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九月,是收穫的季節。
西都勝境農場裡處處洋溢着豐收的喜悅。
農場裡面,幾百畝水稻成熟,當一條條稻穗脫成金黃穀粒碾成如玉般米粒落入袋中時,那種感覺,那種心情,是沒有體會過的人所無法瞭解的。
不只水稻,稻田中養了兩年的鱉也賣了不菲的價格。
種在外面的玉米也開始收割,農場員工輪流開收割機作業,有的只收玉米,有的則是將玉米連玉米稈一起收上去攪碎成青貯料儲存起來,留着給農場牲畜當越冬的口糧。
番薯也熟了。
一塊塊大番薯被收起來,一部分會做成粉絲,一部分會留下來當飼料。
今年農場裡不只種玉米和番薯,還種了鷹嘴豆、大豆、綠豆等東西,一來是豐富農場牲畜的飼料品種,一來是給自己吃,也有部分會做成各種食材拿去超級蠻牛烤肉店銷售。
農場擴大到一萬畝,年頭的時候大家基本都在推沙種草。就是把地面一部分黃沙推去,種上可供牲畜食用的牧草。
牧草原本只有象草,後來蔡鴻鳴又去買了些高原牧草的種子和黑麥草的種子播下,現在荒蕪的沙地上已經長滿青青綠草,但隨着秋冬來臨,這些牧草又逐漸枯萎,只有到明天才會又煥發生機。
或許,這就是生命的輪迴。
陳何至在京城接下蔡鴻鳴的劇本後,就開始籌備劇組。
這一忙,就是一個多月。
爲了趕在吐魯番葡萄收穫前把有葡萄的場景拍下,籌備好劇組後,他就馬不停蹄的帶着所有人來到吐魯番葡萄溝。
在這裡,得說一下上次蔡鴻鳴他們在和田其米嘎什溝發生事情的後續。雖然軍隊拔掉了冬禿組織的基地,但還是有很多人員悍然發動恐怖襲擊,不過在已經聞到絲絲不對勁氣味的官府控制下,造成的傷害很小。後來還被當地的安全部門順藤摸瓜,拔掉了很多釘子。
一時。西疆一片清明。
但即使如此,蔡鴻鳴還是不放心。
當得知陳何至帶着劇組到吐魯番時,他就從農場抽調出一部分人到那邊去,名爲維護秩序。其實是執行安保任務。而蔡鴻鳴自己則在幾天後,同師婉兒和楚楚小屁孩一起,開着新買的騎士十五世到達吐魯番。
這裡是西疆,是師婉兒大舅安布利的主場。劇組在這邊有很多事需要他幫忙。所以到的時候,蔡鴻鳴特意帶着師婉兒去拜訪了下安布利。
安布利有點胖。有着塔吉克人特有的熱情。
對師婉兒和蔡鴻鳴的到來他非常歡迎,最受歡迎的無疑要數楚楚小屁孩,她那可愛的模樣一下就擄獲了她大舅公的心。安布利拿出一串脂白的手珠給楚楚戴上,一看就是極品的羊脂玉。想着小舅阿基比格是做玉石生意的,這大舅也不缺錢,蔡鴻鳴和師婉兒兩人也就沒拒絕。
因爲吐魯番葡萄很快就要開始收,爲了在之前把有關葡萄的劇情拍下來,劇組休整過後,就開始忙碌的拍攝起來。
超級蠻牛這部電影講的是少女阿依古麗因爲學習成績好,被爸爸獎勵一頭白犛牛。因而衍生出的一大堆事情。
白犛牛本來是要雪兒出演,可惜雪兒懷孕了,其中一些讓人騎的鏡頭做不了。所以蔡鴻鳴就在農場挑了一頭和雪兒差不多的白犛牛做替身,反正犛牛都是那個牛樣,基本沒人認得出來。
葡萄園的第一場戲就是師婉兒扮演的阿依古麗帶雪兒出來掙錢的場景。
阿依古麗的父親因爲女兒成績好所以帶她到市場買東西,沒想到她要了一頭白犛牛。那時白犛牛還小,她父親感覺沒什麼,就依着她的心意買了。誰知等白犛牛長大後,食量增加,吃起東西來簡直可以用飯桶來形容。阿依古麗他們也不是大富之家。加上又要供孩子讀書,這日子過得就有點緊張。
憨厚的阿依古麗父親也沒提把白犛牛賣了,只是默默的打工爲家裡付出。
阿依古麗把這些全看在眼裡,愁在心裡。有次在學校把心中的苦惱跟要好的同學說。她同學剛好有個親戚在葡萄溝做事。就給她出個主意,讓她放假時候帶白犛牛雪兒去那邊給人拍照、騎乘掙錢。
