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月光,清冷異常,淡淡,柔柔,如流水一般,穿過窗戶靜靜地傾瀉在房間裡。
最近下小雪,天上一片迷濛,已經好幾天不見月亮。
事實證明,沒有月亮的日子,玉鼎很難甚至無法吸收到皓月菁華,所以蔡鴻鳴就想早點找個雕刻師把自己從山裡帶出來墨玉雕成葫蘆,看能不能裝玉蟾液。要不然以後天上若是十天半個月沒月亮,那他豈不是要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玉蟾液可用。
看了下天上月亮,蔡鴻鳴取出玉鼎,讓它吸收皓月菁華,又把掛在脖子上的白金龍璽取下來,打算放在玉鼎上,讓它增強玉鼎吸收皓月菁華。
就在觸碰到白金龍璽的時候,他忽然感覺龍璽好像有了變化,多了一點靈性。仔細看一下,發現那抓着印璽昂首向天的龍首的眼睛似乎變得靈動起來,沒了以前那種死物呆板的感覺。心中好奇,伸手摸去,手指不小心觸碰到龍嘴上的牙齒,一下被刺得流血,血水直流,灑在龍身之上。
真是倒黴。
記得上次也是被龍牙刺的流血,這次也是,看來以後要小心一點。他連忙去抽屜拿膏藥來敷。
他沒發現,灑在龍身上的血全部被白金龍璽吸收,龍璽內部一道血光蘊育,隱隱多了一絲生機。
蔡鴻鳴家中治療跌打損傷的專用膏藥對止血生肌有非常好的療效,所以受傷的時候他從來沒用過市面上那種創口貼,都是用自家膏藥。雖然膏藥黑黑的難看了點,但效果比那些好多了。
敷好膏藥用布包了一下,他就小心翼翼的拿起白金龍璽,放在玉鼎上讓它增強玉鼎凝聚皓月菁華。
誰知手剛剛碰到白金龍璽,一股清冷氣息就從上面傳到手臂直達腦際。
恍惚間,腦中出現一道道畫面:一條河流邊,一羣古裝打扮的番僧指揮着一羣百姓從河裡撈起木料擡着往河邊一塊蓋着寺廟的平地走去。番僧像貌長得古怪,耳戴雙環,身被黃布,長着捲曲的頭髮和鬍鬚,不似中國人,倒像是電影中古印.度來中國傳法的僧人。
畫面如同無聲電影一般飛速掠過。
只是瞬間,蔡鴻鳴就看到畫面一轉,寺廟蓋成,變成他在沙漠中看到的佛殿模樣。接着,一個盛大的落成慶典開始,百來名番僧背對着千手佛不停唸經。畫面一轉,來到外面,只見外面晴天悲風,河成血色,水浪飛卷,洶涌異常。但這無礙於慶典的開始,相反廟裡面那些番僧唸經的速度更加快了起來。
良久後,水浪平息,悲風血色退去,寺廟落成典禮結束,佛寺永遠的聳立在了河邊。只是不知何故,這麼大一間寺廟竟然罕有人至。
畫面飛轉,瞬間又出現一幕難明景象。
不知怎的,河水斷流。四周土地沒了河水灌溉,乾旱無比,漸漸周圍草木枯死,土壤沙化,風沙一潑一潑的席捲而來,把上面的黃土蓋住,再也沒了以往的色彩,變成一片荒漠。河水斷流後,寺廟也不知什麼原因逐年下沉,最後被黃沙掩蓋,渺無蹤跡。
這時,畫面再一轉。
一個番僧來到了寺廟下沉的地面,挖了一個洞鑽進去,掰下那隻被三爺撿到的佛手跑了出來。可惜不知何故,出來的時候撲在沙地上,再也沒有起來。接下來,就是他到佛殿內的模樣。
畫面至此結束,蔡鴻鳴醒來,方纔場景一一映在腦中。
?他感到很奇怪,那些畫面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剛纔那些情景就是自己所去佛寺的前世今生,但爲什麼會傳入他腦中?蔡鴻鳴百思不得其解,拿起白金龍璽仔細看了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作罷。
閒來無事,他就拿起短信發了起來。
自那天晚上一起去看星星後,他和師婉兒的感情就疾速升溫,如同墜入情海的男女,一天不打電話,不發信息就難受得要命。
發了一會兒,擡起頭來看了下時間,他發現竟然已經一點多了。這時間過得真快,不過發幾條信息而已,就這麼晚了。蔡鴻鳴搖了搖頭,很不理解,給師婉兒發了條晚安的信息,就洗洗睡了。
翌日一早,他收拾一下準備回老家的東西,就抱着大公雞開車回了鎮上。
回到家中後院,把大公雞放下。馬鸞鳳正好在後院幹活,看到大公雞不由兩眼放光,問道:“鴻鳴,你帶大公雞回來是不是要宰了吃?”
蔡鴻鳴聽得牙疼,心道這些人都怎麼了,整天就想着打打殺殺,就不能和平一點嗎?
怕老媽真的把雞宰了,他連忙說道:“媽,這是我特地養來打鳴的公雞,不能吃。”
“哦...”
看到不是帶回來吃的,馬鸞鳳就沒了再問的心情,搖搖頭說道:“這麼大一隻公雞,不吃可惜了。”
蔡鴻鳴無語,他還能說什麼。
現在大公雞比以前大了很多,那五彩羽翼鮮豔,紅冠似血,看起來威風凜凜,站在雞窩前,和裡面的雞對比,頗有一點鶴立雞羣的感覺。也怪不得八公和老媽看到想宰了吃。若不是他想留着做實驗,他也殺了。
家中的後院很大,所以蔡鴻鳴老媽使勁的折騰。
養雞養鴨種菜,無所不爲。以前還養過豬,不過太臭,養了幾次就沒再養,還養過兔子、養過海狸鼠之類,後來不是因爲拉的屎尿太臭,就是餵養不得法夭折,到如今就只養雞鴨種菜。
說起來還是養雞鴨合適,不管怎麼養都不會突然死掉,而且味道也不是很臭,起碼夏天時候那股屎味不會飄到前面去。
他和他老爸也希望老媽養鴨子和雞,因爲這些可以養長久,什麼時候吃都可以,不像其它東西。
記得有一年老媽養兔子,一養就養好大一窩,結果又生了好多。這東西不能長養,因爲它越養越多,老媽也沒想過賣錢。於是,那陣子家裡天天吃兔子肉,喝兔子湯。最後連拉出來的粑粑都帶着股兔子味。搞得蔡鴻鳴和他爸都膩煩了兔子,一聞到那味就想吐。
跟老媽說了幾句話,蔡鴻鳴就帶着從祁連村帶來的東西上樓去。
放好東西下樓來到大堂,就見鬆娜在藥櫃玩電腦。
燒烤攤已經不做生意,鬆娜就改在診所幫忙,平時幫忙掃掃地打掃一下衛生賣點藥,等到來年燒烤攤營業後再去幫忙。而小胖子蘇燦成則回家去了,不過每個月蔡鴻鳴還是給他工資。也沒讓他閒着。等他走後,每隔五天他會開着四輪摩托去祁連村看望一下八公他們。
雖然那邊有電話,有事可以往這邊打。但畢竟那裡只有幾個老人和一個傻子,怎麼想都讓人不放心。所以每次回家的時候,他都會安排小胖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