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想我的表情是呆滯的,四肢是僵硬的。
再沒有文化我也知道,大氣層是阻隔外界射線的一層保護,一旦破裂,那些射線穿透地球,足以造成所有人類的滅亡。
然而,我居然是罪魁禍首……
我整個人都呆呆呆的,不知說什麼好。
走了不到十分鐘,我和水冰就陸陸續續的遇上好幾撥人,他們見到我之後都是一臉複雜的表情。
要是還沒被水冰說破,我大概還會以爲他們在羨慕我,然而這時候,我只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光。
你特麼咋就一次用了兩張神級符篆呢!!
“張巖!!水冰!!”
陳鳴扯着嗓門站在連晨邊兒上招呼我們,見我來了就拽着我直問,“是你小子的符篆吧?嘖嘖,我還頭痛怎麼破陣你,沒想到你來那麼一手!老實交代,什麼時候練成的神級符篆!”
小夥伴勾住我的肩膀湊在我耳邊陰測測問,一副這種好事都不通知他的模樣。
我看了眼嘆氣的水冰苦笑不已,“大氣層破了,你修得好不?”
“恩?啥?”
陳鳴保持着剛纔的姿勢傻愣愣的問我,好半天才擡頭看繼而挖了挖耳朵,乾笑道,“呵呵,你找我一劍修有個屁用啊!”
“你也太沖動了,一張神級符篆不就行了,你還來兩張……自己虛了不說,還搞破壞,我看咱們是進不去了,那麼大的動靜一會兒政府守在外面的士兵就要來了,好好想想怎麼解釋吧。”
連晨無語的看着我道。
此時不少走散的道士都順着連晨頭頂的藍光跟了來,這時候一聽我的傑作之後,臉上神色說不出的精彩。
反倒是水冰輕哼一聲,小聲對我們幾個道,“他們那是害怕你,我看好幾個人巴不得家族現在就改變立場,跟着你走。”
我淡淡一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如今經過天津那場鬧劇之後,早就沒有幾個家族的人願意站在我這一邊了。天人給他們的誘惑實在太大,幾乎沒有人能拒絕的了,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連家,馬家的接連反水,讓不少在外遊歷的道士也對天人有了不同看法。
這一次前來加入連晨小組的人當中,就有好幾個身穿各色道士服的,他們都不屬於任何家族,但卻是道士中數佔據了一般的存在。
大家族的傾向在很多時候也會影響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故而這一次前來的人之中還真沒有站在我這一邊的,當然,除了水冰這個傻小子。
我不動聲色的環視一週,已經隱約感覺到有一大批人在朝着我們這個方向來,我想應該就是大夏國的駐守士兵了吧。
“連晨,你發佈的任務是經過夏少的批准的吧?”能夠在平臺上光明正大的發任務,我想早就是被管理員默認的,現在問起來只是爲了一會兒和人家說話更有底氣罷了。
誰料,連晨這一次居然那麼不靠譜。
“……沒有,管理員沒有通過,是我自己悄悄發佈的,只掛了兩個小時就被我撤了。”
她說完後雙頰微紅,臉也別到了另一側,活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兒。
而周圍人一聽她這麼說,皆是一臉驚呆,隨後紛紛施展各自的本事打算溜之大吉。
眼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身形一閃,一把拽住剛要逃的兩個木族老者,在對方不善的瞪視下笑的燦爛。
“哼,張巖小子這是做什麼?我木族自認從未得罪過你,即便到了今時今日,也是維持中立態度。你連陳家都沒爲難,沒道理要我們木族難看吧。”
年紀最長的那位頭髮花白一片,鬍子氣得直抖,兩眼瞪得和銅陵一樣大,恨恨搶在我前頭開口。
我知道再有幾分鐘的功夫那些駐守士兵就要來了,趕緊長話短說,想讓他們幫忙把天上捅出來的窟窿給修好。
這倆老頭一聽又是一陣吹鬍子瞪眼。
另一個黑臉老者更是直接,甩開我的手臂戳着我的額頭就開罵,“你個小混蛋捅的簍子還要我們兩個老傢伙給你擦屁股!你好意思麼!剛纔開溜的小鬼頭你怎麼不抓!”
