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法醫鑑定後,得出個詭異的結論。
那具乾屍身上有屬於疑似人類啃咬的傷口,除此之外,身體上很整潔。
在單獨辦公室裡,聽李凜說時宋理不由挑眉:“人體血液流失後,皮膚褶皺會遮掩下證據和線索,法醫確定屍體上沒有其他傷口嗎”
這是個合理的疑問。
李凜靠着牆壁,擡頭歪着嘴笑了笑:“宋先生這是在懷疑警方的工作能力啊。”
宋理眼皮動,微笑:“李刑警多心了,我不過是就事論事。”
李凜笑笑,表情充滿自信:“那你大可放心,我們警隊人員的專業素養是等的,法醫經過充分的檢查才得出這個結論,我相親他們的判斷。再者,這具乾屍宋先生你們是第時間見到的,其中的詭異之處不用我挑明吧。”
目光掃過邊的我,手捋捋皮衣角,搞得我有些被動。
我看了看宋理,再轉頭時發現李凜盯着我眼睛都不移動,不由心裡發毛:“咳咳。這個嘛,其實我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哦,請說。”
我想了想,分析道:“當時我們就在加油站附近,有些人甚至裡那間辦公室就幾米的距離,可是最後直到工作人員慌喊着跑出來,事件才暴露。這其中有個時間段,就短暫的程度來講似乎不是正常的人類能做到的。”
李凜聽着,眼睛亮了起來:“你跟我想得樣,是妖魔鬼怪在作祟吧。”
“就我個人而言,這個可能性很大。”我點頭。
李凜的嘴角帶着抹興趣濃厚的笑容,瞧得宋理微微皺眉:“李刑警似乎已經有了對應方法。”
“具體的沒有,但是我決定這次定要跟着你們起。”
什麼
我和宋理聞言,都是驚,想到那個畫面我連忙出聲道:“不用了吧,警方和我們分別工作,雙管齊下效率更快。這樣才能儘快破案”
李凜瀟灑搖頭:“這個你不用管,警局裡人才多,又不是離了我就不能轉了。”他笑盈盈地看着我,“前幾次我們也有過愉快的合作。總不至於這次你們就不歡迎我的加入了吧”
問題看似尋常無害,面上的笑容也很溫和,但不知怎麼看着就充滿陷阱,讓人心生不安。
“我”
“別說這麼多了,這樣吧。我們現在就上路。法醫那邊說屍體乾癟程度太多嚴重,dna甄別比較困難。不過加油站的監控視頻裡有受害者的清晰影像。”
“”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唉,我偷偷嘆氣。
受害者是個青年男性,年紀爲二十七歲,名叫餘成光,職業是位中型貨運車的司機,平日負責長途運輸。
李凜分析,因爲職業的特殊性,餘成光很可能在別的地方引起了對方的注意,隨後潛藏在貨車裡。
在這點上。宋理提出不同意見:“按你的意思,這個鬼怪爲什麼不在遇見的第時間內就傷害餘成光,爲什麼還特地隱藏自己,直到人多的加油站才下手。”
他說的時候,語氣溫和,桃花眼微微彎着。看着副虛心詢問的姿勢,看在我眼裡就是另外副情形。唉,又開始了。
果然,李凜嘴角斜:“我這是在分析案情,提出切的可能性後。再甄別剔除,這樣留下的那些線索和答案就算再不可能,那也必定是真相。”
宋理露出春風般的笑容:“福爾摩斯理論,李刑警真是博學。”
李凜眯起眼睛:“哪裡。比不上宋先生見多識廣,多了,聽宋先生剛纔的意思,似乎你們這行面對的鬼怪都沒什麼智商,不懂策劃,這樣說我還真是羨慕你們啊。守株待兔就好。輕鬆啊。”
宋理臉上笑意越發清淡,眼底的灼灼光芒確實綻放得如同夜裡的星子。
“李刑警這樣容易曲解別人說話的含義,這要是在辦案時也”欲言又止,意猶未盡,他搖搖頭,“似乎不太好吧。”
