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用着一種陌生的眼神盯着我,卻是什麼都沒說。
我以爲這小男孩認生,於是急忙說:“小朋友你不要怕,我們都是好人,來這裡尋親呢?你告訴哥哥這裡是神鬼村嗎?”
這個時候小男孩才點了點頭,只是從他的眼裡我還是看到了恐懼。
確認這裡是神鬼村了之後,我看了歪門邪道一眼。
歪門邪道也明顯看到了小男孩點頭的樣子,他還打算問,但小男孩突然撒起腿開始跑,跑村子裡去了。
我跟歪門邪道莫名其妙的,歪門邪道解釋:“山裡的孩子比較靦腆,也沒有見過我們這樣的人見到後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往村裡看了看接着嘆了口氣:“這靦腆的也太狠了點?”
歪門邪道讓我別理這小朋友了,既然他在就說明村子裡是有人的,只要有人就好辦,怕就怕沒人,那纔是最難辦的。
我嘆了口氣,不否認歪門邪道說的是有道理的。
我們兩個走了進去,村子是那種一通到底的,我發現湘西的村子好像都是這個樣子,都是一通到底的那種,兩邊只有一排房子,在往裡就不會有了。
我和歪門邪道從村子裡走過,村子中間有一個以前磨面的大磨盤,磨盤很大,裡邊還有一些水。
那小男孩已經不見了蹤影,村子裡沒有人,各家各戶也都關着門,都是那種外關的門,就跟出去了一樣。
像這種全部人都出去正常來講可能性很小,我也不相信,會那麼巧,我和歪門邪道剛剛來村子裡的人就全出去了。
停在磨盤的附近,我讓歪門邪道拿出羅盤看看。是不是這裡。
歪門邪道拿出來之後,指針開始上下襬動,一點一點的,他只是撇了一眼就表示:“沒錯,就是這裡了。”
我有些興奮,這說明鬼嬰是在這兒的,我睜着眼往周圍去打量,並發現看到哪裡有像鬼嬰藏的地方的。
歪門邪道把羅盤又收了起來,繼續往裡走,到了村尾後就停了下來,因爲往前走就沒人家了。
這個村子的人家不少,不說有幾十也得有將近上百。
前邊的人家都是呈兩排分佈,後邊的就不是了,後邊的就是大規模分佈的,尤其是從中間那磨盤過去後。
是有個十字路口的,這裡的人家分佈不均勻也沒什麼規則都是瞎分佈的。
走到頭之後,我們又退了回來,退到了磨盤的地方。
到這兒之後,我開始細緻的觀察周圍的情況,發現這些房子之上都是蜘蛛網,而且還有雜草,路上也是這個情況,草特別多。
我和歪門邪道走的這條路還不多,從磨盤分佈,另外兩條路就不是這個樣子了,雜草基本把路都掩蓋住了,我本來想去的打算也消失了。
不知道是天氣的緣故,還是村子的緣故,遠處的天還是晴朗的,到了村子之後,尤其是中心就黑壓壓的一片壓了下來。
這讓村子就算再白天,也是霧濛濛的。
我跟歪門邪道在磨盤的地方站着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是去找還是留。
這個時候我感覺背後好像有聲音,扭頭一看,看到了一家門打開了。
門口鑽出來一個小男孩,這小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在村口的時候,我跟歪門邪道見到的那個。
他偷偷的看着我們,不說靠近也不說關門。
我怕在讓他害怕,急忙給歪門邪道一個眼神,歪門邪道明顯也注意到了他。
他想動的時候,我急忙攔住了他,這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這小男孩的膽子有點小,不能再嚇到了,要不這村子裡真的找不到人了。
我嘗試着離遠點跟小男孩打招呼,這樣那小男孩並沒有動,我給他招手讓他過來,他也不願意過來。
我從磨盤上起來走了過去,小男孩並沒有動,這讓我的膽子大了點,我走到他旁邊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怔怔的盯着我,我蹲了下去,他才喊了一聲:“旺財!”
旺財?我聽到這名字的時候愣住了,看了歪門邪道一眼,發現他也不例外。
這不是一隻狗的名字嗎?叫旺財?什麼時候成人名了?
這種懷疑只是轉瞬即逝,我也沒有想太多,就問他:“旺財,你家裡的人呢?”
小男孩扭頭看了看,好像在找,我和歪門邪道也沒有着急,小男孩喊了兩聲,屋裡面走過來了一個老婦。
老婦看了我一眼,便把小男孩領回家,二話不說就打算把門關上。
我和歪門邪道急忙攔上,問老婦人這是做什麼,我們並不是壞人。
老婦人什麼都不說就是要關門。
歪門邪道我們兩個沒有辦法只能放棄,最終門還是關了上來。
我和歪門邪道癱坐在門口,心裡面暗暗的納悶,這羣人到底怎麼了,我們又不是賊,我倆長的也不像外星人,幹啥就那麼排斥呢?
