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耐住回頭看的衝動,我聽着耳邊的戰鬥聲越來越遠,雙手不由的握緊。
這破地方,老子一會兒就將你們給拆了!
張續和馬天宇有意等我,故而並未跑的太快。現在只有我們仨反而進度更快了一些,馬天宇走在最前面探路,我負責殿後,而張續則時刻保持高度警惕爲我們戒備。
咱們仨從小一起玩到大,又經歷了無數生死,默契自然是一等一的,往往不需要說話,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故而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效率格外的高。
之所以我讓柏菱留下,除了她能夠給溫蒂一行人回覆之外,也多少夾雜了些這樣的原因。
小組任務,默契程度相當重要,雖然那小姑娘成長了不少,和我的配合也有很多可圈可點之處,但和我兩外兩個小夥伴就不行了。
他們接觸的少,也沒有單獨外出做過任務,因此與其將她放在我們的小隊裡,還不如讓柏菱去更適合她的地方。
不過我的心思小姑娘可能不懂,只是單純的相信表面原因吧。
然而這樣也好,起碼不會想的太深傷了自己。
“張巖你想什麼吶!這時候還發呆!”
就在我陷入思考中的時候,走在我前面的張續拿手肘撞了我一下,沒有任何防備之下驚了我一跳,當即踹回他一腳,“幹嘛,還不允許老子開個小差休息一下啊。”
“行行,您說了算。嘿嘿,不會是在想哪個小妹妹吧,嘿嘿,看你一臉春心蕩漾的小眼神兒,別以爲我看不出來!老實交代!”
張續不依不饒,難得黏糊起來。
不過我倒是很能體會他的意思,在陌生而又危險的地方,時刻緊繃着神經雖然沒錯,但偶爾也是需要放鬆一下的,不然拉的太緊會出事的。
我擡頭看了眼依舊認真拿着羅盤配合空間之術探路的馬天宇,無奈的白了張續一眼,讓他別瞎想,咱就是個正經的人。
誰知道,這貨居然說他看到我臨走之前佔柏菱便宜了,笑的猥瑣的不得了,硬是要我交代心路歷程。
老子什麼也沒幹能有啥歷程?
然而這貨就是不相信,說他火眼金金亮着呢,絕對不會看錯,而且張續還說以他的經驗,能確認柏菱對我肯定有意思,在平時他就開始懷疑了,這一次可以說是證據確鑿。
他這一說話,離我們三米遠的馬天宇都回頭看過來了,滿面嫌棄的問我是不是有戀童癖……
“臥槽!你們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天宇你怎麼也和這貨一起瞎攪合,我那麼大把歲數了,都能給柏菱當叔叔了怎麼會對小女孩兒有那種念頭……你們倆個心思不純的傢伙不會是自己有那方面的喜好吧?”
起初我還緊張的搖頭擺手窮解釋,只是在說道一半的時候忽然恍然大悟,一般來說會有這種心思的人,自己也有那麼點兒不對勁吧。
反過來一想,莫名的我底氣就足了。
額,其實,我底氣一直都很足的,唔,應該。
我們仨就這樣易一邊瞎扯,一邊朝着馬天宇指出的方向去。
說起來,我們剛纔經過了兩個開發區了,第一個是靠在外圍的娛樂場,緊接着就是以運動休閒爲主的體育健身中心。
之前聽溫蒂打探來的消息,那個健身中心裡招待的可不是一般人,從設施和設計圖的初稿上看,就能知道打造這麼塊地方花的錢可不會少,幾乎就是奔着上流社會而去的。
下一個開發區,就很不一樣了,是以蜜月度假爲主的私人休閒中心。
從低端到高端的都有,而且因爲是最靠近海灘的一塊地皮,據說本來是打算參考蘇達拉梅林島的設計造一部分水上屋和沙屋的,每一個房間的價錢都不一樣,能住在哪一間看的就是口袋裡的錢了。
起初溫蒂還不能確定進入原始叢林後的方向,但是自從我們剛纔經過了體育健身中心之後,接下來筆直走的話,沿路就只有毗鄰大西洋的度假村了。
說起來M國的地理位置還真耐人尋味,國土面積從世界地圖上來看成多邊形,一面和A國接壤,另一面和我大夏國隔着一片南海海域,另一頭則是與多個小國家環山分隔,至於最後一個角落,就是被大西洋攔着的原始叢林了。
如果從軍事上來說,這個地形可是十分倒黴的,除了大西洋對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汪洋大海和無人居住的小島之外,剩餘的三塊地方全部都和其他的國家遙遙相望。
甚至於A國還是和他們處於接壤的狀態,想要進攻這麼個國家,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這也就難怪M國政府會那麼熱衷於軍事發展了,地形地貌都這樣了,是改變不了的,那就只能從根本上武裝自己的國家,起碼不會被人當做軟柿子捏。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的慾望終究是沒有底線。