任何人在自身能力受到看低時都會本能的反擊,李凜聞言眸色凜,正要開口說什麼,被忍了很久的我終於開口打斷。
“好了,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吧。我都快餓死了。”
我指指桌上早就擺放好的飯菜,忍住心中無數的白眼,當個和事佬勸道。這就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兩個男人好比山中的霸王,只能容下其中個,旦聚集兩人簡直就是邊上人的災難。
“聽寧寧的。”
“當然好。”
兩人同時回答,完畢後擡眼對視眼,瞬時間別開臉。
我在心中嘆氣,不再理會他們徑直端碗吃飯。頓飯吃得很不消化,即使不吵架兩人也你來我往得鬥嘴,好不容易解決完飯。我們上了路。
要去的目的地是餘成光所在的物流公司。那是家頗爲有名的物流公司,進去時看見往來的貨運車輛和工作人員都十分忙碌,似乎個同事的死亡並未造成多大的影響。
我們走進去,宋理走在前頭找到經理,剛套了兩句話就被李凜打斷,他唰下從口袋裡拿出證件照,酷酷道:“你好,我是刑警隊的,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接下去我問什麼,你答什麼,清楚麼”
宋理眯起眼睛,經理愣了下,連忙點頭:“當然,您請說。”
李凜便詢問了餘成光的些信息,個人的性格、工作能力、和同事相處的情況等等,最後要求去看看他居住的房間。
到最後,經理鬆了口氣,道:“他是跟我們簽了合同的長途司機,不上班時就住在我們公司提供的宿舍裡,我這就帶你們去。”
“嗯。”
物流公司的外出工作很辛苦,般都是外來人員,所以進去宿舍時感覺到陣混搭的氣息,看着就好像大雜燴般,什麼省份城市的人都有。
四樓的其中間房裡,大約十多平方。裡面傢俱很基本除了牀、櫃子、電視、桌椅,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李凜掃了圈,道:“我們檢查下,你可以去忙了。”
“好的。”經理走出去時。用手抹了把額頭的汗水。
我偷偷瞥李凜眼,認識也算有段時間了,每當他露出這種刑警的氣壓時般人都扛不住,不過
宋理走進來,眼睛打量着這個小小的房間。嘴巴里卻說着:“剛纔要是你不出現,我能從經理嘴巴里問出更多信息,你知道麼。”
我默默地走到邊,準備避過這場風暴。
李凜正在擺弄桌椅,聞言回頭輕笑聲:“宋先生真是不相信專業人員的能力,術業有專攻,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如果這是件正常的刑事案件,我當然會採用其他方式詢問,比如你的那種問法,可是現在兇手是普通人類麼。”
宋理微微擡眼。嘴角噙着抹笑,終究是沒有說話。
在他們鬥嘴的期間,我在餘成光的牀頭下面發現了些東西,抽出來看,頓時微微紅了臉。李凜湊過來看眼,笑了。
“寧歡眼尖,不錯。”
那是幾張,嗯,數量很多,幾乎可以稱作疊了。疊的小卡片。上面印着香豔的女人還有電話號碼,以及能提供的各種服務的價碼。
手指觸摸着這疊卡片,我微微有些發窘。
看來長途司機這份職業很寂寞是真的。
宋理走來,拿過幾張湊近聞了聞。挑眉道:“這張上面潮溼的味道最輕,汗味卻很重,估計是餘成光最後接觸過的。”
他伸出手,露出卡片牌面上個做清純學生打扮的女人。
李凜露出個笑容,宋理看着他嘴角也揚起,我默默放下其他的卡片。
特殊行業有他們自己的套規矩。李凜講得頭頭是道,他告訴我們:“外帶包夜的費用比較高,以餘成光的收入和習慣來講,他更可能是親自到店裡去包幾個鐘頭。所以,想要追蹤更多線索我們需要親自去。”
