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演講完畢,引來一片歡呼,掌聲如雷。她興奮得滿臉通紅,樂滋滋地讓林羽鴻摟住腰肢,並肩跳下車子。
秦霜月用手捏捏自己的臉蛋,心裡暗暗唸叨:“我要忍辱負重,一切爲了公司!”
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臉,對凌薇招手示意:“小警花……哦不,凌所,剛纔好威風,好神氣呀!”
聽見秦霜月的聲音,凌薇條件反射地掙脫了林羽鴻的手,心裡有一種古怪感覺。就好像是當小三的,迎面撞上人家的大老婆。
慌慌張張地回答:“哦,沒什麼,沒什麼。”
等心情平復下來,凌薇四下一望,見到豪華車隊,和身穿作訓服的衆小弟。疑惑地問:“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幹嘛打扮成這樣?”
在一旁當背景板,傻站了很久的江浩瀚,忍不住插嘴道:“我們在搶地盤!”
秦霜月大急,一腿掃過去,怒叱道:“傻叉,滾蛋!”
無端端被辱罵毆打,江浩瀚委屈地抹着眼淚,轉身走開,嘴裡還在嘀嘀咕咕:“我沒說錯呀!”
“搶地盤?”凌薇睜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霜月,好像抓住了什麼把柄似的。
秦霜月毫不示弱,和凌薇正面對視,兩個人像蛐蛐罐裡的蟋蟀,互相虎視眈眈,隨時都會掐起來。
林羽鴻眼看形勢不妙,連忙走上前去,一手一個,搭上她們的香肩。
“你們又沒有殺父之仇,奪夫之恨,幹嘛總是針鋒相對。消消氣,我請你們喝豆漿。”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揮出粉拳:“不關你事,看招!”
林羽鴻捂着眼睛敗退:“哎呀,我受傷了!”
凌薇挺直身板,英姿勃勃,好像代表月亮消滅壞人的美少女。
“哼,我不管你想幹嘛,總之,絕不許收保護費,否則我就不客氣!”
秦霜月同樣傲氣凜然,不屑地冷哼道:“切——那麼低級的斂財手段,我纔不屑幹呢!”
林羽鴻拉着凌薇的胳膊,一把將她拖走:“警花妹,咱們單獨聊聊。”
秦霜月笑眯眯地揮手,似乎毫不介意的樣子:“如果去酒店開房,事先打個電話,我晚上就不給你留門了。”
林羽鴻隨口答道:“好的好的。”
“好什麼呀!”凌薇緊張地左右望了望,發現人羣已經散去,沒人關注自己,這才放下心來。
回頭瞪了秦霜月一眼,心中暗想:“這個女人,嘴巴真是毒辣!”
來到自行車前,凌薇讓林羽鴻騎了上去,自己跳上後車座。向兩個手下打聲招呼:“我有點事,你們帶着犯罪嫌疑人,回所裡錄口供吧!”
林羽鴻騎着自行車,在凌薇的指引下,沿着郊區的泊油路飛速疾行。大約兩刻鐘之後,來到了河邊。
兩人下車,越過欄杆,在綠草如茵的防洪堤上並肩坐下。凌薇用手抱着膝蓋,扭過頭來,靜靜地看着林羽鴻,臉上是心滿意足的笑容。
林羽鴻按上凌薇的頭,使勁揉了揉她的腦袋,嘻嘻笑道:“看什麼看,小心你會愛上我。”
“胡說!”凌薇連忙否認,臉頰一陣火燙,心裡七上八下,“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試探我?”
其實她想多了,林羽鴻的心思沒那麼複雜,他只不過喜歡口花花而已。
兩人沉默了一會,凌薇指着河岸,幽幽開口道:“我小時候,爸媽總是不在家。每當我感覺孤獨的時候,就跑到河堤上發呆,聽嘩嘩的水聲,你呢?”
林羽鴻一聲長嘆:“你真幸福,那時的我,整天跟在老爺子的身後,滿山跑着追豹子野豬。再大一些進了軍營,不是在原始森林大戰鐵血戰士,就是在戈壁沙漠單挑恐怖分子。”
凌薇今天鼓足勇氣,本打算向林羽鴻告白,說出女孩家的心事,可這個傢伙……竟然胡言亂語!
“哼,真是可惡!”
凌薇擡手就是一拳,打得林羽鴻莫名其妙,不知她爲何生氣。
“警花妹,你太野蠻了,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放心好了,就算我再沒人要,也不會賴上你的。”
林羽鴻拍拍胸脯,好像真的鬆了口氣似的:“籲——這就好,這就好。”
凌薇見狀大怒,又是一拳過去:“你……你混蛋!”
兩人打鬧了一陣,攜手走下陡峭的堤壩,來到遍佈鵝卵石的沙灘上。
林羽鴻伸出手:“來,讓我給你檢查身體,看適合修煉什麼功夫。”
凌薇大方地捲起袖子,伸出白皙的手腕,可林羽鴻看都不看,一雙狼爪,直奔她的胸部而去!
凌薇連忙後退,雙手護胸,驚愕地說:“你幹什麼?檢查身體,不是把脈就行麼?”
