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虛假的天空中,烏雲層層疊疊,其中一隻巨大的龍爪從其中彈出,緊接着一個巨大的龍頭也跟着伸出來,兩顆燈籠似的眼珠子,直直盯着下方。比·奇·小·說·網·首·發
在那下方,有一座巨大的山峰浮在那裡,比這個龍頭要大上幾十倍,或者說上百倍不止,位置所處正是我剛纔呆的地方,也是巨樹消失的地方。
我驚駭無比,看來俞越真的從那把江山社稷扇中搬出了山峰,這已經有些超過我認識的法術了。
前方還有不少人在狂奔,俞越打開的巨大黑洞正在慢慢的收縮,我卯足了力氣奔跑,紫凝的雙眼微微閉着,好像睡着了一樣。在黑洞即將封閉的前一秒,我終於穿了出去,落在了滿是沙碩的操場上。
操場上站着很多人,他們迷茫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眼中很是迷茫。
雯雯和白菲站在不遠處,我看見她們的眉心有淡淡的青氣,這青氣不是先前那種濃重的青氣,我取出銅葫蘆,用葫蘆底的先天八卦刻印輕輕一砰,就把它吸了下來。
而白菲的青氣還沒來得及去碰,轉眼間緩緩滲進去消失了。我忙詢問她有沒有事,只見白菲迷茫的看着我,眼裡充滿這警惕,後退了好幾步道:“你是誰?”
我也一愣:“我肖明啊,你怎麼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自言自語着,說自己本來在寢室裡休息,怎麼一眨眼就來到了操場上……我恍然大悟,俞越看來在那通道中做了手腳,導致每個從裡面穿過的人都會附上青氣,而這青氣則會在短短的時間裡鑽入腦子裡,把今晚發生的一切有關記憶全部清除掉。
雯雯所幸,我清理青氣來得及,清醒了過來,也還記得所有發生的事情。她看見白菲,想去關心一下,我急忙阻止了她,把事情的經過粗略說了一遍。
胳膊痠疼,我不由發出一聲呻\/吟,這才發覺自己上身的衣服已經在郭易的五行符中燒成了灰燼,學校操場中的風一吹,很冷……
手中還抱着一個人,我和雯雯對視一眼,兩人默默無語……
大半夜的,操場上站着這麼多人,已經驚動了學校的保安……這是另外的幾個保安,他們有些奇怪居然沒有進入木門之內,這個時候周圍的濃霧已經散去,可以看見大學城遠處一座座高聳的大樓。
城市的黑夜,燈紅酒綠的點綴中……
有誰會知道,我的今夜,曾經歷了多少生死的考驗,失去了多少……
這夜,大學城很熱鬧,比以往任何時候還要熱鬧,警車出動,來了很多很多人……我得知,並不是大學城裡的所有學校都經歷了這場郭易製造的生死浩劫。
有的……只有以許願小屋爲中心的周圍六七所大學,中招最嚴重的是我們學校,好幾千人,幾乎損失了一半。
而其他學校則有的只損失幾百人,有的一兩千人,不過這些人數都已經足以引起轟動了,雖然各方都想拼命的封鎖的這個消息,但是沒用的,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多少學生,就有多少的家長,這件事情很快傳播了出去……
學校沒辦法,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調查一下,實在很難向失蹤學生的家長交代……警察,甚至有私家偵探,紛紛出動,企圖尋找失蹤學生的下落……這幾天經常可以在校園裡看見陌生的人走來走去,多半是這些人。
學校中那顯眼的木門,被人發現,不過那僅僅是一扇門而已,打開也通往不了那什麼國的城池,被研究透了……只是一堆沒用的破木頭。
司馬紫凝的屍體,被她家裡人接了回去,來了很多車子,都是名貴的那種。當時有個女人要見我,問了我很多話,比警察做筆錄的時候問的還要清楚。
因爲司馬紫凝的死公之於衆的時候,所有人都是看見我親手抱着她在懷裡,所以這個干係無論如何也說不清。
他們一直問,司馬紫凝是不是我殺,我有沒有同黨,究竟爲什麼殺……
我統統否定……
我必須否定……
司馬紫凝的死和我有很大的關係,殺人兇手是那巨樹,但死因卻是因爲我而死,我十分愧疚……
司馬紫凝在她家裡很重要,因爲我看到這個盤問我的中年女人,她表面上很禮貌的問我各種問題,但她的眼眸裡卻掩藏不住那種不停閃過的怒火和殺機。
這殺機,是針對於我的……
後面知道,原來這個女人是司馬紫凝的母親,可我沒有辦法告訴她,是一參天巨樹的枝條把她女兒給殺了,進不了監獄,搞不好會先進精神病院……
我的心裡很糾結,很愧疚,很疼痛。很想說出真相,可是又有誰會相信呢……但如果因爲心中的愧疚而頂下司馬紫凝的死,那麼作爲間接殺人兇手的郭易,就會永遠的被埋藏在深深的謎團中。
而我的父母,也會因爲我是“殺人兇手”從而陷入深深的悲傷中,以司馬家的背景,很容易讓我順利領下一顆全金屬製造的花生米。
我告訴他們的只有一句話,那就是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在操場上醒來,那時候已經是傷痕累累,發生過什麼也全部記得了。
無論他們問什麼,我永遠都是這句話。
很多時候,一個謊言的圓滿,是需要更多謊言來填補。所以,我至始至終只能說這一句話,絕對不能再多出半句。
但是,我還是進了拘留所!
