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把行李背上,拉着歪門邪道就走。
歪門邪道臨走前還問我:“你,真的不打算把這屍體送過去?”
我搖了搖頭:“不打算。”
歪門邪道到最後也不逼我了,只是還是沒有忘記告訴我:“你要是出什麼黴運,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黴運就黴運吧,我認了。”
歪門邪道見我這麼堅決也不說什麼了,之後表示:“好吧,既然你已經放棄了,那我也就不給你壓力了。”
歪門邪道在前邊走着,我在後邊跟着,一眼沒看見,我被屍體又絆了一下給絆倒了。
歪門邪道本來都走遠了,看我又弄了個狗吃屎:“看,我就說黴運開始了吧。”
我讓他收住,這次只是個意外,意外。
歪門邪道撇了撇嘴,沒在說話。
我爬了起來,跟着歪門邪道上了路。
不知道是被歪門邪道說的了,黴運黴運的讓我心不在焉,還是真應驗了,我走了一回的路竟然,竟然被絆了七八次。
而且腳下還踩到了兩隻蛇,幾隻蜈蚣,連周圍數不清道不明的蟲子也開始圍繞着我轉,咬的我這疼那疼的不行。
而同樣和我同行的歪門邪道確是一點事也沒有,我在後邊跟蟲子做鬥爭,他在前邊就跟與世隔絕了一樣,連一隻都沒有。
他走在前邊都沒有踩到蛇,卻讓我個後邊的踩到了,這,這不說倒黴說什麼。
歪門邪道提醒我:“我就說讓你把屍體帶上,你不聽,現在知道倒黴了吧,一會兒還有更嚴重的。你可得注意點,別小命沒了。”
我想硬氣都有些硬氣不起來了,不過不能讓歪門邪道看不起,我告訴他:“用不着你瞎操心,我會好好的離開這兒的。”
歪門邪道也不說話了,我也不想在理會他。
走了一段路之後,踩到蛇的機會沒有了,並且身上的蚊蟲也開始一鬨而散,沒人在對我感興趣。
我身上被咬的青一塊紫一塊的,這山林裡的蟲子太多,被他們黏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過我索性挺了過來。
蚊蟲離開了之後往前再走,就沒什麼倒黴的事發生了。
我以爲這肯定是沒了,就算我不撿那屍體,黴運也沒了。
走了一會兒,我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但肖同文還是警告我讓我注意一點,我都覺得他是說風涼話不嫌事大。
但肖同文很相信,黴運還會纏着我,而且還會是一個相當大的黴運在等着我。
我認爲是歪門邪道在故意氣我,可是這黴運很快就應驗了。
我跟歪門邪道的後邊,他在前邊拐過一個路口的時候,竟然同時有兩棵樹無緣無故的開始斷裂,之後往下斜了起來。
剛巧不巧的是我就在這兩棵樹的中間,我發現不對勁後就打算跑,但還沒來得及跑,前邊的那棵就咔嚓咔嚓的倒了下去。
把我嚇得心提到了嗓子眼,這還是我長那麼大第一次感覺距離死亡會那麼近。
前邊倒下,我往後退,後邊的也在倒,等後邊也從我身邊倒下去之後,我整個被夾在了中間。
我渾身冒的都是冷汗,半個小時後,我身上的揹包已經跑到了歪門邪道的身上,而我的背後則是那句屍體。
這撿屍不送屍的黴運我是見識到了,我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把屍體給帶走,不然的話,我絲毫不否認我很有可能連這片山林都走不出去,就小命不保了。
說來也怪,沒背屍體的時候,這種事那種事,都是事,連蜈蚣我都能踩到。
這揹着屍體了,不但沒有見到一隻蛇,連蚊蟲都離我遠遠點,人有時候不信邪是真不行。
之前踩到的蛇,讓歪門邪道看,歪門邪道告訴我都是毒蛇,得虧我反應的快,沒有被咬到,不然在這麼個鬼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是真麻煩。
他都有些沒辦法來救我的小命。
好在是有驚無險。
我讓歪門邪道別說了,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他了,一告訴他準出事都快成爲一種可能了,在這樣下去我的小命非得擱這兒不行。
背到最後我也算是習慣了,也不在跟歪門邪道發牢騷。
歪門邪道在前邊拿着羅盤開始分析鬼嬰的去向,我們兩個在這片山林裡面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感覺沒過多長時間就已經一上午過去了。
我看下時間發現已經一點多。
一點多的時間,從起來到現在走了有六個小時之久。
這還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我沒有想到這片山林能走六個多小時。
而且全是山林,那種小路走起來不知道有多麻煩了,一會寬一會兒窄,我揹着一具屍體,還得注意腳下會不會突然爬出個蛇什麼的,這地方的野生動植物太豐富了。
不服不行。
下午三點左右,我們終於是從這片向上看看不到陽光,向前看看不到盡頭的山林裡走了出來,一眼望多遠,還是這種感覺好。
後邊的這具屍體被我背了一路,不知道有多膈應。
但是,誰讓我一開始好心來着,有着好好的路不走非得去上廁所,去上廁所還不走原路,非得繞了一圈圖近。
結果就碰到了那麼個情況,現在的我真的是有些鬱悶,我把屍體隨地放下,之後站了起來。
活動活動了筋骨。
歪門邪道還在弄着手裡的羅盤,我們從這片山林裡走出來就沒有停過,他在實時分析鬼嬰出現的地方。
我也沒有打擾他,一直在聽他分析,歪門邪道很快跟我解釋:“現在鬼嬰跟我們距離的並沒有多遠,而是在這附近,只是從目前來看,他是動着的,並沒有停下來。”
動着的?我問歪門邪道是不是說,現在鬼嬰還處在逃離的狀態並沒有在哪個地方停下來休整?
