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羣人心黑手辣的,留我們,只是不清楚我們的底細,這纔出此下策。所以一旦出現任何的差錯,我們就會很危險。”我對蘇月兒說道。
蘇月兒擔憂道:“那如果馮綺婷帶不來畫呢,我們豈不是要被一直關着?”
“關着有什麼不好的。”我說道。
蘇月兒很不解,愣了愣說道:“明天,你這是什麼意思呀?”
“正好趁這個機會,可以去找你的媽媽,你忘了暗影頭目怎麼說的嗎,你媽媽很有可能就在這裡。”我壓低了聲音說道。
蘇月兒恍然大悟,說道:“你是說,我們藉此機會直接去找我媽媽?”
“我就是這麼想的,現在你別有任何壓力,先養精蓄銳,等午夜過後,我們直接行動。”我說道。
蘇月兒點點頭。躺下了,我也回到了房間裡。
半夜過後,我悄悄的打開了門,走廊裡很幽靜,不過有兩個漢子守在那裡,不用說是來監視我們的。
因爲電話都被暫時沒收了,我沒辦法聯繫蘇月兒,正在想辦法,就見蘇月兒那邊的門開了。她探出頭來,朝着那兩個漢子喊道:“你們進來幫我一個忙好不好嘛。”
“深更半夜不睡覺,出了什麼事?”一個漢子警惕的嘟囔道。
“我本來想洗澡的,可是水管壞了。”蘇月兒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這樣啊,那我來看看。”一個漢子說着,跟着蘇月兒進去房間了。
我有點擔心。想出去看個究竟,蘇月兒卻又打開了門,朝另一個漢子說道:“他說要你去幫忙呢。”
那漢子遲疑了一下,也跟着進去了,過了一會兒沒有什麼動靜了,我連忙打開門,剛要去敲門,蘇月兒出來了,揮手示意我進去。
我迅速閃到了房間裡,這才發現兩個漢子都暈暈乎乎的,目光很是呆滯,很顯然是被蘇月兒用了催眠術給迷惑住了。
“告訴我們,這個樓房是用來做什麼的。還有那些地方是不容易找到的?”蘇月兒問道。
一個漢子說道:“是接待客戶的,平時看不出來,就算是警方過來檢查,也不容易發覺。因爲這裡有地下室和暗道,我們的人都在下面。”
“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藍玉的人?”蘇月兒急切道。
“藍玉是誰?”那漢子不解道。
“是我媽媽,你如果不告訴我,我就殺了你。”蘇月兒懊惱的說道。
“我不知道,這裡的女人又不止一個。”那漢子搖頭。
我見蘇月兒情緒緊張,連忙在房間裡找了一支筆和紙張,示意蘇月兒畫出來,蘇月兒心領神會,很快就畫了個速寫畫,模樣和藍玉很相似。
蘇月兒把畫拿給那漢子看,漢子愣了愣,連忙點頭道:“噢,這個女人啊,我見過的,不過她很少出現。”
蘇月兒很欣喜,連忙問道:“她在什麼地方?”
“就在地下室。”漢子如實說道。
我聽了也很高興,和蘇月兒對視了一眼,沒想到百轉千回,終於要找到藍玉了。
“怎麼去?快點告訴我。”蘇月兒激動起來。
漢子剛想說什麼,這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我一聽壞了,連忙透過門縫去看,就見有一隊人走過來了,似乎是衝着我們來的。
蘇月兒迅速的命令那漢子去看,然後問道:“他們是做什麼的?”
