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些貨輪上有一大批黃金白銀等貴重金屬,還有一大批小鬼子搶來的古董字畫?一批軍用物資?”蘇瑞的聲音在辦公室裡大聲響了起來,震得旁邊的玻璃窗戶嗡嗡直響。
就在昨天的收復汕頭的戰鬥中,李晨哲指揮的先頭部隊不僅俘獲了停靠在碼頭上的六艘貨輪和三艘驅逐艦,俘虜了三千多名,原本能取得這麼大的戰果也算是很不錯了,但是當李晨哲收到手下的士兵們接下來的報告後他就被接下來的震得腦袋有些木木的了。
那位對自己下不了狠手的永野修身大佐投降之後爲了活命,把自己這裡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向李晨哲坐了彙報。原來日軍自打佔領了大半個廣東後,以日本人摳屁眼還舔手指頭的德行哪有不把地皮刮一層的道理,是以在這一年的時間裡,無論是當初的安藤利吉還是自殺而亡的古莊幹郎等人都將刮地皮作爲了一項長期而政治任務來抓,經過了一年多的努力,日本人終於在廣東各地搜刮了價值四千三百多萬大洋的黃金、白銀等貴重金屬,和一大批的古董字畫。
而在蘇瑞率領三百軍向廣州進軍的時候,早就遇見到了不妙的古莊幹郎就下令下屬們將這些東西打包向汕頭轉移,通過那裡的港口將東西運往日本,這些東西足足將兩艘排水量三千多噸貨輪裝得滿滿當當的。而且隨同這些貨輪撤離的還有前些日子運來的數十萬加侖的油料和一批武器彈藥,原本這些東西都是要運往廣州的,但是還沒等運到,廣州就被蘇瑞給搶了回去,這些東西自然也要重新運回日本,但是沒等貨輪出發。李晨哲就率領着裝甲部隊殺到了碼頭,這些東西也就落入了三百軍的手裡。
李晨哲聽到這個消息後差點就興奮得暈倒,好在他的心臟夠強大,立即將情況向軍部……嗯,現在應該叫集團軍司令部做了彙報。
蘇瑞聽到這個消息後心情頓時也凌亂了起來,尼瑪的,價值四千多萬大洋的黃金白銀啊,還有一大批價值不菲的古董字畫,雖然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在戰爭年代古董確實不值什麼錢,但是能把這批古董字畫保護下不讓小鬼子搶走那就是天大的勝利啊。想到後世在電視裡看到那些小日本公然在自己的博物館裡將侵華時期搶來的文物擺出來展覽的嘴臉,蘇瑞心中就是一陣刺痛,可當時他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或者是一名無業遊民,除了能在網絡上罵上幾句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外他也別無他法。但是現在他來到了這個時代。他碰到了這件事那就絕不能讓它發生,雖然蘇瑞也明白日本人從華夏搶走的好東西也絕不只這點,但是他並不灰心,他也有信心,等日後他揮師日本人的時候會將這些東西通通應回來的。
想了想,蘇瑞叫來了一名參謀命令道:“你去告訴李晨哲,讓他把那批黃金白銀和古董全都給我運回來。尤其是那批文物古董,要是在路上弄壞了一件,我就從他的軍餉里扣,一直扣到他死爲止。”
“是!”
參謀大聲應了一聲。轉過身後偷偷吐了一下舌頭,心中暗暗乍舌,“我的媽呀,要是多弄壞幾件。李長官這輩子就算是白乾了。”
看到參謀離去後,一旁的樑治不由得笑道:“長官。你也不怕把李團長給嚇着了,真要弄壞了幾件值錢的古董,以他那點軍餉恐怕要給您白白賣命一輩子了。”
蘇瑞一聽不由得好笑的喝道:“子然你這話就不對了,怎麼能說是給我賣命呢,咱們這都是替國家效力,替黨國效力!”
樑治嘴角一撇就不說話了,要說這位蘇長官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虛僞了,明明都差點和蔣委員長翻臉了,但說起爲黨國效力來還是面不紅耳不赤的,看起來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好像他對委員長有多忠誠似地。
看到樑治的神色,蘇瑞雖然沒聽到他說什麼,但也知道保準不是什麼好話。他只好笑笑後說道:“子然,這筆意外之纔可是極大的緩解了我們目前資金短缺的壓力啊,廣東各地經歷了這麼一場戰火,很多地方都開始殘敗破損,需要援助的地方很多,先前幾天來找我的人全都是伸手要錢的,弄得我是叫苦不迭啊,現在好了,咱們有這批黃金在手,日子就好過多了。”
樑治也點點頭,“是啊,俗話說破壞容易建設難,現在廣東到處都需要重建,資金是很短缺,但我認爲最困難的不是資金問題,而是我們現在還缺少了一個人。”
“一個人?什麼人?”蘇瑞驚訝的望着樑治。
樑治微微一笑道:“我們現在還缺一位負責指揮全省工作的省長。”
“省長?”
