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這不可能,別胡說八道。 ”我連連搖頭。
小竹白了我一眼,撇撇嘴道:“噢噢,那就算了。看樣子你是不想救蘇月兒了,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啦,你就當我沒有出現過咯,拜拜啦。”
“你給我站住,把藥給我。”我很焦急,扯住了小竹,顯得異常激動,提高了聲音,整個餐飲店的人都聽得見,所有人都用奇異的眼神望着我。
小竹卻是一副很委屈的樣子,無辜的眼神眨了眨,帶着哭腔說道:“大家快來看嘛,他總是這樣欺負我呢。真是太沒人情味了。”
她這麼一說,大家就議論紛紛的,有人說這小夥子怎麼這樣呢,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怎麼就跟了這樣粗暴的人,簡直是暴殄天物。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還有人說這都什麼世道啊,現在的年輕人啊,簡直不顧及形象。在哪兒都能吵架,也不知道收斂點……
小竹別提多得意了,反而不依不饒起來,繼續跺着腳說道:“好嘛。你既然這樣對我,那就當做不認識我呢,我走就是了,你什麼都別想,再見。”
她說着就推開了我,撒腿就朝外面跑,還捂着嘴巴哭哭啼啼的。就好像我真的欺負了她似的,這讓我有些茫然無措了,這女孩怎麼就這麼調皮難纏呢?
“喂小夥子你還愣着做什麼呢,這姑娘這麼好,你就忍心啊,還不快點去追……”圍觀的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責備起我來了。
我剛想跑,店老闆就把我給拉住了,嘟囔道:“等會兒吧,你先把賬給結了。”
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扔下了錢也顧不得找零,急匆匆的朝外面追,等出去了,卻發現大街上哪裡還有小竹的身影呢,頓時氣急敗壞的,覺得自己肯定是被耍了。
想想這小竹來的神秘,出現的也很蹊蹺,所說的話根本就不靠譜,什麼白骨是她受人委託交給我的,什麼她有藥可以救蘇月兒,完全就是謊言。
我覺得自己真是傻的可以,怎麼就被她給騙了呢,我簡直是急糊塗了,哎。街上車水馬龍,人羣熙熙融融的,很是嘈雜,這聲音讓我厭煩,似乎是在嘲笑我的無能和白癡。
我低着頭自責一番,朝醫院走,卻聽見身後笑嘻嘻的聲音,回頭一瞧,只見小竹正看着我笑的得意洋洋的,吐着小舌頭樂呵呵的。
我頓時暴跳如雷,衝過去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嚨,低吼道:“你這個壞心眼的人,你爲什麼要三番五次的耍我?你又出現做什麼?”
“哎哎,你瘋了嘛,放開人家,疼呀快斷氣了。”小竹憋紅了臉蛋,揮拳捶打着我。
我丟開了她,喪氣的說道:“你最好給我注意點,以後如果再打什麼歪主意我有你好看,現在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了,聽清楚了嗎?”
“哼,真是沒有一點度量,虧你還領導那麼多兄弟,就你這樣怎麼做大哥的啦,沒意思。”小竹乜斜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諷刺起來。女介在技。
我咬着牙憤怒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我現在沒有心思跟你說這些,不管你是什麼目的,都請你以後離我遠點,我現在心情很糟糕,搞不好會掐死你的,別來挑戰我的耐心。”
我說完推開了她,剛要走開,小竹突然跳到我跟前,伸手攔着我,水靈靈的眼睛眨了眨,說道:“哎呦喂,看看你噢,真是的,你難道就不想救蘇月兒了嘛?”
我懶得理會她,扭頭要走,她卻糾纏不清的依偎過來,挽着我的胳膊撒嬌起來。
我推開她,煩躁道:“你是不是有病?”
