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山,土爲皮膚,石爲骨。不能因爲修造福地導致山露出骨頭。關於山向就是墳的坐向。
三要白虎高發財巨,但是容易出兇橫;青龍高,主吉慶,平穩平緩。
最後,也就是內外明堂。
凌陽跟着宋亞東在村子裡的無主土地上走了一圈,因爲山上的土地鮮有人打理,雜草叢生,大半人高的雜草,走起路來,格外困難,在山上轉了一圈,宋亞東就弄得全身都是泥土草屑。,也走出了一身汗,拿着紙巾抹汗時,發現凌陽頭髮齊整,衣賞潔淨,依然風度翩翩,氣神定閒,不由大爲欽佩,果然高人就是高人,就是與衆不同。
“燕子饒樑局是個相當不錯的風水局,燕子繞樑,富貴綿長。燕子是具有靈性的動物,能讓它們停下來休憩之地,風水自是不差。把令尊葬在此處,宋家必定富貴綿長,財帛豐厚。”凌陽又指着另一邊山上脈,“此處風水局可就更加了不得了,此乃鯉魚躍龍門風水局,魚躍龍門,從此天高海閱,這可是上佳風水寶地。不過,躍了龍門的魚,高傲得很啊,能讓它認主的必定除了要有緣外,還需要德才兼備。積善有餘慶,富貴能綿長,令尊可符合這些條件?”
“這……若是家父不符合這些條件仍然葬在這兒,會如何?”宋亞東滯了滯,宋氏集團能夠做奮鬥到今天這樣的地位,自是少不了某些陰暗手段。這點宋亞東再清楚不過了,真要他說自己父親清白善良,還真說不出口。
凌陽淡淡地道:“輕則財帛外流,重則家破人亡。”
“這麼嚴重?”宋亞東有些不信。
凌陽說:“魚躍龍門,已然化龍,龍是何等高傲之物?豈容許有不良之徒乘自己的東風?若強行葬在此處,亡魂必不安。亡魂不安,必會禍及子孫。就這麼簡單。”
宋亞東訥訥不成言,最後搔了搔頭說:“那,凌……道,凌道長,我該怎麼辦呢?”
凌陽似笑非笑地看着宋亞東:“就要看宋先生如何選擇了。我說過,這個燕子饒樑局已是相當不錯了。只要子孫後代不出昏招,就算不能大富大貴,至少守成是有綽綽有餘的。”
“那,就這個燕子繞樑局吧。”宋亞東原是野心之人,但也知道,貪多嚼不爛,適合自己的纔好。
凌陽定定看了他半晌,這才展顏笑道:“好,我喜歡與痛快的人合作。”他從地上撿起一塊十多斤重的石頭,走了幾步,拔開草叢,把石頭放下,另外,又從身上搜了搜,搜了枚銅錢放到石頭下。
“凌道長,您這是做什麼?”宋亞東好奇地問。
“此處是無主之地,所以,這個燕子繞樑局是我先看上的,所以先做個記號。”
在風水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誰要是發現了一個上好的風水寶地,但當時又沒機會使用,一般的風水師就會在此做個記號。宋亞東呆了呆,看着這塊石頭:“像這種無主之地,做個記號,就能讓別人放棄?不可能吧。”
“這是風水界的規矩。無主之地,誰先發現誰先得。若強行去搶,必會釀大禍。”
有風水師就算髮現此處有上佳風水,可一旦發現已經被人佔領了,這些風水師是絕不會再惦記的。
“爲什麼會釀大禍呢?”宋亞東不明白。
凌陽意味深長一笑:“只要是聰明人,自會知道,風水師是絕對不可以得罪的。”
“哦。”也不知宋亞東是否聽明白。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凌陽拍拍手說:“好了,風水寶地已選好了,也該回去了。”
“好,大師您先請。”宋亞東趕緊讓開道路,讓凌陽走在前頭。
下山的路上,凌陽又還發現一拔人,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格外惹凌陽注目。
“這不是老宋家的亞東嗎?”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喘着粗氣,忽然問宋亞東。
宋亞東愣了一會,仔細打量此人,這才遲疑地叫道:“李二叔?”