蘇瑞楞了一下,隨即纔想起來。是啊,自己可不是缺了一位勝仗嗎?自打光復了廣州後,自己忙得是腳後跟直踢屁股,可自己還要忙着部隊上的事情,哪有時間來主持全省的文職工作,可省長這活也不是誰都能做的,至少自己手底下就沒有這樣的人才。
在理解了自己老闆的想法後,樑治給蘇瑞出了個主意,那就是請中央空降一名省長下來主持廣東的重建工作。但前提也有個條件,那就是新來的省長上任後不得用任何形式阻撓第七集團軍在廣東各地的軍事行動。
蘇瑞想了想很快就嘗試着將電文給中央發了過去。
時間沒過半天,中央的回電就到了,蔣委員長在電報裡用前所未有的溫柔的語氣表揚了蘇瑞,並稱贊他爲黨國的好將領華夏的抗日英雄,最後才把新來的省長的名字報給了蘇瑞,蘇瑞一看,這個省長感情還是熟人,他就是蘇瑞曾在南京認識的老熟人了,他就是原來擔任南京警備司令部副司令、後來擔任湖南省省長的羅卓盈上將。
“竟然是他?”
蘇瑞看着手中的電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老蔣這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啊?竟然把這位將領給派過來了,歷史上的這個時候他不是正從湖南省主席的位子上下來,當了十九集團軍的司令嗎?老蔣怎麼把他給派到廣東來了。
當蘇瑞詢問的眼神望向樑治時,樑治這才淡淡的一笑,輕聲說了聲:“美國援華物資!”
“哦……”蘇瑞這才恍然大悟起來。
現在的歷史已經和蘇瑞原來記憶中的歷史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歷史上由於華夏的出海口都被日軍佔領,最後迫不得已的國軍只能修建了滇緬公路,以保障援華物資的暢通。但是這個時空有了自己的出現後,廣州也被自己光復了,國際援華物資可以源源不斷的從廣州運往內陸,於是乎廣州的地理位置一下子就變得空前重要起來,這從老蔣不惜以一個集團軍的編制來和自己交換援華物資的暢通就能看得出來。但是現在看來,老蔣還是有些不放心,把羅卓盈這個心腹將領給派了過來,其追翁之意不在酒啊!
想通了這點後,蘇瑞就有些哭哭笑不得,難道自己的人品就這麼差嗎?生怕自己搞小動作,還要特地派個人來監督自己。
不過蘇瑞就算明白了老蔣的用心他也不怕,現在幾乎全廣東都落入了自己手中,軍隊也全在自己的控制中,不管中央派誰來自己也不用怕他,而且也重要借用羅卓盈這個廣東省長的大旗將失散的人才聚攏起來,爲重建廣東做出貢獻。
看到蘇瑞若有所思的模樣,樑治還以爲他在擔心羅卓盈來廣東後會過多的插手廣東的軍務,就安慰道:“長官你不用擔心,羅長官爲人還是比較厚道的,您也不用擔心他來之後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只要軍隊和財權掌握在咱們手裡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蘇瑞輕嘆了口氣:“我不是擔心羅長官會給咱們出難題,我只是在想,羅長官畢竟是我的老長官了,兩年前我在南京那會,他就已經是南京衛戍副司令了,我當時只是一個小小的少校後勤處長,只是歲月如梭,一晃兩年過去,他來廣東擔任省長,我也是官至二級上將,這變化可真大啊。”
樑治也是輕輕一嘆:“是啊,當初我剛來的時候,您也只是三百師的師長,可現在呢,您也已經是一個集團軍司令了,要不怎麼說歲月弄人呢。”
蘇瑞撲哧一聲笑了,拍了拍樑治的肩膀笑道:“子然,咱們也別感慨了,廣州重建在即,這裡面的事情可就太多了,單憑咱們兩個武夫可是沒辦法搞定的,還得藉助像羅長官這樣文武雙全的儒將才行啊,你想好了等他來後咱們要怎麼讓替重建廣州出力嗎?”
樑治嘿嘿一笑:“長官您放心,只要援華物資這條通道還經過廣州進入內陸,蔣委員長就不敢和咱們翻臉,羅長官也不會和咱們爲難,他只有乖乖的替廣州的重建添磚添瓦的份。”
“胡鬧,你怎麼能這麼說羅長官呢,人家可是光明磊落的一個人。”蘇瑞訓着樑治,自己卻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