司馬家的人終究不願放過我,認爲我依然是殺害司馬紫凝的頭號嫌疑犯,以十四日爲限,如果實在查不到任何證據,到時候再做定奪。
負責送我去拘留所的人,正好是張副所長,他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品性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我也很瞭解,可是這件事情還是不能跟他說太清楚。
在我離開翮植國的時候,俞越正在和郭易打鬥,兩人不太可能打個你死我活,而郭易的目標在我身上,也不會和俞越過多的糾纏下去。
全部把事情告訴張副所長的話,很容易讓其陷入重重的危險中。在進拘留所之前,我師父打了個電話,和他老人家把今晚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之前尋找郭易,是他老人家介紹我找的,如今郭易性格已經大變,我很擔心可能會有變故,急忙通知。
師父得知這件事情後,大嘆世事無常,然後急急從家裡趕出來,來到拘留所門口給我送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個小小的龜殼,龜殼的口子是封閉的,似乎是用一種紅色泥土封住,是新封的。
我問這是幹什麼?
師父說,郭易是風水師,也同時是一個相師,很容易可以通過卜卦掐指等方式算出我的位置。這個龜殼,裡面塞的是祖師爺神位前香爐中的香灰,經過陽土,也就是我們土話所說的紅泥土封將其在經過煉製的龜殼。
相傳伏羲,是因爲一隻老龜背上的後殼而領悟出先天八卦圖,所以這龜殼能用來做卜卦的工具,同樣也能作爲屏蔽他人卜算自己的工具,當然並不是每一個龜殼都有這種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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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讓我把這龜殼貼身攜帶,並且片刻不能離身,否則被郭易算到的話,在拘留所內沒有符和法器傍身,很難是敵手。
龜殼很小,是那種幼龜死亡後留下的那種,不過一個掌心的三分之一大小,很容易藏在身上的口袋裡。
在上交手機的時候,我又給老瑜打了一個電話。
翮植國的事情中,我似乎沒有看到他的影子,電話中一詢問才知道。原來他早在幾天帶着幾個女同學,出去旅遊了,因此才躲過這一次的劫難。
他聽說我要進拘留所了,嚇了一跳,以爲我犯了什麼奸犯科之類的大罪,最後我在拘留所管理人員的催促下,匆匆把事情說了一遍,就掛了電話。
我從沒進過拘留所,也並不知道拘留所內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不過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要上交!包括內\/衣內\/褲,然後換上特定的衣物。
在其中,要經過理髮的時候,我知道有人要給我剃光頭,嚇尿了……但好在有個人跟理髮師說了幾句,具體是什麼沒聽清楚,不過所幸的事,我特例,不用理了……
經過一系列檢查,我端着洗漱用品,被分配到一個房間裡。房間裡有四個牀鋪,都分別是上下鋪,一共可以睡八個人。
我來的時候,發現其中只有四個牀位上有被褥,那麼這個房間暫時只有四個人,加上我的話,就是五個了,我選了一個上鋪。
不久後,從外面進來四個身上滿是紋身的男人,他們臉上肌肉橫生,我雖然不會看相,但也能看出其手中就算沒有人命,那過的也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其中一個瘦高個見到我,嘿嘿一笑:“喲,今天來了個新人啊,沒想到咱在即將出去之前,還能見到小鮮肉啊,呵呵呵……”
一個左眼眶有一小條疤痕的光頭看了看我,冷笑了一下:“這種貨色都經不住兩拳……”停頓了一下,問我道:“小子,你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
從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開始,我就感到不對勁,暗中咬破中指,站着鮮血在掌心畫下了定型符,看着他們四人冷冷的道:“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