“哎,你這小子,這麼多年了,居然還記起我了。”李強很是高興,問宋亞東,“你小子怎麼會在這兒?”然後又恍然大悟地道,“我知道了,是不是給你父親看墓地?”
“是的,李二叔,您,您呢?”
“我也與你差不多,你李爺爺快不行了,這不,趕緊給他老人家找塊墓地呀。”
“這樣呀,那李二叔,墓地選好了嗎?”李亞東問。
“還沒,這位馬大師,是我特地從省會城市請來的風水師。哎,對了,亞東,你爸的墓地可有選好?”
李亞東看了凌陽一眼說:“已經選好了。”
“這麼快?沒有請風水師?”
李亞東指着揹負着雙手的凌陽,笑道:“李二叔,這位凌道長,就是我們請的風水師呀。”
不止李強吃了一驚,就是一直沒有作聲的馬大師也忍不住上下打量凌陽。見凌陽年紀輕輕,居然也是一位風水師,情不自禁地問道:“原來還是同行,失敬失敬。”馬大師向凌陽抱了抱拳。
“敝人姓馬,名瑞英。請問小友如何稱呼?”
凌陽也虛虛與馬大師抱了抱拳,“凌陽。”簡潔得過分。
馬瑞英就有些皺眉了,凌陽這也太託大了,抱拳姿勢說明此人確實是風水界的人物,但如此簡單的回覆,也太傲慢無禮了。
“原來是凌小友,小友爲僱主選了什麼樣的風水寶地?可否讓我見識見識?”
凌陽淡淡地道:“此地統共也就只有三處較好的地兒,我相信以馬大師的實力,應該能找到。”
“呵呵,小友說話是不是有些滿?小友來多久了,就能瞧出此處有上佳吉穴?”
“高明的風水師,是不需要用羅盤的。”凌陽看着馬瑞英垮包裡的物件,不輕不重地刺了句。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馬大師的工作了。告辭。”凌陽又抱了抱拳,下了山。
李亞東覺得剛纔凌陽與馬大師的對話,實在太有高人風範了,完全就是大殺四方的以傲制傲呀。
“呃,李二叔,我也不打擾您了,您慢慢挑選呀。”
“哦,好,好的,路上崎嶇不平,小心些呀。”
李強看了宋亞東下山的背景,等他們走遠了,趕緊問馬瑞英:“大師,剛纔那人的話是不是真的?”
馬大師還沉浸於凌陽的傲慢無禮中,不悅地說:“黃毛小兒,乳嗅未乾,他的話你也信?”
“這倒也是。”
馬大師與李強在山上轉了一圈,馬大師不愧爲有經驗有名氣的風水師,羅盤轉了圈,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居然讓他找出了三個風水寶地。
“大鵬展翅,魚躍龍門,燕子繞樑,哈哈哈,李局長,還是你運氣好,居然還擁有如此上佳的寶地,看來老天都在幫李局長呀。”
等李強明白了大鵬展翅等三個風水寶地所蘊含的能量後,李強喜得眉毛都要飛起來。
“那我該把我家老頭子葬在哪個寶地呢?”
