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族的幫助下,張老的身體狀況暫時穩定住了。
但是想要徹底拔除身上的邪術控制,還是需要找到施術者,不然根本無從下手。
花姑聽說之後還特意跑來看了一下,她的出現引起不小的轟動,四大家族內的老一輩人大多都知道她和陳永泰的事情,如今見她好好的站在這兒,心裡對於陳家也是更多了幾分考量。
我剛剛把水族的人請到莊園來,原本我是讓他們先等等,我親自把人送到水族的領地,但是水族的族長說不確定張老的情況如何,若是真的有我說的那麼嚴重的話最好頓時間內不要移動,起碼要等到穩定之後才行。
因此我只能咬牙再懇請他們能否在天津多停留幾天,等張老的情況好一些了,就讓水族的人將張老一起帶回來。
起初他們還有些猶豫,畢竟要真將人搬回來的話就等於側面表示了和我是站在一邊的,這和給張老看個病的概念全然不同,會稠酌是肯定的。
還好水族族長看在我願意去找水卿的份上,答應我先到莊園看看,之後到底是他們留在那裡,還是將人帶回來再說。
我知道這事兒不能着急,也看得出水族的人還沒有做好準備,我總不能強硬的逼着別人吧,故而我也沒多說,道謝之後就帶着他們用極速符趕回了莊園,豈料那時候花姑正好被攔在大門口,不少連家人對她怒目而視。
她見到我的時候情緒也比較的平靜,只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我看她的樣子,衣着有些凌亂,明顯就是匆匆忙忙的趕過來,應該是聽到陳永泰那邊的消息,纔會急着過來。
另一方面嘛,恐怕就是想要確認是不是苗疆人做的手腳,她的族人在她離開玉蘭峰的之後沒多久也走了,雖然最後被證實和天人在一起,也不一定會活着,然而對族人還有一絲期待的花姑我也完全能理解。
於是乎我用強大的氣場鎮壓了那些包圍着她的連家弟子,把人帶到了張老的房間內。
這二人在年輕的是也是打過照面的,當時花姑帶人殺過來的時候還和張老交過手的,可以說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可說不上友好。
我膽戰心驚的兩邊都是一通說,好歹沒有讓兩人發生不愉快的事。過了好一會兒之後,花姑神情略微鬆動,說不上是慶幸還是遺憾,不等我再觀察,她便說這法術和苗疆沒有關係,是一種更加邪惡的道術。
若是她沒看錯的話,應當是一個墮入魔道的道士施展的。
被心頭的慾望驅使,最終放棄正道之人的身份,和外世界的邪魔簽訂契約,從此成爲妖魔的奴隸,就連死後魂魄也不會進入地府輪迴,而是被邪魔奴役。
種種惡果,都只因想要獲得無上的力量和權利……
這樣的道士,從世界初開以來,從未少過,幾乎每隔千百年就會有道士忍受不了誘惑。
都說魂魄會被巨大的仇恨遮蔽雙眼,成了怨靈惡鬼,情緒最多的人類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花姑的說法也和水族一樣,這種法術不屬於苗疆道術,是更爲陰邪的魔道之術,極有可能是張老年輕時候惹上的仇家,如今開始報復他。
安慰了我一番之後,花姑也沒有多留,很快就離開了天津。走的時候連老還想出手阻攔,不過被我擋了下來,他大聲呵斥陳家人出爾反爾,沒有按照當初的商定殺了花姑和陳永泰。
只是他的說法得到的回饋產生了分歧,有部分人覺得既然那時候說的是除名並且放逐陳永泰,那麼如今就更沒有道理對陳家指手畫腳的,畢竟人家的確是做到了,總不能阻止他倆私底下會面吧。
被逐出宗族的人本就不受管理,又何來出爾反爾一說?
這是陳老在得知此事之後給出的迴應,得到了其他幾大家族的一致認同。跟着連老的那部分人,則是覺得既然是陳家惹出的麻煩,就要負責到底,這種論調搞得我很想笑。
此時我正被連老堵在了大廳裡,十幾個連家前輩目露不善的瞪着我,就想要在我這裡討個說法。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救出水卿和火鑫,還有怎樣找到對張老施展法術的人,根本就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和這些個老傢伙耗在這裡,於是出口的話自然也好聽不到哪裡去。
“呵,連家這是最近太悠閒了,沒事找事是吧?花姑惹出什麼麻煩了?當年的事情過去那麼久,也受到應有的懲罰,你們還想幹什麼?”
