些年,都沒有看過自己祖國的壯麗山河,現在正好有這個機會,豈不是挺好的。傑克他,對我真的是很好,不然他不用依着我,他一個人的話隨便找一個地方窩着都不會被發現,偏偏卻還要顧着我。”
黃媛媛起身去接傑克端來的盤子,我稍稍愣神後便緊跟着去幫忙,這姑娘趁着四下無人衝我眨了眨眼,做了個保密的手勢。
我好笑的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不把這些話說出去,只是在柏菱疑惑的看向我的時候拍了拍對方的腦袋。
後半段在柏菱的幫忙之下,上桌面的菜總算不太難看。
我盯着桌上一邊燒焦了的菜和另一頭色澤亮麗的菜忍不住笑了出來,要不要分的那麼明顯啊,單單從菜面上我就能輕而易舉的分辨出哪一盤是誰做的。
四人一桌子十幾個菜,吃的我到最後胃都痛了。
黃媛媛和傑克倆人很興奮的要留我們在這裡住,說我們是第一個來這個家的人,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招待我們。
不過他們家就只有一間大房間,我和傑克註定只能在客廳裡打地鋪,而柏菱跟着黃媛媛一起睡臥室。
按着順序洗乾淨之後,那倆姑娘就急匆匆的進了臥室,不知道去說什麼小秘密去了。
傑克則是從冰箱裡摸出幾罐啤酒,和我在地鋪上聊上了。
可惜,這人是個一杯倒……
這才說了不到十句話,這貨就慷慨激昂的一仰脖子把一罐啤酒倒進了嘴裡,咕嚕咕嚕的吞嚥下去之後,兩眼一翻,重重的砸到地板上,瞬間就打起了呼嚕。
而且兩隻眼睛還睜着。
我是第一次看到睡覺的時候眼睛還會睜着的人,驚訝的瞪着眼,我覺得我現在的嘴巴里能夠塞得下一隻雞蛋。
整整一個晚上,我都是蜷縮在角落裡睡的。
傑克那個傢伙一旦睡着就四仰八叉的,大半個地鋪都被這個傢伙給佔去了。
關鍵是,只要我一動彈,這人就會一巴掌拍過來,要麼就是一腳踹在我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留啊,那股酸爽的滋味,我實在是不想感受第二次。
第二天起來,我渾身痠痛,鼻子還塞住了,反觀傑克,精神抖擻面色紅潤,還大力的拍着我肩膀說晚上睡的意外的好。
我很懷疑這貨平時和黃媛媛睡一牀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
當然,在我看到她的時候,這話沒能憋住,一不小心就問出來了。
“嗯?咱們不睡一起啊,他一直睡地板,傑克是個好人呢,”黃媛媛說着說着開始害羞起來,絞着手指低下頭,臉頰也開始泛上不正常的紅暈。
而我呢,則是被柏菱和傑克一人一腳踹在身上,前者說我下流,後者說我思想不純潔帶回他女人。
成,是我一個老處男思想齷齪了……
但是,誰特麼知道你那麼長時間了還沒有突破性進展啊!不是說好都打算在大夏國領證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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