“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有藥噢,但是條件就是你娶我,這是一筆交易。”小竹說道。
“你給我聽好了,我這輩子只會娶蘇月兒一個,等我們到了合法的年齡,我就會和她一起去拿結婚證,給她一個真正的婚禮,我已經受夠了你的謊言,別再來煩我,我的忍耐心是有限度的。”我惱怒道。
小竹愣了愣,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嘻嘻笑道:“好嘛,看在你這麼癡情的份上,要不你親我一下也行嘛,這樣的話我就給你藥啦。”
我瞪了她一眼,指着馬路說道:“你走,我不想對女人動手,你別給我添亂,算我拜託你。”
“這可是你說的,你別後悔了,不過我得提醒你,蘇月兒可能撐不了幾天噢,你說的什麼一輩子只娶她一個人的話,完全就是癡人說夢的,她搞不好連今天晚上都過不了的,還拿什麼結婚證,辦什麼婚禮,你是在白日做夢呢,真是可笑,你好好想想……”
“滾啊,不用你來可憐……”我沒等小竹說完,拳頭捏的咔嚓作響,憤怒的火焰在燃燒,揚起巴掌想扇過去,舉到她頭頂又停了下來。
小竹一動不動的仰頭望着我,眨了眨眼皮,好像根本就不畏懼我似的。
我喪氣的垂下了手來,咬了咬牙,想到蘇月兒危在旦夕,心裡一陣刺痛,轉身灰溜溜的走向了醫院。
小竹在背後注視着我,嘴脣翕動了幾下,她拿出電話來了……
我重新回到了病房,陪伴在蘇月兒的身邊,自從她病發後,阮博士留下來的藥物完全起不了什麼作用了,而醫生說的話一直在我耳邊縈繞,讓我坐立不安。
蘇月兒一直閉着眼眸,她虛弱的心跳似乎隨時會終結似的,我連眼睛都不敢眨,就那麼看着她,心裡火急火燎的。
就在當天夜裡,儀器突然鳴叫了起來,發出了警報聲,蘇月兒渾身抽搐起來,氣息也變得微弱。
我發了瘋的去找醫生,醫生趕過來,慌忙火急的忙碌着救治,我被請了出去,我知道蘇月兒的病情加重了,醫生的表現已經告訴了我一切,情況相當的不樂觀。
“怎麼樣了?她還好嗎?”我等一個醫生出來,拉着他問道。
醫生遲疑了一下,爲難的說道:“可以說很不理想,今晚她能否撐過去都很難說,只怕……”
“不,這不可能,求你們一定要讓她好起來,叫我做什麼都可以的,我願意赴湯蹈火。”我情緒激動,搖着醫生的手臂,醫生險些吃不消,喘不過氣來。
“請你冷靜點,到這邊去等待,你這樣會影響我們的。”兩個護士過來勸說,這才拉開了我。
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回頭看了看房間裡的蘇月兒,很是沮喪的走到了旁邊的休息室裡,低着頭揪着頭髮,煩躁不安的等候着。
我不停的看時間,總覺得一分鐘是那麼的難熬,我捏着拳頭,手指頭被指甲掐出了血絲來,我咬着嘴巴,血滲出來,一股子腥味。
我想着我和蘇月兒的點點滴滴,我多麼害怕傳來壞消息。
天知道那是我人生中最難熬的一次,我覺得自己麻木的不像樣子,我甚至想過,如果蘇月兒真的有事了,我會不會隨她而去,失去她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門被推開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的事情了,我突然覺得自己蒼老了幾十歲,我擡頭看着門口的醫生,目光呆滯,聲音哽咽,萬分緊張的問道:“她,她沒事對不對?”
“是的,蘇月兒已經脫離危險了,你可以去看她了,不過別說太多話,她休養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可以放心了。”醫生摘下了口罩,似乎也很欣慰。
我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裡,難以置信的說道:“我是在做夢吧?還是你在跟我開玩笑?”
“這是事實,請你不要太激動了。”醫生安慰一番後,轉身離開了。
我跟木頭一樣杵在那裡,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擡手,啪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我一邊朝病房走,一邊扇自己的耳光,我時刻提醒自己,這不是在做夢。
走廊裡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望着我,很是古怪,大概他們以爲我是個瘋子。
是的,當我推開門,看見蘇月兒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望着我,面露微笑的時候,我真的是高興的瘋了,我衝過去將她抱了起來,完全不顧旁邊護士驚詫的眼神。
“月兒,你真的好了?”我異常興奮的喊道。
“是的呢,好了,醫生也這麼說的,明天,你別這樣呢。”蘇月兒俏臉微紅,那久違的笑容像是陽光一樣溫暖我的心窩。
“哎哎,你們,可不能這樣啊,蘇月兒還需要休息,你這樣對她不好的。”護士勸說了起來。
“噢,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們了,太謝謝啦。”我高興壞了,像是個小孩那樣傻笑着,護士也好笑了起來,輕輕關上了門出去了。
蘇月兒半躺在牀頭,凝視着我,我轉身吻她,此刻凌晨的微光透過窗戶映照在她美麗的俏臉上,天空異常的晴朗,好像一切都變得美好。
那一刻,我擁住蘇月兒,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