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剛不讓艾塵插話:“我願意我的累,不說欠你,就說我是真心要告訴你我真實的情感。忽然就明白對你的呵護,來自內心最真實的情感,有時候我就是一個單親父親,帶着分裂的女兒,細心而傷感的照料,你笑什麼?傻樣。”
艾塵聽到這裡撲哧笑了起來。成剛白她一眼繼續說自己的心裡話:“單親父親帶着成年的女兒,還分裂,你說我是不是手足無措?偏是我犯賤愛上了這樣的照料,忽然就找到了家的感覺,雖然這樣的感情很畸形,不過有都比沒的要強很多吧?”
“呵……”艾塵淺笑,窗外投進的幾根陽光凝結的愛,很溫暖,撒在艾塵的身上,竟然有了神聖的感覺,臉上泛着微紅的光,好看而神秘,呵!看不透的女孩。
“你別笑啊,這只是一種感覺而已。除開你不清晰的時候,就是安靜到幾乎忘記呼吸,幾乎聽不見你的呼吸,我常常害怕你是不是迷失在自己的夢裡走不出來,然後就過去了。”
“額……”艾塵學成剛的語氣,成剛敲她腦袋一下,笑開了。
“所以,我經常從你腦門上敲,雖然你會抗議的大喊,但是我纔不管那麼多,我要喚醒你迷路的靈魂,雖然你活着,但是我常常以爲你死了,靠!打我幹嘛?”說着成剛大喊了起來。
“誰叫你說我死了。”艾塵撅起嘴巴,雖然很好看不過也欠抽。
“額!我是說你的安靜與你的暴躁簡直快要把我折磨瘋了,你還打我,好心沒好報。你笑個屁!“成剛嘟嘟囔囔的逗的艾塵一直笑。
“你安靜的時候我又像一隻特奶奶的哈巴狗,搖尾巴撅腚的吵着你跟我說話,你以爲我寂寞了啊?我那不是想讓你開心,讓你折騰累了你就不會瞎想了,你笑什麼?再笑我給你兩巴掌。”成剛笑嘻嘻的看看艾塵:“你啊,你說我這半年過的什麼日子?我不是你爹還是離異的,就是你家的狗還是光會搖尾巴的哈巴狗,我這角色換位跨度也太大了吧?我不是演員我卻天天在演戲,我特麼當初怎麼不去做演員?”
“因爲你長的醜!”艾塵終於不笑了,也不敢正式接話,只好胡亂應付。
“呸!我這叫醜麼?我這是個性好吧?不懂不要隨便評價,沒眼光。”成剛翻着白眼拿出電話:“我給王倩打電話,靠!走了那麼多天都不來個電話,老子都有點想她了。”
“哈哈哈……”艾塵捂着肚子狂笑。
“笑個屁!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一邊玩去。”成剛的手一直揮一直揮,艾塵死賴着不走,他只好繼續電話。
“王倩?你還活着呢?”一接通就這個德行。
“滾!怎麼說話嗯?我不活着你也活不成,曉得吧?什麼事快說我還有事呢。”王倩似乎也開始變的開朗,看來大家都在成長。
“哈哈!沒事,就電話騷擾你一下,誰叫你走了那麼長時間沒個電話啊?我不以爲你不在人世了啊?我靠!你要走了,我還要跟屁股後面穿越去找你,找到你再繼續折磨你,你不嫌累我還嫌煩呢,我不幹那麼累的事情,乾脆電話問候一下,怎麼樣我好吧?我老惦記着你,哪像你沒心沒肺的從來不知道關心一下你男人,當然是以前的。”
暈了,這說的是人話嗎?王倩心裡笑的都快岔氣,嘴巴只好懲罰他幾句:“廢話,你都知道是以前的,你還要我關心,是你有病還是我耳朵聽錯了?”
“額,我的腦組織沒病你的耳朵也沒聽錯,老子就是想你了,不行啊?”這就賴上了。
“去,有正經話沒?沒事的話我掛了,我手裡忙着呢。”
“你上什麼班啊?我回去養你了,不要上了。”成剛笑的賊兮兮。
“呸!誰要你養?我自己幹了,我用的舒坦,用你的錢我算哪門子事啊?”王倩纔不理他。
“好好,不跟你貧了,你特麼現在嘴巴跟艾塵一樣,都兇的要死。”成剛還想繼續說兩句電話被艾塵從後面一把抓去了:“姐姐,我是艾塵。”
“哈哈!遭報應了吧?艾塵啊?最近好嗎?姐姐上班很忙,不過下個星期就能有假了,已經請到人了,我就能休假了。”
王倩一說話艾塵就感覺心找到了方向:“姐姐,不忙來的。艾塵只是想你了,嘻嘻。”
“小丫頭還想我啊?我走了纔不到一個月呢,很快就見面了。”
“姐姐,聽說成剛要回上海了,我怕。”艾塵是怕見到田武吧?擔心真的醒來後再見到相愛之人,不知道如何相處吧?本說嫁人卻變成分裂,本說離開卻是消失無影蹤,再見到父母又該是什麼樣的情形?難道真要永不相見?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拿什麼延續生命?雖然生命早已猶如季末落敗的花朵,可是爲了親人卻不得不費盡心思讓它繼續喘息。
“怕什麼?先跟我住吧,到時候我先跟你家人見見,我知道你害怕他們的淚水他們的問寒問暖,對麼?”
“嗯,我怕極了,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們的眼睛,我不能面對他們的心疼,他們心疼我我就更加的痛苦。”艾塵說着心泉又開始汩汩流出淚水,好疼好疼的感覺敲擊在王倩的耳朵裡。
“好了艾塵,我不跟你說了,下星期見到了再說。”王倩急忙掛了電話,太受不住艾塵的聲音與若有若無的淡然與看似看透卻沒有看明的話語。
將手機還給成剛,才發現成剛已是滿臉的淚水,艾塵的心被狠狠的電擊了一把,不過只能強作歡顏罷了:“你不是吧?搶你電話說會話你就哭了啊?拿去。”
“額,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哭了啊?我是眼睛進了沙子,雖然這房裡沒有風,卻也能將沙子迷進我的眼睛,不服氣啊?”好麼,耍賴也刷的如此強悍。
“當然行。”艾塵無奈的聳肩,將腦子裡的眼睛又送去了幾千裡之外的上海。
在那裡,有自己日夜思念的心上人,有養育自己的父母親,還有疼愛自己的哥哥姐姐,當然還有那個碾碎艾塵的夢、帶着艾塵逃跑的男人,艾塵的記憶系統出了問題都忘了嗎?眼睛在大上海車流川息不停的馬路上奔跑,不一會就順着路找到了屬於自己家的那條小路。激動的艾塵幾乎大喊起來,努力按捺住快要蹦出的心臟、屏住呼吸放慢速度開始往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走去。
“撲通……撲通……”
越靠近家門,心臟狂跳的越是沒有規律,一雙眼睛恨不能將所有的一切、包括路邊被揚起的灰塵都收入雙眸,一起帶回雲南,讓自己好安靜的心醉,醉倒在自己家的泥塵之中。雙眼剛一觸及家門,就看見門被一隻手撥開,有人出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