“巡邏的。”漢子回答道。
“快點弄醒他們,讓他們出去。”我連忙對蘇月兒說道。
蘇月兒趕緊下達了命令,兩個漢子打開了門出去了,巡邏的幾個人似乎沒有發現異常,等他們走過去了,我示意蘇月兒讓兩個漢子帶我們去地下室,可是這時候蘇月兒突然搖頭道:“不行,他們要醒過來了,催眠的效果已經過了。”
我暗道不好,看樣子只能是硬闖了,心念至此,我也沒有多想,打開門,趁着兩個漢子還迷迷糊糊的時候,揪着他們的腦袋朝牆壁上連續碰撞了幾下,他們就暈過去了,我迅速的將他們拖到了房間裡,那被單捆綁好了,這才帶着蘇月兒悄悄的離開了。
沿着樓梯,我們直奔地下室,剛到一個樓梯口,就有兩個漢子警惕的喝道:“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噢,晚上睡不着,來這裡隨便看看。”我說道。
“這裡不能隨便出入,還請你們回去。”一個漢子神色緊張道。
“別急,我有個事想請教一下。”我說着從兜裡拿出一疊錢來。
兩個漢子自然知道我們是來做生意的,也沒有多想,見錢眼開剛走到我跟前,我閃身貼過去,迅速的揪住他們的頭顱用力的扭動了兩下,他們就癱軟在地上了。
“快找鑰匙。”我說着朝下面跑過去,想要進入地下室。
“沒有鑰匙。”蘇月兒喊了一聲。
我心裡一驚,卻已經發現眼前只是一堵牆壁,連個門都沒有,正在納悶怎麼回事,突然身後響起了一個人的大笑聲:“你們想進去嗎,我可以帶你們進去。”
我回頭一看,只見錢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了一羣漢子擋住了去路,正陰冷的盯着我們。
蘇月兒迅速的躲在了我身後,顯得比較緊張。
我想,事到如今是完全暴露了,捏着拳頭打算反抗,怒吼道:“既然被你們發現了,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趕緊打開地下室。”
“口氣還真不小啊,憑什麼聽你的,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目的何在?”錢哥叼着煙,很不屑的盯着我們。
“我是蘇月兒,蘇家的人,我媽媽藍玉是不是在你這裡?”蘇月兒怒目圓睜。
錢哥眉宇間閃過一絲驚訝,冷笑道:“真是有意思,沒想到你們能夠找到這裡來。”
“少廢話,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帶走她。”我說着護着蘇月兒。
“就憑你們兩個,只怕是不夠格吧,既然你們想自尋死路,那也休怪老子不客氣了,過去,抓起來,這個男的打死,至於這女的,嘿嘿。”錢哥不懷好意的朝蘇月兒身上瞥了一眼道:“姿色不錯,比她媽媽還要漂亮,而且還認識那麼多陶器古董,也是個人才啊,可別傷了她。”
“混賬東西,你們放馬過來。”我怒吼一聲,撲了過去,這一戰,我勢必要使出渾身解數,爲了尋找藍玉,實在是付出太多了,今天就算是死在這裡,我也要救她出去。
他們的人很多,接二連三的撲過來,一番纏鬥後,我身負重傷,眼看支撐不住,錢哥是那麼的得意洋洋,抱着胳膊在旁邊看着好戲。
也就在這時候,一個漢子突然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他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說道:“錢哥不好了,外面來了一大幫的警察,兄弟們頂不住了,趕緊逃吧。”
“你說什麼?哪兒來的警察,慌什麼慌,給我狠狠的打,我去看看。”錢哥說着帶着幾個人就要衝出去,卻又突然退了回來,臉色變得有些驚慌,嚷嚷道:“兄弟們,抄傢伙,乾死他們。”
隨着錢哥一聲怒吼,那些漢子紛紛抽出了槍來,朝着外面就打了起來。
槍林彈雨中,我一腳踢飛了一個人,拉着蘇月兒閃到了一個拐角處躲避,瞥眼一看,馮綺婷帶着幾個人衝過來了,一時間槍聲大作,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繳械投降。”馮綺婷這時候大聲喊了起來。
“他孃的,想的可真美,老子纔不投降,趕緊撤退。”錢哥說着帶着人朝外面跑。
“錢哥,這裡的東西怎麼辦?”一個漢子問道。
“炸了這裡,夷爲平地。”錢哥說着讓人搬來了炸藥,就要準備點火。
我和蘇月兒此刻被火力壓制的沒辦法出去,可是卻看的一清二楚,頓時心急如焚。
然而我身上又沒有鐵珠,想要阻止都來不及,情急之下,我瞥眼看見了蘇月兒的項鍊,那是藍玉留給她的,也來不及多想,一把扯了下來,彈指一揮間,項鍊飛了過去,嗖的一聲,將錢哥手裡的打火機給打飛了。
錢哥手一疼,炸藥掉了,他想伸手去撿起來,身上捱了一下,掉頭就跑。
但見一道人影閃過去,馮綺婷快速的追趕,到了炸藥邊上,一腳將炸藥給踢出了窗外。
“他孃的,通知裡面的人,從下面炸,千萬不能留下證據,不能給他們機會。”錢哥說着撒腿就跑。
我怎能輕易的放過他,迅速猛追了過去。
錢哥邊跑邊開火,我在電光火石之間風一般的穿梭,那跟隨在他身後的幾個漢子都傻了眼,那一刻我像是一頭怒吼的獅子,咆哮着,幾個漢子硬生生的被我給打飛了。
錢哥剛一回頭,臉上就捱了一下,手裡的槍也被我一腳踢掉了,他後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被我踩在了腳下。
“你想怎麼樣?”錢哥誠惶誠恐的說道。
“快點打開地下室,否則就弄死你。”我怒吼道,將他揪了起來,打了個半死。
“已經晚了,我已經讓人通知下去了,我的人馬上就會炸掉整個地下室,你想找藍玉,就只有等下輩子了。”錢哥咬牙切齒的吼叫了起來。
“混蛋,我不管那麼多,趕快開門,否則我就宰了你。”我怒吼着,朝着他兇猛的揍着,他終於是承受不住,癱軟在地上了。
我在他身上摸索一番,找到了一個鑰匙,問道:“快點告訴我,怎麼打開那堵牆?”
