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臥槽臥槽，玩這麼大嗎？”
薩總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要什麼東西——不是沒有，而是太多了！
且不說別的，1500金幣一根的哀慟箭就只有龍島出售。
這玩意兒貴就貴在湮滅之花是附魔的重要素材，可這花只能由黑龍培育，買賣被龍島壟斷了。
捉羊補充道：“話是這麼說，但我們不能直接開口說想去起源秘庫拎着麻袋裝東西，甚至不能暴露我們知道起源秘庫的存在。”
惠惠：“對，目前維利塔斯那邊還沒公開‘地精’的信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還有一支負責金融和鍊金的龐大族羣在暗中爲巨龍服務，我們這個時候直接開天眼多半會被當成泄密者抓起來。”
…
地精爲巨龍服務？
海涅沒想到這麼一個要求還能炸出這種有價值的新聞來。
不過看樣子這也是個燙手山芋。
玩家們飛快地理了一遍當下的客觀條件，發現只有兩樣東西不能碰——
這個不能碰，那個也不能碰。
所以思來想去，注意力就回到了巨龍本龍身上。
既然強大的巨龍每條龍都是自己的決策者，那麼出賣一下肉體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海涅嘴角微微勾起，布齊娜心臟抽了一下。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這很爲難嗎？”她問。
“不，治療不是問題，但這個‘項目’在麥卡拉歷來是要收費的——以米爾頓先生爲例，他無力支付醫藥費，因此在爲麥卡拉打工償還，但我總不能要求卡耶塔諾閣下爲我們服務吧？”
“收費啊……這個我能理解。”
布齊娜鬆了口氣。
也是，麥卡拉雖然古怪，但畢竟被封鎖了那麼久，治療收取一定費用很合理。
反正龍島最不缺的就是金幣。
她有這個底氣。
“所以你們打算要多少金幣？”她問。
“金幣？不不不……”海涅連忙擺手：“我們不要金幣。”
“那你們要什麼？”
“我們想掃描一遍閣下的巨龍之軀，然後採集一些樣品作爲研究資料。”
海涅時刻注意着對方的表情，趕在那對眉毛皺起之前補充道：“事實上麥卡拉建立了一個龐大的生物材料信息中心，造訪麥卡拉的用戶都留下了一部分樣品——比如鬍子、指甲、血液等等，這是爲了研究元靈科技作用於不同生物體時的差異。
“畢竟卡耶塔諾在現實世界還有一艘龍船作爲身體，我們最終的目的是治療他，讓他恢復龍形，而不是作爲一個清醒的靈魂活在麥卡拉，這就涉及到了血肉實驗，需要生物樣本提供的信息。
“所以，如果不能從閣下這裡得到足夠的數據支持，我們的治療進度無疑會被大幅度延緩，甚至還存在安全隱患，閣下恐怕也不想看到這種事發生吧？”
布齊娜表情稍微緩和，畢竟對方說的句句在理。
龍的鱗片像蛇蛻皮一樣會鬆動、脫落，所以她有一些龍鱗儲備——這東西在龍島也可以拿來換積分。
再加上主動剪掉一些過長的指甲，放一些血，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好，你們報個數吧。”
“等等，此外還有一些要求……”
“喂！”布齊娜有些生氣了：“你……”
卡耶塔諾碩大的腦袋湊了過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抱歉前輩，我、我沒有叫您……”
龍頭又挪了回去。
被這麼一鬧，布齊娜提起來的氣倒是散了。
她嘆了口氣：“你說吧，什麼要求，最好一口氣說完。”“沒有其他要求了，就一條：我們要前往尼布拉城處理一些棘手的事，如果閣下能夠暗中幫助的話，就……”
“這不可能。”布齊娜斷然拒絕：“我們不能插手世俗的事務。”
海涅搓了搓手，表情委婉道：“是這樣的，我們在尼布拉城發現了一個被魔網嚴重污染的自然之靈，它的本體是一棵樹，但主動切割了被魔網污染的部分，因此丟失了大量屬於‘樹’的記憶。
“經過初步診斷，我懷疑卡耶塔諾的情況與這棵樹類似，他也遭到了魔網的深度污染，因此爲了保持靈魂純淨，不得不割捨了大量記憶。
“同類的例子在麥卡拉也有一例，巴里·吉蒂勒先生當初身爲亡靈法師，靈魂被暗影意志與冥界的力量雙重污染，爲了擺脫，他也對自己的靈魂動了刀子。
“所以你看，治療方案都是基於相近病例的實際分析，所以這不是將你綁上麥卡拉的戰車，這是讓你親手救治自己的前輩。”
說完，他望向布齊娜。
後者的眼中哪裡還有剛纔的義正言辭，有的只是糾結和猶豫。
人總是善於給自己找臺階下的，然後就一路滑滑梯。
所以聽到龍島的每條龍都是自己的決策者時，海涅就覺得這有的談。
“好，我答應伱！”布齊娜咬牙道：“但是提前說好，我絕對不出面！”
“沒問題。”海涅滿口答應。
…
聽着海涅和對方在龍鱗與龍爪的分量上討價還價，三人都是一陣感慨。
薩總：“沒想到在夏老師用上龍牙匕之前，哥們就拉上龍矢了……”
捉羊：“確實，一片龍鱗——哪怕是自然脫落的，質量也比一般六級的單手盾好太多了，而且附魔「龍氣牽引」之後我就不用自己去撿盾牌了，這特麼太夢幻了吧？這纔不到一年啊……”
惠惠：“看吧，這就是把新手村保下來的好處，不用顛沛流離討口子，任務會自己送上門來。”
海涅也不禁感慨。
很慚愧，自己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玩家自己會把答案寫出來給他抄。
……
……
同一時間，龍巖城。
夏老師正蹲在茨瓦夫銀行的屋頂，像一尊雕塑。
他沒有潛行，黑色鑲紅邊的皮甲緊緊包裹着修長的身軀，紅色的頭罩和圍巾在風中獵獵作響。
一想到自己換了身全新的裝備，而兄弟們還在麥卡拉教萌新打木樁，他就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後槽牙都清晰可見。
「看看，快看看！」他說。
黛琳現身，然後繞着他轉了一圈，差點被風吹跑。
“什麼嘛，這又是爲了保持一個‘酷蓋’的風度？”
「你別管，你就說我帥不帥？」
黛琳打量了兩眼，點評道：“顏色搭配確實有種冷峻的感覺，但是這個圍巾……你不覺得太顯眼了嗎？爲什麼不換成黑色呢？”
「你懂個錘子，這可是最時髦的搭配，紅與黑極致潮流，一半的看點都在這條圍巾上，也就是材質不允許，如果圍巾末端的殘破樣式變成流動的明滅火焰，那將會絕殺！」
“不是很懂呢，你開心就好。”
黛琳又鑽了回去。
「唉，你一個精靈竟然欣賞不了外觀，真是暴殄天物，浪費種族，不知道還以爲是矮人呢。」
“你有病吧！還不去看看那個矮人怎麼樣了，萬一他被人刺殺了怎麼辦？”
「擔心他？」夏老師不屑道：「還是擔心一下派來的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