阿依古麗聽了心動,星期六放假的時候就把白犛牛雪兒帶到葡萄溝掙錢。
陪伴這麼久,白犛牛雪兒已然成爲她的好朋友,好閨蜜。所以她只讓雪兒給人拍照,給小女孩騎。男生可不行。
恰是放假時候,蔡鴻鳴扮演的男主角慕效良到葡萄溝旅遊,剛好看到忙完在一邊休息的阿依古麗和雪兒。
電影前面說的是阿依古麗一家和學校的事情,場面溫馨但稍顯平淡,到蔡鴻鳴扮演的角色出場後,場面開始豐富起來。這部戲裡,蔡鴻鳴特意讓導演邀請灣灣那邊的喜劇演員許傑輝過來客串。他在天王豬哥秀中看過他的表演,感覺他扮演的女人很搞笑。
蔡鴻鳴扮演的慕效良穿着紅衣騷包的出現在阿依古麗面前。
白犛牛雪兒一身雪白的毛髮,角上纏着紅繩,脖子上綁着銅鈴,頭上一撮毛還梳着道沖天辮,看起來非常的喜慶。
雪兒的扮相一下吸引慕效良的眼球,就拿起手機對雪兒猛拍起來。
雪兒原本想靜靜的站在旁邊做只淑女牛,沒想到眼前騷包男在它眼前如同跳蚤般跳來跳去,她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挑釁,一下怒了。鼻中噴出兩道粗氣,哞的一聲,低頭頂了過去。
“媽媽咪呀!”
慕效良一看不妙,轉身就跑。這一跑更麻煩,雪兒疾速衝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慕效良都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飛起的時候,他下意識雙手亂抓,沒想到落地時候竟然抓在一個婦女的裙子上。這個婦女就是許傑輝扮演的來葡萄溝旅遊的灣灣女人。
撕拉一聲,裙子被撕了一半。
許傑輝傻眼,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看了自己被撕破的連衣裙後,頓時大叫起來:
“救人哦!非禮了,有人非禮了。”
他用閩南口音大喊,神情不是慌張,倒好像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被非禮一樣,非常的搞笑。
慕效良摔下來也不知傷到哪裡,竟然沒法出聲,聽到許傑輝的叫喊,只能趴在地上乾焦急。
“非禮了,有人非禮了。”叫了一陣,發現也沒人過來看個究竟,許傑輝感覺有點沒面子。
這時,一臉正義,走起來像俄國兵接受檢閱一樣一跳一跳的夏侯昆岡夾着警棍走了過來。這個角色蔡鴻鳴本來想讓陳何至找個實力派演員過來演,可惜他找來的沒一個符合蔡鴻鳴心中的形象。後來他就想到夏侯昆岡。夏侯昆岡身形魁梧,一臉正派。但就是這個樣子來客串這段戲,看起來會非常好笑。
許傑輝看到他過來,連忙小跑過去拉他,“警察先生,警察先生,有人非禮我。”
夏侯昆岡其實只是保安,只是港劇看多了,學裡面的港警在那邊耍着玩。這時聽許傑輝這麼說,頓時一愣,等仔細把他從腳到頭打量一翻後,不覺疑惑道:不能吧!
許傑輝看到他的眼神,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頓時挺着用棉花撐起的偉岸說道:“警察先生,你這是什麼眼神,感覺我不能被人非禮,無法被人非禮嗎?恁祖媽...想...當年老孃也是村裡的一朵花,追我的人可是從村頭排到村尾,我還不稀罕呢?”
夏侯昆岡又仔細的將許傑輝扮演的灣灣女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感覺他說的有點不靠譜,心道:或許,他們村就只有他們一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