視線冷冷的掃過剛纔開口說話的幾人,我一點兒情面都不給他們,“我也不怕坦白的告訴你們,花姑和陳永泰都是我張家的同盟,你們若是打算背地裡對他們下手,那我建議你們不妨考慮一下,連家是不是還能繼續傳承下去。”
話音剛落,大廳裡的人就炸了開來,一個個指着我鼻子說三道四的,吵得我腦仁兒疼,我冷哼醫生擡手一揮,頓時一股旋風襲來,將毫無防備的衆人一股腦的全部掀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挑起這事兒的連老閃的很快,幸運的沒有被波及到,只有衣角邊緣被帶到了而已。
“張巖你膽子不小!!這裡是我連家的地盤,你膽敢出手!來人!給我將這小畜生壓到刑房裡去!張老如今不頂事兒了,就由我來代替他教育你!”
連老說話擲地有聲,但是說完後短短几秒鐘的時間都沒有人來搭理他。
負責莊園警戒的小弟子聽到動靜之後早就衝了過來,挨個兒將倒在地上哼唧的老傢伙們扶起來,卻沒有一人敢上來動我。
我衝站在樓梯口的花姑點點頭,示意她先走,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她神色猶豫一瞬,很快就下了決定,催動我給的極速符,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只有一道風竄出大門,讓人抓不住。
連老面色鐵青的看着我,“以前我確實做了不少錯事,但是爲了四大家族這一點從未變過。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是爲了今後四大家族能夠發展的更好,你一個毛頭小子就不要參與進老一輩的恩怨當中,當年這老婆子殺的人還少嗎?!”
呵呵,一副控訴的模樣,裝的還挺像的,要不是之前吃了他那麼多次的虧我搞不好也要被騙了。
“哈哈,連老這話真是有意思。難不成你自己手上的人命就少了嗎?哼,你根本就不是爲了四大家族,而是爲了連家的傳承。我原本還能理解你這種心裡,起碼是爲了自己的家族,但是如今你已經走進了死衚衕,若是不早日看破……”
“恐怕接下來墮入魔道的人就會是你自己。”
我頓了頓,擲地有聲的說了出來,頓時連老面色猛地一變,身上氣勢暴漲,大喝一聲就朝我衝了過來。
此時其他人等都還沒從我的話中回過神,有些腦子的此時應該開始懷疑連老的目的了,畢竟這些年他確實好事兒沒幹多少,不乾不淨的事情接觸了一堆。
我冷笑一聲,只要有那麼幾個人開始動搖了,跟隨他的人也就好對付多了。
果然,看到連老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的就衝着我來,那些連家弟子並沒有跟上,而是相互看了看之後反而往後退了兩步。
我輕笑一聲,在連老的視線中看到了再也遮掩不住的火氣,“哈!老頭子你的齷齪事兒被我戳穿了,你看你自己家族的人都不樂意搭理你了,還囂張個屁!”
抽出腰間短刀,我迎了上去,雖然經驗沒有對方老道,但是實力擺在那兒,再加上我的符篆總能夠出其不意的給他一下子,即使不是致命部位,重重疊加起來也有他好受的了。
就在我們打得火熱的時候,原本在房間內給張老看病的水族族長跑了出來,皺眉看着我們兩個,神色閃爍,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出手。
我心下一頓,這傢伙不會是想要幫連老吧,要是這樣的話那我還真的就是打不過了,而且若是真的如此,我說不定還真的會被連老抓住關進刑房裡。
連家的刑房可和我們張家的完全不同,連老本來就治下嚴謹,因而刑房裡都是些高級貨色,一個不小心可能就出不來了。
況且張老還在這裡呆着,我更不能出事兒,張老記掛這兩人年輕時候的那些情分,我可不會。
就在我思索要怎麼辦的時候,那頭的水族族長居然眉頭一鬆,裝作什麼也知道的回身進了房間。
我頓時喜不自禁,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幾分至於連老嘛,整個人僵硬了一瞬,蒼老的臉上烏雲密佈,看來是氣得不輕。
趁着對方愣神的片刻,我一道雷爆符打過去,瞬間引爆,連老一口血吐出來倒飛着撞到了大門上,繼而膝蓋重重的跪在大理石地面上,砸出兩個坑洞,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搞得和兇殺現場似的,哪兒哪兒的都是鮮紅色。
“我想張老在這裡是不安全的了,關於水族將張老接走你應該不會反對吧,當初你說要扣着他卻沒保護好,任由別人用邪術將人傷成這樣子,直到半死不活的纔來通知我……連老,做人還是坦誠些好,或者說,你已經墮落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半跪在地上的老者,居高臨下的緊緊盯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