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是心底的陰深還是陽光收起光芒,一陣冷風吹過艾塵縮縮脖子,回過頭去看那個喊自己名字的男人:“哇塞,哥!怎麼不打電話就跑來了,萬一我不在家呢?”
那個男人笑眯眯的說:“一定要找你啊?不能看看兩個老的?美吧你就。”
“哦,是。”艾塵乖乖的笑了,忽然有種想要靠過去趴在他的肩膀,就那樣靠着,汲取他的溫度,呵!被叫哥除了田武還能有誰?每一次看見他,艾塵就不可抑制的想要撒嬌,想要溫暖,單純的需要被關愛,僅僅出自於他的關愛。
“哥,什麼時候來的?唐大帥哥呢?難得分開啊。”
艾塵這詭異的笑讓田武心裡發毛:“嘿嘿,丫頭今天心情不錯啊?唐宇去杭州處理一些事情,我沒去,有點擔心你。”
田武說話永遠那麼好聽,永遠溫柔、體貼,一句“擔心你”說的艾塵心裡像是被注滿了柔軟的水,水一樣的心裡,水一般的笑臉,這般柔情之後似乎也就短暫的忘記了剛纔靈魂與身體間痛苦的分裂。
“難得看你們不在一起。”艾塵不由重複了一句,心裡又暗自懊惱,怎麼說重話了?要命。
“丫頭,唐宇明天回來,我們出去玩吧,去遠點。”
“啊?還玩啊?我還要做事呢,你養我啊不然?”艾塵突然笑嘻嘻的說了句調侃的話,說完後臉立馬紅了個徹底,估計拔光衣服看看從上到下包括腳掌都紅了。
“什麼?哦。沒問題啊。”田大帥哥回答的毫不含糊:“嘿嘿!你要我養不啦?”
“什麼哦?纔不要。”紅着臉的艾塵跳着跑遠了。
“嗨!這小丫頭好意思跟我開玩笑,還不好意思我回敬。”田武跟後面追去了,沒人看見幽靈般的張筱呆呆望着兩個人笑嘻嘻的跑遠。
“這個男人好帥啊!跟艾塵好配啊!呵呵,我是妄想吧?還以爲能夠負責人家的後半生呢,人家沒有告我就好了,我該知足了。”張筱呆呆的站那,很久都沒有移動半步。
如花一樣的女孩子被自己糟蹋了,自己還安心的過着平靜的日子,陽光一樣多姿的女孩子被自己蹂躪了,自己還逍遙的走着自己的路,人生是多麼的戲劇啊!
這樣想的太遠,張筱只覺得心裡酸酸的、漲漲的,像是填滿了食物不能消化,令人作嘔的想法一直往腦子裡面鑽,鑽的人頭生疼。
使勁甩着腦袋的張筱落寞的望着通往艾塵家的那條小路,久久的不願離去,原以爲看見了就會安心的離去,卻怎麼也不忍邁出回頭的那一步,本以爲會受到懲罰那樣就會睡個良心覺,卻被這樣輕飄飄的放了。
每一次夢見母親的夜晚就會無端的心痛,就會將車禍現場瘋狂回放,母親的、艾塵的,交替的回放,張筱只感覺自己快要崩潰,鬼使神差的想要被懲罰,莫名的感覺到那是母親在責怪自己,不安十分不安,只怕今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只怕今夜還是無顏面對母親的魂靈······
轉眼間周圍飛馳的汽車都不見了,整條空曠的街道只有張筱一個人,直直的眼睛死死盯住不再車來車往的街道,忽然一個女人捂臉哭泣出現馬路的一側,張筱呆了,拼命奔跑大喊着:“不要啊!!!!”
忽然一陣刺耳的剎車利器般刺過心口,疼通帶着一聲怒罵傳入大腦:“你他媽的找死啊?找死死遠點!”
張筱只感覺身體被誰猛的一拉,拉回了喧囂的現實。定睛看看,兩個陌生男人驚訝看着自己,其中一個手還放在自己的胳膊,再看前面一輛小車的駕駛座上露出一張更爲憤怒的臉:“真特麼晦氣!以後要死死遠點,別特麼跑出來害人!”
張筱知道自己魔障了,思緒又回到了母親出車禍的現場,機械性的說了生對不起,汽車絕塵而去。拉住張筱的男人鬆開手:“下次過馬路小心點!”
兩個人不得張筱說點什麼,擺擺手走了,剩下剛剛感覺到溫暖的張筱,理順思緒開始往回走,走去那間住了幾年卻依舊不屬於自己的家,裡面只有自己的呼吸還能夠感覺自己還活着,狗一般活着,只是還未學會搖尾乞憐罷了,或許到撐不下去的時候也會搖尾,哈!人性本來就是醜惡的。
“被傷害過的人還可以愛誰?我的心……”手機鈴聲好像很好聽,張筱知道除了黃明翰不會有旁人,看都沒看直接翻開蓋子:“又幹嘛啊小子?陪你吃飯可不行。”
“你小子就知道我喊你吃飯啊?就算吃飯也是陪你感受家的溫暖,不感謝我就算了還這麼不待見我,你把我的一份好心都無情的敲碎了。”
張筱好笑的罵他:“你小子每次不挨我罵你難受是吧?你的心碎了在哪呢?”
“嗯,我待會掃掃收集起來,晚上炒給你吃,“辣椒爆炒粉碎心”聽名字就很好吃啊!哈哈……”
“滾!有事啊?”張筱沒心情跟他矯情。
“沒事就不能電話啊?我看你小子腦子有毛病了。”
明翰罵他沒良心從來不主動打電話給他然後才認真起來:“這不是有人到處打聽你,我要告訴你麼。”
“嗯?打聽我做什麼?”張筱奇怪的問。
“我要知道我還問你啊?我只是提醒你注意一點,誰知道你小子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對了,你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吃飯啊?”這傢伙竟然又回到吃飯的問題上了,張筱沒理他又問:“你怎麼知道人家是在打聽我?”
“你腦子讓門夾了啊?你上班那破地方不是我介紹去的啊?人家打電話給我的唄!還有,你小子不去上班就乾脆別去了,到我爸這兒幫忙,別去兩天失蹤半個月,行不?小祖宗。”
“額……我不是忙的麼?”張筱想起最近有段時間沒去上班了,原本就已經很照顧都是下午上班。
“忙什麼?泡妞?不是吧。”黃明翰不信。
“瞎忙,對了那人還說什麼了?”
“嗨!我這不是要喊你一起去問的麼?我只是聽他一說,再有好像已經有些日子了,他剛想起來告訴我,我說你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吃飯啊?”靠!這小子看來真的是閒的慌。
“好吧,晚上見。”
“我呸!你小子聽見有事就來了啊?好了晚上見,還是那家我定好位置了。”不等張筱再有機會罵他賊快的掛了,張筱張着嘴巴楞了楞罵了句混小子疑惑的走了。
這是:心碎落地成飛花,魔障又現前路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