歪門邪道解釋,肯定有問題,而且他懷疑村子裡的人變成這樣主要是鬼嬰引起的。
我也不反對,打量着周圍的房屋,真有種天下之大,何處是家的既視感。
歪門邪道提醒我,現在進不去,不着急,等晚上,這家人睡了的時候在跳進去看看,這院子裡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同意。
我們倆在門口待着一待就待到了傍晚。
因爲這邊天氣一直灰濛濛的,所以傍晚時分天氣非常差,基本和晚上沒啥區別了。
我和歪門邪道站了起來,準備往旁邊躲躲,在這麼個地方,跳人家家,總感覺彆扭。
更重要的是那老婦見到歪門邪道我們兩個在這裡坐着也不太可能會去睡,會一直監視我們,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在村口轉悠了一會兒,等天徹底黑了,我們兩個又返了回去。
各家各戶都沒有開燈,走進村子裡還是一片黑暗。
但這並不影響,歪門邪道我們兩個跳牆。
他在下邊攙扶着我,而我再上邊爬,這牆並沒有多高,所以進去也很容易。
等我爬上去的時候,歪門邪道也往上爬,我本來是拉着他的,但是剛拉着我突然聽到了咔嚓一聲,扭頭一看,門開了。
不是院子上的門,而是裡邊的大門。
門開了,我還以爲自己被發現了,急忙把拉着歪門邪道的手給放了下去,聽到撲騰一聲歪門邪道摔了下去。
我急忙往下爬,想下去後跑。
只是還沒等我下去,就聽到了一陣陣的開門聲音此起彼伏的。
順着聲音一看,不僅是老婦家的門打開了,老婦人家對面,隔壁,隔壁的對面,全都打開了,不一會兒的時間,全村的人都出來了。
我騎在牆上直接呆住了,第一反應就是抓我們兩個用不着那麼多人吧,全村人都出動?
下一秒就證明這羣人並不是抓我們的,他們出來後,整齊的往村尾裡走了。
壓根就沒有理會我和歪門邪道。
這麼一大波人,男的也有,女的也有,老的也有,少的也有,我還看到了小男孩,他在老婦人的領着下走過去的。
我急忙跳了下來,把裝屍體的歪門邪道給拍醒,給他指了指那隊人馬。
歪門邪道急忙爬了起來,讓我不用給他介紹了,他都看到了,他就說村子裡有問題,現在我相信了吧。
我點頭,問他村尾不是沒人家了嗎?這羣人是要去哪兒?
歪門邪道搖了搖頭,告訴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們兩個又跟着這羣人跑了過去,等到了村尾之後,他們沿着一條小路走了下去。
我們跟過去的時候發現了一條河,這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水很乾淨。
這羣人下去之後都往河邊走,我跟歪門邪道在最後邊跟着停了下來,河上有一條向前延伸的棧橋,排在最前面的人都往棧橋上去了。
之後這對人馬就停了下來。
拍在最前邊的有一個穿着道袍的女人她直接跳到了船上,在船上開始燒符。
一張張的,跟不要錢一樣。
她燒符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低頭禱告,這個時候我算是看出來了點眉目,這倒像是在舉行什麼儀式。
這得到了歪門邪道的確定,表示這就是儀式,湘西這邊的古村多,自然而然的民族風俗就多,他也見過不少只是這種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我盯着這儀式是越看越彆扭,到最後不由得問歪門邪道他們這種在河附近的是不是在祭祀河神?
歪門邪道點了點頭,表示:“有可能。”
那儀式進行的很快,穿道袍的女人把符燒完,就一搖鈴鐺停了下來,那些人禱告的樣子也結束。
女人又唸了一些咒語,接着一擺手,那拍在最前邊的兩個人直接往河裡邊跳了下去,看的我是目瞪口呆的。
等他們跳下去之後,我還不可思議的盯着歪門邪道問,這羣人是,是跳進去了嗎??
得到歪門邪道的確切應答之後,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什麼鬼儀式,竟然跳進去了?
這還沒完,前邊一排的跳下去之後,第二排的開始跳,第二排的跳完第三排的開始跳。
大到七八十歲的老嫗都往裡跳,我就鬱悶了,他們就不怕被淹到了嗎?
從頭到尾十分鐘的樣子,剛剛還站那麼一長的人就全跳了下去。
等所有人都跳下去後,那穿着道袍的女道士也跳了下去。
我和歪門邪道急忙跑了過去,到棧橋上的時候,水裡面一片平靜,連一點水花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