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教所蹲守了兩天,除了最開始的那一晚之外,這裡頭風平浪靜的一點事兒也沒有。
至於黃媛媛那頭也是如此,花姑應我的要求特意過去看了看,確認了那姑娘就是一替身後開始着手找牙覓的線索。
按照花姑的說話,她的這一位表姐能幫徐媛,就說明這二人之間有牽扯不斷的聯繫,並且還是直接威脅到牙覓的。
要不然她這位隱居多年都沒消息的表姐怎麼可能會屈尊降貴的去爲一個普通人辦事兒,還撈不着一點好處。
於是乎我們幾個各自守着一人,我主要盯徐媛,永泰師伯去看黃海,花姑以我嬸嬸的名義去醫院照顧黃媛媛。
至於我當初留在醫院的符陣則是紋絲不動,沒有被人入侵過的跡象。
這就有些詭異了。
從牙覓傳音徐媛來看,應該是兩人產生了分歧。
前者想要去除掉黃媛媛,畢竟小姑娘的身上有大把的蛛絲馬跡能夠證明是被施過替身術的,這一點但凡是個苗疆族人都能看的出來。
作爲早早被家族除名的牙覓,未必會知道他們這一支如今只剩下花姑一個人,因此或多或少會擔憂身份暴露,尤其是之前黃媛媛還被牽扯進請筆仙的案件當中,一個不小心就會出紕漏。
一旦被人從這姑娘的身上找到她存在的線索,牙覓的安全就難說了。
存活着的苗疆族人,惹怒了四大家族的種族,還是一個被家族拋棄的人。種種疊加在一起,可以說想要牙覓死的人可不在少數。
並且擊殺她也不必擔心被報復,畢竟家族不要她,又沒有貼心的朋友,她一出事兒,根本沒人會在意。
一個費勁了心思都要讓自己變好看的女人,不惜使用禁術來改頭換面抱住容顏,我就不信這人不惜命。
我讓花姑不要放鬆,死死盯着黃媛媛,我敢打賭,爲了自身的安全,她一定不會停徐媛的話,總會找到時機偷偷摸摸的去幹掉唯一的認證。
只不過,這件事的主角,黃媛媛本人是絲毫不知情的,只以爲是她男人傑克拜託我讓人照顧她的,因此言語間客氣的很。
至於傑克麼,嘖嘖,早就被我狠狠的打劫了一番,連本帶利的給賺回來了,錢包鼓了,走路都威風不少。
爲了全方位的保證監控這幾人的動向,我甚至拿着纔剛到手,還沒捂熱乎的紅票子去給柏菱好幾袋子吃的,吭哧吭哧的帶回家,就爲了哄人。
當然,主要目的還是想要對方幫幫忙,我一個人有時候盯徐媛不大方便,好歹也是男女有別,有時候她做某一些事情的時候我真是不好意思看。
但如今人手緊張,香香只在興業小區住了幾天就回玉蘭樓裡幫忙了,花姑和永泰師伯都來幫我了,偌大一家店子自然少了人打理,只能靠她了。
柏菱這丫頭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一整天都沒和我說話,搞得我雲裡霧裡不知所措,偏偏花姑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總是拿一副極其詭異的眼神兒瞅我,看的我只能乖乖回來認錯。
我容易麼我,遭的什麼罪啊。
然而,就在我把鑰匙開門的瞬間,一股熟悉的氣息從門縫中泄了出來。
驚訝的表情在我臉上一閃而過,我能然間想到似乎前幾天香香確實有說過她來找我的事兒,但也不知道怎麼的,我居然就給拋到腦後了。
也許,是最近太忙了?
我提着好幾袋吃的,用腳後跟帶上門,瞧見沙發邊兒上站着的窈窕身影,沒來由的就開始緊張,就像是做錯了事兒唄抓現行一樣。
“……我正想找你呢,上次聽說你來找過我,哈哈,這兩天事兒多有點忙,沒顧上你,不好意思啊,來,這兒有吃的。”
我下意識的就將手裡拿着的其中一個袋子遞了出去,然而還沒放到茶几上呢就被一雙細巧的手給接走了。
“上回不是說了麼,不愛吃這個,你怎麼又買了?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啦。”柏菱氣呼呼的一把將袋子扯了過去,期間還掉了幾包小零嘴出來,我都沒看清是什麼就被她撿起來塞褲兜裡。
小姑娘悶悶不樂的白了我一眼,“你倆說着吧,我去盯着徐媛,哼。”
“哦……成啊,別光吃零食不吃飯哈!”