“我再看看,我再看看……”馬大師又轉了一圈,又過去了十多分鐘,天已快要黑了。馬大師這才擊掌道,“除了燕子繞樑外,另外兩個風水局都不是很完美,都要後天再改造一二。大概需要七八年時間才能催發出真正的效果。”
“那,我就選那個燕子繞樑局。”李局長算了自己的年齡,不說七八年,就是三年兩年都等不及了。
馬大師說:“李局長,與你說實話吧,這個燕子繞樑局好雖好,卻只適合經商的普通人家。想要靠它他來催官顯貴,可是會失望的。”
“……這,這可怎麼辦?”李局長並不懂風水,聽馬大師這麼一說,立馬就急了。
馬大師安慰道:“李局長不必着急,請聽我把話說完。”
他指着前邊一處,“其實呢,這三處寶地,最好的當屬這個魚躍龍門局,其次是大鵬展翅。但是我說過,這兩個風水局都還有缺陷,需要後天改造才能催發其效果。尤其是這個魚躍龍門局,溪水清澈見底,不急不緩,好是好。但溪水每年也只有夏天才放水,到了冬天後自會乾涸,那麼……”
“……大鵬展翅之地雖然也不算完美,但只要經過後天改造,只要李局長捨得花錢,我保證,最多三個月,最遲一年,風水陣必成。”
李強聞言大喜:“只要大師助我一臂之力,錢的事好說。”並立馬給馬瑞英比了個數字。
馬瑞英呵呵一笑:“好,李局長爽快,我也不會藏着掖着了。那就這塊大鵬展翅吧。”
選好地後,李局長就四處瞧了瞧,佯裝不經意地問道:“不知剛纔李亞東給他老子選了什麼樣的墓地。”
馬大師心中一動,四處看瞧了瞧,忽然臉色微變。
“怎麼了,大師?”李強問。
“剛纔那人說此地只有三處風水寶地……”大鵬展翅,魚躍龍門,燕子繞樑,不正是三處麼?
李強問:“大師的意思是,那小子也挺有些本事?那,他會給李亞東老子選什麼樣的地兒了呢?”
馬瑞英忽然說:“走,再去瞧瞧。”
來到大鵬展翅之地,這兒沒有被踏過的痕跡,也沒有任何記號,微鬆了口氣。又跑去另一個燕子繞樑處,還沒走近,馬瑞英就停下腳步。
不用瞧就知道,凌陽選的墓地應該就是這裡了,因爲這兒人爲的痕跡相當明顯。
但馬大師仍是不信邪,又走近了,四處瞧了瞧,在一處被拔過的草叢裡發現了一塊石頭,臉色再一次變了。
盯了石頭半晌,馬瑞英站直了身子,長長嘆口氣。
“大師,怎麼樣了?”李強肥微的身子一路爬山,累得幾乎散架,實在沒力氣再見走動了。半彎着腰,雙手叉在膝蓋處微喘着氣。
“唉,那小子還真有些水平。”馬瑞英說,腦海裡再一次浮現凌陽年輕得過分的臉龐,心頭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臨下山時,又碰到了一潑人,李強眼力極好,立馬就撇脣:“居然是那劉刮皮,應該也是給他老子看墓地的吧,唉,他老子當真是可憐哦。”
“李局長,爲何這麼說?”馬瑞英也是個八卦迷,最愛東家長西家短了。
“劉刮皮原名叫劉進,這傢伙可不是東西呢,一路告坑蒙拐騙發家致富,包二奶養小三,大把鈔票往外花,卻不肯養自己的老子。他老子也真是作孽哦。”
馬瑞英隨口接過話來:“現在的不孝子可多着呢,不過等着吧,人在做天在看,遲早會有報應的。”
只是走了沒兩步,馬瑞英就無法淡定了,望着與劉刮皮在一起的中年男子,臉色就變了,咬牙切齒地道:“居然是他!”
“那人……應該是位風水師吧,大師認識他?”李強對風水師相當敬畏。但對於風水師之間的恩怨卻也是相當好奇的。
馬瑞英卻是滿面怨毒地道:“這傢伙可惡透頂,一不講規矩,二不講道德,在我們風水界,簡直就是敗類中的敗類,我們風水師都羞於他爲伍。哼,這劉刮皮居然請他看風水,果真是一丘之駱。”
好重的怨氣哦。
李強更是來了好奇心,“既然是敗類,那就羣起而攻之唄。何必讓他再四處招搖呢?”
“李局長,你不懂。”馬瑞英悲忿道:“此人雖聲名狼籍,但風水造詣卻是相當高明,此人最善於利用邪器對付我們這些同道中人。稍微不小心,就會着了他的道,可恨之極。”
李強很想問他,你是不是也吃了人家的虧,所以恨成這樣,只是這話又不敢問出來。
“大師,那人上來了。”李強微微提醒馬瑞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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