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十一月初九。懷縣大街小巷張燈結綵,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自從公子袁買入主河內以來,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夜不閉門,日不掩扉,彷彿太平盛世一般。今日是公子納妾的大喜日子,理應全城共慶。故此,家家戶戶自發的在門前貼上了對聯,掛起了大紅燈籠,一副普天同慶的樣子。
吉時已到,一隊迎親隊伍,在喇叭嗩吶的伴奏聲中來到了趙家的院門前。
一身鮮紅的新郎裝,胸前懸掛紅花的袁買在門前翻身下馬,進入了院子,參拜了兄長和嫂子,然後把一身粉紅新娘妝,頭披粉紅蓋頭的的美人兒抱在懷裡,樂呵呵的出了院子,塞進了嶄新的花轎裡。
人生四大樂,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倘若月月入洞房,夜夜做新郎,又該稱作人生第幾樂?
袁買現在就過上了這樣的神仙日子。騎在掛了大紅花的駿馬上,笑得合不攏嘴,一路不停的向周圍看熱鬧的百姓抱拳致意,嘴裡不停的問好:“鄉親們好,鄉親們好,同賀、同賀,同樂、同樂……”
雖然時候尚早,但看熱鬧的百姓們已經擠滿了大街小巷,一睹公子納妾的風光模樣,男女老少們指指點點,笑容滿面的品頭論足,兒童們在街頭巷尾互相追逐,嘴裡唱着喜慶的歌謠,懷縣城中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一聲“噼裡啪啦”的脆響。將喜慶的氣氛推向了**,婦人們紛紛拋出手中的綵帶,撒向迎親隊伍,兒童們則爭先恐後的搶奪新娘拋灑的蜜餞,熱鬧的不亦樂乎。
“咦……這個時候竟然有爆竹了?不是到了唐宋年間,火藥才問世麼?”
袁買滿腹狐疑,扭頭望去,這才發現那“噼裡啪啦”的聲音並非出自鞭炮,而是百姓們燃燒的乾燥竹子,所以才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脆響。以增加喜慶的氣氛。不禁啞然失笑。對先人的聰明才智佩服不已。
迎親的時候是一個,拜堂的時候卻是一雙。上次在琅琊拜堂的時候由田豐主持,這次則換了田疇。在他中氣十足的吆喝聲中,袁買居中。賀蘭芷在左。趙芷在右。一起行了納妾大禮,然後由丫鬟們把新人送入洞房。
賀蘭芷仍然回到先前的住所,而後院裡面唯一沒有主人的四合院。自然成了趙芷的地盤。被兩個丫鬟簇擁着進了收拾的煥然一新的洞房,從今以後這裡就是她起居的地方,在這裡將開始扮演新的角色,今夜之後,她將不再是少女。
主公大喜,不僅是懷縣的大小官吏上門祝賀送禮,就連駐守在各地的武將幕僚們也紛紛趕來恭賀。麴義、沮鵠從平陽趕了回來,徐盛從孟津,郝昭從成皋,牽招從獲嘉,三人各自從駐守的地方快馬加鞭回到了懷縣,紛紛獻上大禮,開懷暢飲一番。夜晚,衆將領都喝得有些微醉,由田疇全部安排在驛館裡住宿,明日再各自返程。
賓朋散去,就是洞房之時,一聲嬌吟,自然會有落紅一片,今夜註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終於得償夙願,有了名分,賀蘭芷心裡高興,高風亮節了一會,不僅沒有爭奪新郎,反而主動對袁買道:“我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今夜夫君便去趙妾房間裡寢宿吧!”
“好,夫人果然識大體!”袁買高興不已,頗爲得意,“看來那天晚上,夫君對你們姊妹的調教很是管用呢!今夜是你的大喜日子,讓你獨守空房,夫君倒是有些不安呢,若是你心懷芥蒂,咱們三人再同牀共枕便是了。”
“去去去……”賀蘭芷臉色微紅,嬌嗔道:“沒羞沒臊的男人,那天晚上不曾提防,被你突然襲擊,弄得措手不及。我已經和兩個姊姊商量好了,從今以後必須在院門上安裝門栓,不能再讓你這麼來去自如了。把我們姊妹幾個放在一起辦那事,當真是羞臊死人了,以後決不能再讓你如意!”
“哈哈……那就走着瞧好了,看看你們的門栓是否能擋的住夫君!”’
袁買留下一串笑聲,轉身離開了賀蘭氏的洞房。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你有插門栓,我會爬牆頭。我是你們名正言順的丈夫,老子怕誰?
另一個洞房之中,紅燭燃燒,房間裡裝飾的一片粉紅,春意融融。
道一聲“夫人”,袁買輕輕的掀開了趙妾的粉色蓋頭,只見一張甜美可人的臉蛋頓時呈現在眼前,嬌羞無限,惹人憐愛。怯生生的喚一聲“夫君”,然後便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說什麼也不敢再擡頭看一眼新郎官。
袁買坐在趙妾身邊,握着她白皙但卻略粗糙的手掌閒聊了一會家常,話題卻不自覺地往趙雲的身上跑,彷彿更讓新郎官感興趣並不是面前的這個美嬌娘,而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大舅兄!