看着柏菱抱着幾袋子吃的出了門,我纔想起來,趕緊在後頭叮囑道,不過回答我的是一記響亮的摔門聲。
“呵呵,孩子大了,不聽話了。”
我尷尬的笑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纔多長時間沒見,你都有孩子啦。”連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視線在我空落落的兩手上打轉,那雙巧笑嫣然的雙目,依舊讓我暈乎。
直到她笑出了聲,我方纔轉醒,只是心底壓抑許久的情感一時有些收不住,險些就要上前去擁抱眼前朝思暮想的女孩兒了。
“咳咳,那什麼,你怎麼有空來了?是很緊急的事情嗎?”
我扯開話題調轉註意力,視線落在茶几中央的青瓷花瓶上,也就因爲如此,恰好錯過了連晨眼底的一絲失落。
她也沒浪費時間,聽我直截了當的開口,就跟我說要借一個人,“誰?”我不解的問道,如今手上有空的人可不多,張續,馬天宇什麼的都幹活去了。
陳鳴也回家料理陳家的事情了,導致我不得已拽了花姑和陳永泰來當壯丁。
連晨若是再要一個人去,我這兒就徹底沒人啦。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會二話不說答應下來的吧。
“黃媛媛。”
“什麼?”
正準備聽到柏菱名字的時候,卻冷不丁從那張嘴裡跳出另一個人的姓名,讓我驚訝了一下下。
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連晨最近在任務平臺上接的任務,很巧合的就和黃媛媛有關係,只不過說的事情是和她“弟弟”有關。
哦,就是徐媛和黃海夫妻從福利院領回來的那個男孩子。
已經養了十多年了,但是最近忽然銷聲匿跡,不知上哪兒去了。學校沒他的人,家裡也沒有,親戚家更是不用提了。
政府已經發出了尋人啓事,但是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線索。
至於爲何會將一個普通人的失蹤掛到任務平臺上,則是因爲在這小孩兒的房間內找到一縷殘魂和一具嬰兒的屍體。
根據驗屍報告,嬰兒是徐媛和黃海所生,年齡不超過一歲,死的時候估計只有七個月大點兒。
而那縷殘魂,連晨說就是屬於那個嬰兒的。
“徐媛和黃海什麼時候有的孩子??”
我驚訝了,這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啊,是徐媛單方面的在利用黃海,只是因爲這個男人好騙,並且聽話而已。
兩個相互間沒有愛意的人,怎麼可能自願的生孩子?
就算是黃媛媛的出生,都是徐媛一手從策劃的,從孩子出生日期時間,一直到如何教育安排,全部都在她的一手掌控之下,如今她自個兒還在管教所裡呆着等待二審開庭呢,又怎麼有時間去和黃海苟且生孩子?
這邏輯怎麼想都不對吧。
由於這件事可能關係到我們連之間的案子,因此我詳細的說了一遍,並且問她那個嬰兒是怎麼回事。
連晨在聽到徐媛的事情之後驚訝的不行,但還是很快憋住好奇,鎮定下來說了嬰兒的事兒。
這個嬰兒的生日和黃媛媛前後只相差一天,並且當時這倆夫妻正巧在家放年假,故而還是很有可能在這期間的懷上的。
而且結合後來的時間看,有很長一段的時間,徐媛都沒有出現在單位,聽她的領導說,當時這女人提交上來的請假單說的是身體不好,要出國修養,還配了幾張出國的醫療證明等等。
那時候單位裡的人還都關心過她來着,所以說,那段她消失的時間,就是去海外生孩子了。
可是爲什麼呢?
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種原因,那就是黃媛媛這個替身很有可能出問題了。
再轉念一想,那時候黃媛媛還在海外的管教所裡沒出來呢。因此,黃媛媛會有精神病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雖然是因爲替身術和年少時候的經歷,但這些是和徐媛他們預料中的不同,因此纔會在逼不得已的時候出次下策?
那麼到底黃媛媛是哪裡失敗了呢?
一個問題解決了又有新的問題,我緊緊的皺眉,琢磨着還是要把這事兒和花姑說一下,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連晨見我如此也沒有廢話,二話不說和我一起直奔醫院。
我們趕到的時候,恰好遇上花姑正拿着個保溫品在走廊盡頭倒水,我三言兩語的把話一說,她立刻就明白了。
“我就說嘛,潛意識怎麼會沉睡那麼久的,原來是真麼回事兒。”
花姑點點頭,似有所悟,在我佈置好隔音陣法之後,便和我們說,看來是黃媛媛因爲小時候的事情導致長大後潛意識沉睡,雖說成爲替身也有段時間會出現這種情況,但卻不會是十多年那麼長。
眼見着一年一年過去她還沒有好轉,徐媛纔會聽從牙覓的建議再次創造一個替身。
而人選,應該就是死掉的那個嬰兒。
只是嬰兒畢竟太小,要等到他長大還的幾十年的功夫,要徐媛再熬三十年豈不是痛苦死,於是乎她就把主意打到了領養的兒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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