林羽鴻訝異道:“開什麼玩笑,普通檢查,當然把脈就可以。但是想要習武,必須看你是否骨骼清奇。來,乖乖讓我摸骨,你閉上眼睛,一個小時就好。”
“要一個小時?”凌薇美眸圓睜,滿臉警惕:“又不是做全身SPA,哪用這麼長時間。”
林羽鴻暗暗可惜,“糟糕,是我太貪心了。”
故作沉思地想了想:“如果動作快點,其實四十分鐘也行。來,讓我摸摸。”
“不給。”
“那三十分鐘?二十?十、九、八……”
林羽鴻越解釋,凌薇越是不信:“你肯定又在騙我。”
說着擡腿踢了一腳,嬌嗔道:“你這壞蛋,第一次見面讓你唬住,被佔了便宜。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上當了!”
“唉——”林羽鴻仰天長嘆:“只是摸摸而已,又不少什麼,幹嘛這麼計較啊!”
凌薇啐了一口:“呸,說得輕鬆,你讓我摸試試?”
林羽鴻毫不在意,立刻張開雙手雙腳,大字型躺在地上:“你摸,你摸!”
凌薇徹底被打敗,捂着腦袋想:“算了,跟這種沒皮沒臉的傢伙較勁,我沒好處。”
經過激烈的談判,雙方達成協議。林羽鴻站在凌薇的身後,從頭頂開始,到脖頸、肩背,然後滑下脊椎、腰肢,一路遊走。
這一次,林羽鴻沒動歪心思,認真地量身摸骨。凌薇雖然心兒砰砰亂跳,肢節痠麻脹痛,但咬牙強忍下來,沒有感覺太大不適。
華夏武學,傳承數千載,宗門流派多如繁星。誰也不敢說,自己能全部精通。
林羽鴻所修煉的,是戰場搏殺之術,相傳源自春秋戰國時期,諸子百家中的兵家,是一門至陽至剛、威猛無雙的武學。
凌薇雖然身爲女兒身,不過性情豪爽、英姿勃勃,胸中有一團浩然正氣,本來可以修煉。但是她現在年紀稍大了些,骨骼已經定型,難有大成就了。
林羽鴻思來想去,決定先傳授鍛鍊五臟六腑的吐納功夫,外加輕身功法:流雲步。今後如果遇上危險,不管打不打得過,能跑掉就成。
可凌薇卻不滿意,嘟着小嘴道:“我可是警察,要抓壞人的,光會逃跑怎麼行?”
林羽鴻好言勸慰,又拋出誘惑:“等你學會了流雲步,我再傳你一套‘槍鬥術’,火槍配步法,絕對天下無敵!”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不知不覺中,到了午飯時間。林羽鴻讓凌薇去揀柴禾,自己跳進水底,捉了幾條大魚上來。
點燃火堆之後,兩人在河灘上美美吃了一頓,別有風味的燒烤野餐。
林羽鴻驚訝地發現,凌薇竟然不是跟他一樣,抱着烤魚大啃。而是張開櫻桃小口,用手指捻着白嫩的魚肉,輕輕地放進嘴裡。
林羽鴻拍着胸脯,誇張地睜大眼睛:“頭一次發現,威武霸氣的警花妹,竟然還有溫柔的一面。哎呦,嚇死我了!”
凌薇又羞又惱,舉起烤魚追打林羽鴻:“讓你再說!”
整整一天時間,就這樣迅速流逝,等到天色漸暗,兩人才意猶未盡地罷手。
凌薇學習很努力,領悟能力也不錯。結束之後,全身香汗淋漓,就像從水裡撈上來似的。
林羽鴻一本正經地建議道:“去河裡洗個澡唄,放心,有我望風,保證沒人偷看。來,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保管。”
凌薇當然不會上當,白了他一眼:“就是有你在,我纔不放心呢!”解開發辮,捲起袖子和褲管,在河邊撩着水花,簡單梳洗了一番。
兩人坐上車子,在夕陽中悠悠前行,清涼的晚風吹拂起凌薇的秀髮,隨意飄灑。
凌薇用雙手揪住林羽鴻的衣服,腦袋抵着他的後背,心中一片歡喜。
忽然間聽林羽鴻說道:“喂,警花妹,晚上一起吃燒烤,把月兒也叫上。”
凌薇皺起眉頭:“你幹嘛總想讓我和她在一起?我不喜歡她!”
林羽鴻莫名其妙地說:“真搞不懂你和月兒,爲什麼不能成爲好朋友,到時候就可以一起玩了。”
凌薇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玩,玩什麼?”
心裡撲通撲通亂跳,暗暗想着:“他該不會想腳踏兩隻船,玩雙、飛燕什麼的吧?這邪惡的傢伙,他一定是想這樣!”
沒想到林羽鴻說:“你,我,月兒,還有映雪,依依,我們五個人。正好可以開黑玩擼啊擼,或者組隊去魔獸世界刷副本,不是挺好玩的嘛!”
“這傢伙……”凌薇被氣得說不出話,心中暗罵:“真是笨蛋,榆木腦袋!”
來到春風街之後,凌薇賭氣去了警局宿舍,林羽鴻孤身一人,回到自己的小屋。
剛推開門,就看見了屈膝跪坐在牀上的秦霜月,正抱着一大堆紅彤彤的票子,兩眼放光,起勁地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