“我是不會說的,我們獵人組織可不是隨便就認輸的,你死了這條心吧。”錢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陰冷的笑了起來。
此時,那邊的局勢已經被馮綺婷控制住了,很多漢子都逃散或者被抓捕了,蘇月兒焦急的跑了過來,她慌亂的準備對錢哥用催眠術,我阻止了她,因爲已經來不及了。
“你們不知道你們對付的是誰,你們會後悔的。”錢哥說着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裡,被馮綺婷叫來兩個警員給拖走了。
“趕緊撤離這裡,快要爆炸了。”馮綺婷焦急的喊道。
“要走你們走,我要去救我藍玉。”我說着就朝地下室方向跑。
蘇月兒也緊隨其後,馮綺婷想讓人攔住,可是哪裡來得及呢,我撞開了人羣,擠了過去,拿着鑰匙卻尋找不到開鎖的地方。
蘇月兒也過來了,我擔心她的安全,推着她說道:“月兒你快點走,這裡危險。”
“我不,我要救我媽媽,我纔不怕死。”蘇月兒說着就四處尋找開關。
可是那堵牆根本看不出什麼破綻來,就好像完全封死了一樣,如果沒有人指點,一時半會怎麼也找不到的。
這時候,一秒可能就是生還的機會,四周的人都飛速的撤出了整棟樓,我卻是急的團團轉,一點辦法也沒有。
“媽媽,你在哪裡啊,我要救你,一定有辦法的。”蘇月兒急的直跺腳,握着拳頭胡亂的捶打着牆壁,也許下一秒,這裡就會被夷爲平地了。
看着她無助的眼神,我心如刀割,好不容易找到了藍玉,難道就這樣失去機會了嗎?
就在我萬般無奈的時候,我看見蘇月兒捶打過的地方,出現了一條細微的裂縫,我靈機一動,將蘇月兒拉扯了過去,擡腳用力的踹向了牆壁。
咔嚓一聲,牆皮開了一條更大的縫隙,一道隱藏的暗鎖出現在眼前,我心裡暗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蘇月兒歪打正着找到了機關所在。
“是這裡嗎?”蘇月兒誠惶誠恐的喊道。
我顧不得太多,將鑰匙插進去了,用力的一擰,嘭的一聲,正堵牆開了,露出了一條臺階來。
蘇月兒瞪大了眼睛,嘴裡含着媽媽,想要衝下去,被我給拉扯開了,用力的推了出去。
“馮綺婷,帶蘇月兒走。”我回頭喊道。
馮綺婷趁亂衝進來,拉着蘇月兒就跑,蘇月兒想要掙扎,她流着淚喊道:“明天,你一定要帶我媽媽回來,我等你。”
那一刻,我心裡充滿了力量,像是一個趕赴沙場的戰士,心中激情澎湃,充滿了鬥志。我向蘇月兒投去一個自信的微笑,我在心裡告誡自己,就算是死,也要讓藍玉活着出去。
沒有過多的停留,我衝進了地下室,環視四周,裡面是一個貯藏室,很多工具,也有很多瓶瓶罐罐,想來應該是獵人組織用來製造贗品的地方,不過此刻裡面已經亂糟糟的了,地上躺了不少的死人,傳來了吵鬧的聲響。
等我跑進去,才發現有幾個漢子揮舞着刀槍在進行屠殺,那些工人正在逃避。
我頓時火冒三丈,瘋狂的衝過去,展開了殺戮。
那是我人生中最快速最野蠻的殺戮,那幾個漢子完全防不勝防,被我打的東倒西歪的,等我解決了他們,一邊組織倖存的人撤退,一邊四處尋找藍玉。
“你們看見藍玉了嗎?她在哪裡?”我焦急的拉着人問道。
可是他們都在搖頭,並且蜂擁的朝外面逃難去。
我站在昏暗的地下室裡,突然變得很茫然,不知道藍玉在哪裡。也就在此時,傳來了轟隆的聲響,有火光竄了起來,一股股氣浪傳來了,我看見一個漢子引爆了炸藥,想要阻止卻是來不及了。
一時間地動山搖,整棟樓就要塌陷了,在嘈雜的慘叫聲中,我瞥眼瞧見一個角落裡蜷縮着一個熟悉的面孔,是一個女人,她雙眸微閉,呼吸微弱,卻有着和蘇月兒相同的眉眼,我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藍玉,我總算是找到她了。
冒着烈烈燃燒的火焰,我衝了過去,揹着藍玉,剛跑了沒幾步,巨大的爆炸聲帶着氣浪飛馳而來,整個樓房塌陷了,將我們壓在了下面,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明天,媽媽,不……”外面,蘇月兒撕心裂肺的喊着,眼睜睜的看着整棟樓化爲烏有,一時間心力憔悴,眼淚奪眶而出,要不是馮綺婷拉着她,她肯定會衝過去的。
馮綺婷眼角也掛着淚水,默默的流着,緊咬着嘴脣感到痛惜。
蘇月兒半跪了下來,整個人都崩潰了,黎明的風拂過她的秀髮,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火光映照下,她顯得無比的絕望,整個人都呆滯了。