我收斂神色,默默跟在馬天宇身後,手指在空中一劃,鮮紅色的符文便從我的指尖竄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了隱藏在草叢裡的獵豹。
那頭獵豹遠看身形還算正常,不過當它被我打的摔出草叢的時候我倒是多看了兩眼。
因爲這頭黃白花豹肩膀上竟然扛着兩個腦袋。
負責警戒工作的張續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張冰霜符,瞬間結果了對方。
“……你們看,花豹的腦袋不是自己生長出來的,從傷痕上看,應該是後期被人用某種手法嫁接上去的。”
我扒拉着斷了氣的花豹,伸手將頭顱和脖子連接處的毛髮撥開,果然看到一條淺淺的傷痕。
切口很整齊,隱約還能看到縫合後的針線印子。
呵呵,人爲的痕跡如此明顯。
我嘴角上揚,和小夥伴們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相互在彼此目光中看到一個信號——這裡,還有人在。
如果我們猜的不錯,應該就是主導這一切的主使。
接下來的路我們越發的小心,我還特意給柏菱那邊發了張傳音符,那頭也很快的回了過來,說他們那裡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跟上來。
這下我算是心定了,在路過一個被怨氣污染的魂魄之時,還順手淨化了一下。
然而由於我們急着趕路,沒時間搭理這個看着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兒。
“小弟弟乖,一會兒就會有鬼差帶你下去的哈,你在這兒等着就行了。”
我半蹲下來,對死死抓着我褲腳的魂魄說道。剛纔我有問過他,知不知道這兒發生的事情,不過叫我失望的是,小孩兒年紀太小,還不怎麼記事,說的話也是但三到四的沒有邏輯。
因此我們只能放棄。
他的魂魄已經被我超度完畢,輕盈的隨時都能進入地府。
像是在印證我的話似的,我剛說完,後方就傳來一股陰森卻不是威嚴的氣息,是鬼差。
對方照理拖着根鎖鏈,然而我仔細一看,發現上頭已經串了三十來個魂魄。
“不!不!我不要給他走!爸爸媽媽還在裡面,說好要帶我去遊樂園玩的,我要成爲第一個進去的人!以後小紅就再不能小瞧我了!”
小男孩兒似乎知道自己要被鬼差帶走了,一個勁兒的往我身後躲,不過我是不會心軟的,什麼時候就得幹什麼事兒,伸手往後頭一撈就將魂魄遞到了鬼差的手上。
“唉,你們一來我活兒就多啦,不過這裡居然有那麼多沒登記在冊的魂魄,要麻煩你們幫忙啦。”
那鬼差是個好說話的,看着冷冰冰但說起話來就是個十足的話嘮,說他負責這裡已經有十多年了,一直感應的到這兒有大量遊離的魂魄,但是這些魂魄都被束縛在這裡了,他也帶不走,只能耗時間,等那不知名的束縛沒了才行幹活。
“嘖,那你不會和閻王爺報告啊?那麼多的魂魄可是件大事兒啊!辦得好了還能立功呢!”
交接了小孩兒的魂魄後,我隨口一說擡腿就跑,走出去兩步的時候聽到那頭的鬼差幽幽的來了句,“唉,閻王爺是個大忙人啊,最近幾年上來視察的時間雖然多,但那麼大塊地兒呢,哪兒能都管到啊,咱們這小地方又荒涼……”
之後的絮絮叨叨我是沒再聽見了,全部都淹沒在了微風裡頭。
一直忍着沒說話的倆小夥伴見遠遠的離開了那個鬼差這才長舒口氣,慶幸沒多說話被那話嘮鬼差給纏上。
聽那鬼差話裡的意思,我們已經能夠肯定先前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然而關鍵還是落在如何解除這陣法上。
要是這兒就我們幾個人倒也罷了,耗時間唄,怎麼都能等得到咱破壞了陣法的那一天。
就在我心裡琢磨着的時候,我剛一擡腿,就發現四周景色大變,等我雙腳挨着地站穩的時候發現之前還鬱鬱蔥蔥的樹木花草忽然之間變了個樣。
哪裡還有原始叢林的影子,分明就是荒蕪的戰場!!
我們三人驚呆的看着滿是硝煙的焦土,倒地染血的盔甲,還有隨處可見的人頭白骨,外加這裡強烈的威壓和熟悉的氣息……
是上古神明的戰場!
我想說話,但是這兒的威壓實在太沉重,我僅僅是向前踏出一步就被那股氣息壓趴下了,繼而濃郁的鬼氣直直的朝我的方向撲了過來,在我身上猛烈的捶打,痛的我內臟一顫,張口就是一嘴的血吐出來。
勉強扭過腦袋,發現我的小夥伴們情況也不比我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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