不知閒聊了多久,外面傳來更夫的梆子聲,趙芷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呵欠。
看到新娘子有些疲憊,袁買倒是有些歉意,自己今天晚上好像有些主次不分了,怎麼能把重心放在大舅子的身上呢?真是慚愧!
“夫人,時辰已經不早,咱們入寢吧?”袁買溫柔的一笑,伸手就要脫趙妾的衣服。
趙芷才平靜了不久的臉蛋上立刻霞飛雙頰,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事情了。急忙起身,走到桌案前吹滅了蠟燭,“熄了蠟燭再睡吧,明晃晃的,讓人害羞死了!”
袁買雖然想要一賭春光,但考慮到趙芷正值二八芳齡,想來這是少女**,自然不會像杜氏那般妖嬈,也不會像賀蘭氏那般豪放,肯定會害羞不已。只能暫且收了這個念頭,改日了……
“來,夫君幫娘子更衣!”黑暗中,袁買一陣摸索,手指觸碰到了新娘的肌膚,觸手之處一片滾燙。
“嫂嫂說了,洞房之夜,應該妾身伺候夫君更衣,怎敢勞煩夫君,讓我來……”
“呵呵……娘子不必謙虛,從今以後你我便是一體,何必分彼此。不如這樣吧,我幫娘子脫衣,娘子幫我除去衣衫……”
隨着羅衫墜地,大紅錦被一陣抖動,如同波浪一般起伏,嚶嚀之聲不絕於耳,又是一簾春夢。
果然是“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爲君開”,一夜風流不在話下。次日天亮之時,牀榻上留下一團落紅,嬌豔似梅花,一個少女坐在銅鏡前梳妝,經歷了昨夜的洗禮,已然變成了嬌羞的少婦。
一晃又過去了半個多月,日子進入了了臘月,此時是建安三年,歷史上的公元一九八年。
又一場瑞雪降臨,這日午後,正在火爐前烤火取暖的杜氏突然吆喝着肚子痛,袁買還以爲是自己昨夜用力太猛,傷了杜氏的身子,急忙召醫匠來爲愛妾診斷。
不大會功夫,一個鶴髮童顏的醫匠踏雪而來,爲杜氏把脈之後,笑容滿面的道:“恭喜公子,夫人有喜,已經半月有餘,從今日起,切忌**,老朽爲夫人開幾副藥方,用過之後,當再無大礙!”
袁買聽後,大喜不已。努力播種了兩個多月,終於又撒下了希望的種子,子孫後代就是自己的希望。雖然**的杜妾這些日子不能陪自己了,慶幸的是,還有呂玲綺和趙芷,倒也不怕深夜寂寞。
醫匠開了一副安胎的藥方,領了賞錢,喜滋滋的離去。袁買命丫鬟去藥鋪抓了草藥,柔聲叮囑杜氏:“夫人既然有了身孕,當好生的保重身體。”
“多謝夫君關照,妾身一定不辱使命,給你袁家添丁!”懷上了自家男人的骨肉,杜氏滿心歡喜,自此之後,好生休養,倒是不敢再主動招惹自家男人了。
和杜月娘同時入的洞房,人家有了身孕,爲什麼自己的肚子還沒有動靜?
這讓呂玲綺很是鬱悶,便在袁買面前大獻殷勤,經常三天之內有兩天把男人搶到自己屋裡寢宿,夜裡很是賣力氣,只是卻不明白爲什麼仍然不能有喜?讓她想不到的是其實是袁買做了手腳,免得自己的女人同時挺着大肚子,到時候自己靠擼管熬夜,豈不悲哉?
掐指一算,賀蘭氏已經懷胎六個月,明年春暖花開之時,便是嬰兒“呱呱”墜地之時,到那時候,夫君我自然會賜你“甘露”,讓你挺起大肚子做個驕傲的妾氏!
身邊嬌妻如雲,袁買也沒有忘記初戀情人,袁公子可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本想去一趟鄴城與甄宓幽會,被田豐知道了之後一陣劈頭蓋臉的訓斥,這才作罷,只好提筆寫一封書信,訴說思念之情。不幾日,便收到了甄宓的回信,在書信中亦是訴說思念之苦,並說無論多久,都會等公子上門迎娶,此生非公子不嫁,“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日子過得飛快,一晃又過去了半個多月,懷縣大街小巷響起了“噼裡啪啦”的竹子燃燒聲音,新年到了。
陽春三月,天氣稍稍轉暖,高坐鄴城州牧的府大殿的袁紹令旗一揮,河北軍精銳盡出。
高覽率兩萬人馬爲第一路,韓猛率兩萬人馬爲第二路,顏良率兩萬人馬爲第三路,文丑率兩萬人馬爲第四路,自己帶了淳于瓊、逢紀、許攸、沮授、呂曠、呂翔、蘇由率領三萬大軍爲第五路,五路人馬,總計十一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奔易京,誓要在新年的第一個季節裡,讓公孫瓚的勢力灰飛煙滅,獨霸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