“所有人聽着,清理現場,一定要想方設法找到倖存者,我已經聯絡上級,馬上會有支援部隊到達。”馮綺婷表情肅穆的下達着命令。
“明天答應過我的,你快點叫人去救他和我媽媽呀。”蘇月兒喃喃的哀求着。
馮綺婷難過而悲傷道:“月兒你冷靜點,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可能生還的,對不起……”
“不,我不相信,明天他說他命大着呢,他答應要帶我媽媽回來的,他怎麼會騙我呢?”蘇月兒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整個人都崩潰掉了。
突然間,人羣中泛起一陣噪亂,很多人都不約而同的朝火光中看了過去,只見有一道影子竄了出來,從熊熊火焰中,步履踉蹌的走到了衆人的視線裡。
“天哪,還活着,快救他們。”馮綺婷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流着淚。
人羣一擁而上,有人拿着滅火器對着我和藍玉噴着,我半跪在地上,就那麼望着蘇月兒。
“都很安全,趕緊送醫院。”醫務人員擡着比較虛弱的藍玉,匆匆忙忙的上了救護車。
蘇月兒顫顫巍巍的跑了過來,跌倒了好幾下,終於來到我跟前,撲在我懷裡,不顧一切的吻着我,然後伏在我懷裡失聲痛哭了起來。
我拂過她的秀髮,仰頭望着天空,凌晨的曙光從東方冉冉升起,火紅一片,光芒萬丈,一時間,大地呈現出一片燦爛金黃,整個城市都被照亮了。
一切都過去了,這是個雲淡風輕,碧海藍天的日子。
我重重的嘆息了一聲,突然覺得無比的輕鬆,我捧着蘇月兒的俏臉,看着她,咧嘴笑了。
幾天之後,藍玉基本康復過來,蘇月兒和她聊了許久,後來我才知道,當年藍玉賭氣出走後,就被暗影控制了,之後的事,就如頭目所說,藍玉被帶到了獵人組織,幫助他們製造贗品,那裡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有代號。
藍玉說,她試圖逃跑過,卻始終沒有如願以償,本來以爲今生再也回不來蘇家,沒想到母女還有機會重逢,那激動和喜悅是難以言說的。
而蘇家別墅,在經過修葺後,也恢復一新,那天搬到蘇家別墅後,蘇東山和藍玉也聊了許久,我和蘇月兒在外面一直等待着,直到他們出來的時候,藍玉挽着蘇東山的胳膊,臉上露出笑意。
蘇月兒高興的笑了,那麼的美,我從來沒有看見她那麼開心過。
“我和藍玉商量過了,要在這裡重新給你們辦一個婚禮,你們倆願意吧?”蘇東山語重心長的看着我和蘇月兒。
蘇月兒又是美美的笑,俏臉露出一絲羞澀,那水靈靈的眼睛含情脈脈,我握着她的手,點了點頭。
我想,我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我們一起經歷了太多,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
婚禮是在一個星期後舉行的,這天,來了很多的人。
陰陽門的人來了,天義堂的兄弟們,在沈末的帶領下,老狗,石頭,耗子,武恭等等都來了,讓我意外的是,還有勇哥和火哥,他們將我灌的酩酊大醉。
朦朧之中,我看見楊倩雯走到了跟前,她依然溫柔如水,像是我初次看見她的那樣。
“恭喜你明天,祝你和月兒新婚快樂。”楊倩雯說着仰頭喝乾了杯中酒,臉頰泛着紅暈,眸子裡泛起一絲複雜的情愫。
我突然心裡有些酸楚,也仰頭喝乾了酒,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楊老師,你接下來怎麼打算?”我問道。
“繼續到隨城一中去教書呀,然後等我哥出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那個飯館重新開張了,有空的時候,記得帶月兒一起來吃飯。”楊倩雯眉眼間透着期望。
我知道楊風繼續回去服刑了,由於他功大於過,在馮綺婷的安排下,只需要再等三年就會出來,我聽馮綺婷說,如果楊風表現好,還會提前出來。
“我會的,楊老師,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我說道。
“什麼呢?”楊倩雯溫柔的笑。
“你將來會嫁個什麼樣的男人?”我道。
楊倩雯將髮絲撩撥到耳際,莞爾一笑道:“你說呢?”