歪門邪道點了點頭,表示我說的沒錯確實這個樣子。
鬼嬰還在跑,這讓我相當鬱悶,我跟歪門邪道跟了不是一次兩次了,都從老家跟到了湘西他還在跑,他到底想跑哪去?
這一點歪門邪道也沒有什麼解釋的地方。
他只是說,可能是鬼嬰目前爲止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所以才一直走的。
鬼嬰這種東西不同於一般的鬼,他們對於環境的挑剔程度很高,有些地方只要他們不滿意就不行。
我嘆了口氣,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可以說,差不多已經是大山深處了,這裡不論是環境也好,其他的也好,已經有了大變化,我能感覺到這山裡的溼氣絕對比外邊溼氣重的多。
歪門邪道也不止一次說過,這裡的陰氣要重點,我估計那鬼嬰就算跑也跑不了多長時間了。
歪門邪道也安慰我現在不是着急的時候,越是着急越會出問題,追人這種事只能慢慢來。
我點了點頭,光是追鬼嬰還沒啥,關鍵,關鍵是遇到的事兒。
不得不承認我自從進入到這裡,遇到的事已經不止一次了,而且是各種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比如什麼在陰陽客棧裡打工,又比如現在呢撿屍體。
以前別說撿屍體,我看到都覺得害怕,現在在這裡我倒是覺得不死幾個人都對不起這裡的環境了。
還有我背後的這具,這具屍體我還得想辦法把他送到家裡,想想都心煩。
歇了一個多小時,歪門邪道表示這附近好像沒什麼村落,我們還是走吧,爭取到天黑以前能找到個落腳的地方,不然晚上在這種地方就危險的多了。
我不否認,歪門邪道看我揹着這麼一具屍體背那麼遠的路,而且不同於城市裡的公路,這裡的都是一些山路,正常人走都累得慌,更別提揹着一具屍體了。
這屍體已經風乾了不少,不過重量還是有七八十斤,我都累癱了,他終於有了點好心,讓我把屍體給他吧,他來背。
這當然是我最想看到的了,我急忙給歪門邪道道了聲謝,把我的揹包背在身上,這屍體就交給他了。
歪門邪道揹着屍體就沒辦法看羅盤,我拿着羅盤,他來看。
山路走起來乏味的狠,何況這裡我至今還沒有發現有什麼村落,走到傍晚的時候,我們連一座山都沒有翻過。
剛從一座叢林裡出來,就進入了另一座。
裡面依舊遮天蔽日,什麼東西都灰濛濛的,擡頭看看不到陽光。
山林內,與其他還不同,他黑的比較早,白的比較晚,夏天五六點的樣子太陽才下山,這裡卻已經黑的看不清路了。
歪門邪道提議我們找個高一點的地方露營。
我揹着個揹包也是累得,我問歪門邪道爲什麼要找高的地方露營?在這裡不行嗎?
歪門邪道說:“這裡光線不好,周圍又都是高草叢,如果有什麼野生動物藏在裡邊,咱們兩個都未必發現,在野外露營,最忌諱的地方就是草叢多的地方,所以這裡肯定不行。”
這方面我沒有經驗,全憑聽他的。
歪門邪道也不客氣,他帶着我沒在繞山路,而是直接上了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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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部的樹也是密密麻麻很多,不過到了最頭上那一片卻是空的,沒有在長出樹,也沒有長出來什麼高草叢,是一片亂石堆,各種高低不平的石頭壘在一起。
歪門邪道打量了一下這裡的情況就把身上的屍體放了下來,活動活動下筋骨就告訴我:“這裡是最適合露營的地方,沒有影響到視野的東西,就算有什麼野物也能大老遠就看到,又有石頭還能反擊,我看今天我們就在這露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