我兩手抱住他的手臂,笑嘻嘻道,“還不是因爲您二位本事大麼!”這倒是實話,以前這兩個老頭一直跟在木族族長身邊,一手回春之術用的極好,平時也專門做一些修修補補的事情。
能借助自身之力將破碎的穹頂修復完整,我所想到的也就只有木族的人了。
加上五行之中就屬木族脾氣最好,我當然是厚着臉皮也要試上一試的。
果然,倆老頭相視一眼,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答應了,誰讓這事兒交給誰都辦不好呢。
搞定這兩人之後,我朝連晨他們一眨眼,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眉梢一挑,回頭看向剛上來的方向。
幾秒鐘後,整整齊齊的兩路縱隊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一共四十個人,皆是身穿黑色作戰制服,一個個面帶殺氣,一看就不好惹。
打頭的男人我倒是眼熟,可不就在劉警官給我的名單之內麼。
黑色作戰制服的肩章上赫然是兩顆星星,軍街高的很啊!我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從制服的式樣上看,應該是國家安全局的人,那裡也有一批經過特殊訓練的士兵。
雖然對上我們這羣開了掛的修道之人沒有抵擋之力,不過其他人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而且有些實力不厲害的實習道士,在他們的團體配合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我給倆木族老者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現在就去幹活兒,這兩人嘆口氣,也只得任命的催動身法一躍而上。
那制服男意見如此,立即開口制止,“喂!你們幾個什麼人!快抓住他們兩個!”
領頭的男人招呼手下上前去抓木族的兩個老者,陳鳴腳步一晃,人已經從十米開外來到了那幾個士兵跟前,“哎哎,幾位大哥,有話好好說啊,咱們都是讀書人,不好動手的那口。”
他這一手令出列的士兵眉頭緊皺,渾身緊張,繃直了身體就打算和他來硬的。
我趕緊去到領頭男人身側,一手搭住他肩膀,手掌暗暗用力,將他扣在原地不能動彈。
不過從別人的角度看上去,只能看到我和這個男人在“友好”的聊天。
“張巖!有點分寸!”
連晨上前兩步,有些緊張的叮囑我。
“放心吧!”朝她眨了眨眼,我目光回到一臉肅穆的男人臉上,暗自琢磨着劉警官之前和我說的那個戰友到底是哪一個,沒說清楚就拍拍屁股走了,搞得我很尷尬啊。
就在我猶豫着怎麼說的檔口,這位軍官狐疑的看了我幾眼,“你就是張巖??”
我一愣,繼而歡快的點點頭,“嘿,這位兵哥認識我啊!”
“……小劉讓我放個人進去,就是你啊。嘖嘖,那麼多年過去了,他看人的眼光大變樣了啊。”
軍官一笑,絲毫不畏懼我扣住他肩胛骨的手掌,反而回身衝着那幾十個手下嚷嚷,讓他們下去守着警戒線,別讓無關緊要的人上來。
那些士兵起初有些猶豫,但是自家長官堅持,他們也沒辦法,只是一定要留下兩個人在身邊保護他。
“你們就算了吧,人家要是想殺我,你們根本攔不住。別費勁兒了哈,趕緊的去和其他幾支隊伍集合吧,對了,這裡的事兒別往外說。”
軍官叮囑了自己的小弟一聲後,便回頭瞅我,“小夥子還不撒手?”
“啊,忘了忘了,不好意思啊大哥。”我有些尷尬的收回手,這是真的給忘了……
隨着士兵的離開,我們這裡和諧不少。
原本就走的差不多的人羣只剩下我,連晨帶着的幾個連家人,還有水冰和陳鳴了。
至於那兩個木族的老者,已經選了個離我們不太遠的地方開始修補破裂的大氣層了。
只是從這進度上看,不會太快就是了。
“這些都是你的朋友?”軍官掃了連晨他們一眼,銳利的視線沒有因爲我們比他厲害而收斂半分,反而更爲犀利,我看到好幾個連家的小弟子不由的往連晨後面縮了縮。
孬種!盡給我丟人!
我翻了個白眼,應聲答道。
軍官點點頭,說他知道我們上長白山是幹嘛來的,但是他一定要全程看着,不然對不起他的指責,而且還保證不會拖我們的後腿。
我一愣,原以爲是要和他解釋一下,能夠名正言順的進去自然是最好的,誰想出來的時候就有一羣士兵圍着。
說不定就此和政府壞了關係,以後新玉再沒有我們一份豈不是倒黴。
這也是那些道士二話不說就撤的原因之一吧。
只是沒想到,軍官這個要求讓我犯了難。
“這個,我們其實也不知道長白山底下有些什麼,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必然危險,說不定我們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兵哥你……”
我有意勸說他,奈何他執着的很,還挑眉和我說地下的鑰匙在他手裡,沒有這把鑰匙,就算我們再怎麼厲害也是進不去核心的。
我不緊蹙眉,因爲剛纔的困陣,我已經能夠確定天人在這裡一定是佈下了天羅地網,剛纔只不過是小試牛刀而已,在下面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東西等着我們。
況且,有兩個人早就趁勢溜了。
我眉眼一掃,淡淡道,“華叔和張青不見了。”
此言一出,連晨頓時面色大變,要知道這是連家如今捧在手心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