那一刻,我怔了怔,一時間居然無言以對,想起曾經的種種,就那麼遲緩的望着楊倩雯。
“看什麼看,再看陶姐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你都娶了我妹兒了,不可以再看別的女人明白沒?”陶琳這會兒舉着酒杯,在我頭上推了一下,大大咧咧的說道。
我乾笑一聲,撓撓頭道:“陶姐,你喝了多少?”
“反正沒醉,小天天我告訴你,從此以後,那什麼,你得對我妹兒一心一意的,雖說陶姐我搞不定你,不過我妹兒算是吃定你了,記好了,你要是敢欺負我妹兒,我有你好看。”陶琳嚷嚷了起來,拉着蘇月兒過來。
“陶姐,你放心,我保證對她好就是了。”我很認真道。
“這還差不多,廢話少說,這喜酒可得多喝幾杯。”陶琳說着勒着膀子就仰頭喝乾了。
我和蘇月兒陪她喝了一杯,陶琳還要喝,我只好作罷,陶琳不悅了起來。
石頭湊過來說道:“我說,陶姐,這天哥得清醒點,還得洞房呢。”
“是啊,我們跟你喝吧。”武恭他們連忙附和道,拉着陶琳走開了。
陶琳卻突然掙脫了他們的手,衝過來抱着我親了一口,衆人迅速的起鬨起來,那一瞬間,我分明看見陶琳眸子裡晶亮的東西,她衝我笑了笑,這纔跟兄弟們一起去了。
那天,很多人都喝醉了,蘇家鬧騰了一整天,總算是消停下來了,蘇東山和藍玉忙着送客,來了很多隨城的權貴人物,一直到夜裡才逐漸的散去。
當一切寧靜下來,我和蘇月兒也去了別墅的新房,在紅豔豔的喜字下坐着。
這一晚,蘇月兒美的讓人心碎,我原本就喝了不少酒,再一看她那俏模樣,就更加的醉了,好像整個世界都爲我所有似的。
只是,隱約間,我總覺得缺少些什麼,又好像什麼沒有完成。
“高興嗎?”我癡傻的望着蘇月兒,恍若夢中,突然想起我剛來蘇家的時候的情形,怎麼也料不到,她會成爲我的妻子。
“嗯,我覺得自己很幸福。”蘇月兒依偎在我懷裡,眸子裡泛着星光,璀璨奪目。
“我也是,我們睡吧?”
“嗯,好的噢。”蘇月兒嬌羞無限,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起身準備去關燈,發現新禮服裡有一個東西,隨手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顏色奇怪的紙條,藉着燈光一看,上面寫着一行字:想知道你爹明堂在哪兒嗎?你雖然姓明,卻永遠有一個東西叫暗,一切還沒有結束,這只不過是故事的開始。巨剛腸弟。
我愣了愣,卻眼看着那紙條在我掌心裡融化,有些失神了。
“明天,怎麼了?”蘇月兒眨着漂亮的眼睛,依偎在被子裡等着我。
我捏了捏拳頭,望了望窗外,夜晚的天空,有星光在閃耀着,明天會是個新的開始。
“沒什麼,我愛你。”我笑了笑,過去擁住蘇月兒,心裡泛起了漣漪……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