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也坐在客廳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端起溫熱的水杯,將藥放到嘴中,吞嚥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她便找房產中介問了房子,一連走了好幾家,都沒有合適的。
其實只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江家二老,江應景非但拿不去這套房子,她還會有不菲的贍養費。
但是她不願意,嫁給江應景,她從來都不是衝他們家的財產去的。她倔強的要以這種乾乾淨淨的方式,和他劃清所有的一切。
留了電話在房產中介處,找了個地方吃一碗牛腩面,坐了車去以前的家拿衣服。
走的時候只是想彼此分開冷靜冷靜,並未想到是這種結局,所以沒帶幾件衣服。
家裡沒有什麼變化,門口的玄關處積了薄薄的灰塵。江應景,已經不知道幾天沒有回來過了。
程小也的嘴角微微的有些苦澀,也對,他的名下不缺房產,當然不可能再住這房子了。
進入臥室,從衣櫃收拾了屬於自己的衣服,將裝作戒指的小盒子放在牀頭,又將洗手間中屬於她的洗漱用品扔進了垃圾桶,才擰起行李箱離開。
那些江應景心血來潮,順手替她刷來的昂貴的衣服,她一件都沒有帶走。
剛走出小區,就看到江應景的車進了停車場,她輕輕的舒了口氣。
一切都已結束,差的,不過就是一張紙。
擰着東西到樓下的時候,她鬼使神差的走到門口的便利店,拿了三瓶度數最高的二鍋頭。
第二天程小也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了。頭疼得有些厲害,她甚至忘記昨晚上自己是怎麼爬上牀的。
揉着脹痛的額頭走到客廳,本來一片狼藉的客廳竟然是乾乾淨淨的。酒瓶被扔到了垃圾桶中,剩菜剩飯也被倒掉,廚房裡也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這世界上,當然不會有田螺姑娘。程小也呆站在廚房門口,發了一會兒愣,纔去洗漱。
到達民政局門口的時候,江應景已經到了。看到程小也,他的嘴角勾出一抹譏諷,從上到下將程小也打量了一遍,玩弄着手中的車鑰匙,似笑非笑的道:“房子找好了嗎?”
“沒有,正在找,我會盡快搬出去。”程小也不卑不亢,語氣平靜。
“好,好!”江應景的臉突然冷了下來,冷笑着一連說了兩個好,說完看也未再看程小也一眼,冷着一張臉率先往大廳內走去。
如果不是心裡壓抑得緊,程小也正想懷疑他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一進門,聽見說要離婚。二十七八歲的女辦事員便用同情的眼光看着程小也,彷彿江應景和她離婚是早已預料得到的一般。
也對,江某人渾身上下無處不透露着貴氣。而程小也,從頭到腳,無處不詮釋着糟糠之妻這個詞。就算是把她給賣了,也不值人家一根領帶錢。
女辦事員走過場般的問了一句想好了嗎,然後迅速將大紅的本子換成了綠色。結婚要經過無數的繁瑣,而離婚不過一張紙,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