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心焦的探尋天堂入口,希望能夠看見想要見到的那張笑臉,怎奈來來往往熱鬧非凡,卻無法看清任何一張臉,這一刻他聽見了天堂裡很奇怪的對話。
“傻姑娘,你也上來了麼?”
“是啊!阿姐,你怎麼也在這兒呢?”
“我來找你。”
“阿姐,我不要你來找我,你回去吧,回去幫我照顧好爸媽,還有那個傻瓜。”聽起來聲音既甜蜜又哀傷,既熟悉又陌生,只可惜看不清談話人的臉。
“可是我想你,我不許你不要我,我不許你不要我來找你,我就是想你,你在怪我麼?你在怪我的那一巴掌麼?我錯了,我不該那樣用力,告訴阿姐……疼麼?”
唐宇承認聽到這樣的話,即使不知道對方是誰,他的心還是被觸動,有種熟悉的悲傷味道,就像田雲離開的時候,就像艾塵受傷住院的時候,味道一模一樣。
“呵!怎麼會疼呢?我只是在恨自己,我不該說那麼多傷人的話,原本就是我的不堪卻奢望所有人都能理解,我是不是天真的有點春天呢?”唐宇的心有了一絲刺疼!
“傻姑娘,你一定要這樣折磨你自己才心安麼?可是你折磨你自己的時候你是在拿刀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割開我們所有人的心,所有人的心,我是這樣心痛,你的傻瓜是不是比我還要心痛?你想過沒有?你不是春天,你就是一張白紙,白的讓人不忍落筆,只此而已。”
“阿姐,你回去吧!”
“不,我等你!”
“你好傻,跟他一樣傻。”
“誰說的?我傻,我願意,我等你,我也願意。”
“你進不去的,難道你要在這裡等一輩子?”
“不,我要等到世間萬物全部滅絕,我要等到三界再無糾葛,天地重合,人神消滅,如果那時你還不出來,我就在這裡結束我的生命,我讓我的身體分裂爲億萬個看不見的細胞,將我的魂魄遣散,分爲數不清的天魂地魄,上天入地也要找尋你的身影……”
唐宇呆了,什麼樣的情?要讓一個人這樣爲之付出?聽聲音這是兩個女人,爲什麼?爲什麼女人之間也有這樣的情節?上天入地麼?天魂地魄相互找尋麼?世間萬物全部滅絕麼?難道要世界上發生第六次物種大滅絕麼?難道你們真的要分開麼?別傻了,分開了就永世不會相見,你就是天魂地魄齊上陣,也不會找到對方,不會!不禁插話了。
“傻姑娘,你們都別走,走了、錯開了,就永無相見之日了,就像我的田雲,那個快樂如精靈的孩子,我們分開了,我就再也沒有看見她,我們像連體的孩子一起長大一起歡樂,卻不想失去她我就傷心如此,她是我的妹妹,妹妹!你們別學我,千萬別學,分開了不會輪迴,不會。”
那些對話一下子消失了,紛雜的天堂入口忽然變得異常安靜,兩位守門的手持忘憂棒的天使瞬間消失,因爲移位空間的慣性,天使們停留的地方還有閃動翅膀的痕跡,唐宇原先感受到熟悉的哀傷已經換成另一種鑽心的疼,任他再強悍、冷靜這會也忍不住捂住胸口掩飾不住的落下淚來。
“唐宇?怎麼了?醒醒,嗨!醒醒!這傢伙做夢還唧唧歪歪的。”
田氏裝飾燈火依舊通明,倒在沙發熟睡的唐宇被田武捏住鼻子揪醒了,捂着鼻子強烈抗議:“什麼意思啊?我去這鼻子長的不是地方吧?怎麼都喜歡揪呢哈?我這個悲催的人。”
“你還好意思說?你發什麼夢了剛纔?瞧瞧你的眼角還掛着淚珠兒,哈哈我這個噁心的還淚珠兒,不是你說你做什麼夢了?一直哼哼唧唧的說着什麼,跟誰聊天聊的那麼傷感?”田武遞過一杯水讓他醒醒腦子。
“嗨!真是一場夢啊?難怪我的感覺那麼飄渺。”唐宇失落的表情很誇張的印上雙眉,深鎖之中還帶着些許遺憾:“哎!要是真的多好!我好想她了,可是兄弟你說奇怪麼?”
“什麼事?你夢見田雲了?”
“不是,問我夢見天堂了,來來往往好多人,有人進去有人出來,難道天堂不好嗎?爲什麼還要出來呢?”
“額,你去天堂沒問問爲什麼啊?真是。”田武白了他一眼。
“去你的!我是聽見了奇怪的對話,我怕我的第七感第八感的又開始作祟!”
唐宇頗爲感懷的將身體往沙發深處縮縮,說出了剛纔夢境之中發生的事情,末了還很不確定的問自己究竟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讓一個一直以冷峻著稱的男人這般傷感?
“是這樣的麼?你這個冷酷哥也傷感麼?你聞到了什麼味道?”
“你緊張什麼?我只是感覺那聲音熟悉而又陌生,再說了這個夢能當真的嗎?笨。”唐宇敏感的察覺到田武的思想又開始混亂,趕緊岔開點話題。
“我只是想起我們晚上回來的時候,艾塵那丫頭一直很冷、很柔的笑,那笑臉說實話我非但沒感覺到欣慰,相反我嗅到了死亡的陰冷氣息……”
田武的話沒說完唐宇就跳了起來:“就是就是!那丫頭今天表現太古怪,什麼事情將人傷到這般生不如死?原本我們那樣想後來又推翻,可是現在我不禁想要重新提起,你別怪兄弟多事,我真感覺除了那些破事再沒有什麼能將你家親愛的擊倒!”
“我家親愛的?”田武苦笑笑。
“可不是?你們兩個你儂我儂旁若無人的樣子你都忘記了?靠!你忘性真大。”唐宇乘機開開玩笑,免得田武又陷入糾結當中走不出,半夜再跑去找艾塵就暈了。
“我……”
“別你了。誰都知道你們彼此深愛,只是艾塵忽冷忽熱讓你們無法靠近,對吧?我現在想想,艾塵那丫頭是不是真的被我們猜中是那個了,以她那個視身體聖潔的理念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受不了。我還在想,那車禍不是她自己尋去的吧?會不會?”
“別說了,我受不住了。不管什麼我都能接受,不能接受的是她爲什麼就不願意接受我的愛?我都說了我不在乎任何事情,我只在乎她,沒想到……”
田武哽咽住了,唐宇點點頭卻不知再說點什麼安慰他,只好端起水慢慢喝,腦子裡又出現夢中人的對話,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卻又統統否定,夢一場而已算什麼呢?
“你去休息吧,我這裡再想想,俱樂部面積增大後,一些設施的具體位置,還有關於主體設施的位置、要最大程度上的利用空間還讓客人滿意,這個……”
“我就這兒躺躺吧,你忙吧我習慣看你工作了,哈哈!”唐宇閉上眼睛不再理會田武,假裝一頭撞入夢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