我就知道會這樣
半小時後,車子停到家普通的樓房前。我坐在副駕駛座上,轉頭透過窗戶看着外頭。那幢樓房從外面上看去很平常,就連拐進這條巷子時也很平常。
樓的店面是家店,照片上寫着行字:最後道防線。
我瞅着三樓的窗戶,大白天的那層全部的窗戶都嚴實地拉着,從外頭看不清裡面什麼情形。剛剛宋理和李凜下車時,居然難得達成共識,致認爲我不能跟下去。
李凜甚至痞笑着說:“有些東西還是不要看比較好,容易長針眼。”
切,想當年我在幹銷售時什麼五光十色的場面沒遇到過,尤其是東亞某些國家的客戶口味刁鑽,每每談生意都要往偏處談,當時我都能面不改色地應對,現在不過是個皮肉店面而已,我根本不放在眼裡。
不過,難得那兩個男人能統戰線,我也樂得裝傻。就呆在車裡等他們好了,反正有宋理在遇到鬼物他也能應付。
我悠閒地在樓下等着,忽然就看見巷子入口處出現個眼熟的身影,身白色的衣袍,面目清絕冰冷,黑髮散在身側。
我眼睛噌得亮起,立刻打開車門跑下去。幾步就跑到她面前,叫住她:“喂,小漁呢”
此人正是周式薇,那個把小漁收爲鬼屬的陰陽師。
面對我的突然出現,周式薇的表現比較淡定,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說道:“讓開。”
我蹙眉:“不讓,今天就把話說清楚。”
她忽然扯了下嘴角:“說什麼。”
我盯着她說:“這些天你玩也玩夠了,新鮮勁過了吧,那就把小漁放出來吧,你和他解除鬼屬契約給他個自由。”
周式薇下巴揚起,目光裡恬靜沒有絲溫度:“寧歡是麼,我覺得你真的很天真。”
我冷笑聲,隨手扯下墜子上的塵拂放大,握在手中後衝她揚手:“不給是嗎,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給的。”
塵拂的白絲縈繞而出,正要織就個大網。
那抹白色的身影卻敏捷迅速地閃,下子就從巷子的這頭過去了車子的那邊,我急速回身過去,只見周式薇站在我車子的車頂,在陽光下睥睨着看我。
“你不是我的對說。”
她的確有兩把刷子,不過這年的時間我跟着宋理鍛鍊也不是光玩耍的,不試下怎麼知道行不行
我咬牙,附身躥過去,腳下步伐交錯變換,等到了車尾時候借力躍,很快身體就騰空,迎上了周式薇的視線。
她毫不動容,手勢揚,手指尖冒出竄火焰,就那樣輕輕伸手,火焰就在我的鼻尖。
我躲避及時,也不免被火光燒到了些頭髮,聞到自己身上的燒焦味,我心下惱怒,乾脆從懷裡掏出五張符紙,並排飛投出去,對上那火焰時黃色符紙吸取了她的火光,然後自己募地引燃,隨之五竄新火圍繞着她。
我嘴裡念詞不斷,看着五叢火光越來越猛烈,很快就把她整個人都蓋在其中。心中正有些得意,忽然就看見車頂上冒出許多白色冰霜,不過片刻的功夫,我的五叢火被凝結成白色的冰棱。
周式薇沒什麼表情地看着它們,兩隻手指微微捏着,冰棱破碎,掉在車頂上,鋒利的地方刮劃出許多細細長長的痕跡。
末了,她站在上頭低頭看我:“還有什麼招式,不如起使出來。”
胸口陣氣悶,什麼叫山更有山高,雖然我的塵拂還出手,可我自己心裡有數,對手太強大,我即使拼死戰,估計也只能灰溜溜地被打敗。
實力差異擺在那裡。
打不過啊,這樣想着,氣悶漸漸變作了服氣。我擡頭對她講:“就算都使出來你也能應付,我認輸。”
她的眉頭輕輕動了動,似乎沒料到我這麼幹脆。
不過,我很快又補了句:“這次我輸了,不過這是我個人的事情,你不能因此虐待小漁,至於我們,下次我會再找你過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