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小偷?這幾天小偷很猖狂,而且我記不清剛纔出去的時候有沒有關門。
完了,黃瑩還在裡面,即便黃瑩再厲害,在我眼裡,她依然是一個柔弱女子,一想到是小偷的可能,我緊接着就想到了色狼兩個字。
我連忙一陣猛砸房門,轟轟轟的聲音響徹了整棟樓房。
“裡面是誰?”我在門外喊道。
這扇門極度的厚,大約有十幾釐米,全是鐵皮做的,就算是槍也不能打穿,所以我直接放棄了撞門的想法。
嘎吱一聲,門突然開了,我下意識退後了幾步,但是定眼一看,站在門口的居然是穿着一聲粉紅色睡衣的黃瑩。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說道:“你怎麼出去了?”
我趕忙進去,看了看客廳,裡面沒有人。
“你剛纔聽見什麼聲音了沒?”我眼睛掃視着周圍問道。
“沒有啊。”黃瑩答道。
難道又是我聽錯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但是很快又否認了這個想法,不可能連續產生這麼多的幻覺。
之後我將屋子檢查了一個遍,才叫黃瑩去睡覺,對面孕婦那家人也已經關燈睡了。
檢查了一遍屋子,沒有發現什麼,我才安心去睡覺,都說了不管閒事了,今天還是忍不住管了,如果讓我看着兩個活生生的人在我的眼前被害的話,我做不到視而不見。
茅山道術抓鬼雖然厲害,但是前提是你得見到鬼,而且能鎖定他,不然他在暗處,你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這也是茅山道術最有缺陷的地方,就是針對性和目的性太強了。
如果我在這裡唸咒的話,沒有目標,受傷害的只有黃瑩,而對面房間那個小鬼一點兒也不受影響。
回來躺在牀上,總覺得牀上有些冰冷,於是爬起來,到櫃子裡面拿了一牀棉被鋪上之後,繼續睡覺。
白天就是我們去那老衣的時間了,所以一吃完早飯,我和黃瑩就前往了那間老衣店。
到了店的前面,纔看見,店門是關着的,上面留了一張白色的紙,書寫着一個電話號碼,這大概就是那個老太太的電話號碼。
由於現在刻意遠離手機,所以根本沒有帶手機在身上,不過剛好旁邊有個電話亭,於是打通了那個號碼。
過了大約十分鐘,老太太終於來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戴着一副老花眼鏡,與舊時代的裁縫形象有些符合了。
老太太似乎有些健忘,看了我們好久,扶了扶眼鏡纔打開卷簾門。
裡面擺設跟以前一樣,一臺縫紉機,一臺電視機,一口箱子上面擺着幾匹布。
我們進去之後,依然沒有看見裡面有成型的老衣,難道她根本沒有做?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老太太顫顫巍巍走到了牆角的那幾匹布面前,花了好幾秒才彎下腰,掀開布,下面露出一口箱子。
老衣不會在這口箱子裡面吧?
果然,老太太從箱子裡面拿出了兩件摺疊好的老衣,長這麼大,我第一次這麼進距離接觸老衣,外面是全黑的,裡面是全紅的。
不過這兩件老衣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新做的,算了,勉強吧,反正不是自己穿,付錢之後,我們拿着衣服回到了家。
離鬼節還有兩天,到時候一到晚上,應該滿大街燒紙錢的人。
我倆提着老衣,自然引來的不少人的目光,現在我早就習慣了。
回到了家,將老衣放在了以前買的香紙一起,然後放在了我牀頭的櫃子裡面。
而黃瑩直接準備起了午飯,現在我們越來越熟,沒有以前剛見面,剛住在一起那麼多精彩的事情,但是對於這種安安靜靜的幸福,我是最滿意的。
因爲真正的幸福不是用言語可以表達出來的,自然也不需要光用語言去培養,如果心有靈犀,有時候,只要是一個眼神,就可以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每次看見那些虐心電視劇裡面的分分合合,吵吵鬧鬧的劇情時,我就忍不住想要換臺,真正喜歡一個人,根本不會鬧出那麼多的事情,如果你們經常吵鬧的話,只能證明,你們的喜歡根本沒有那麼純,那是裝出來的。
閒着沒事兒,我爬上窗臺,看向了對面。
陳逍遙曾經說過,我身上的陰氣很重,我知道,那是因爲黃瑩的緣故,陰氣重自然會招致鬼物,我身邊形形色色的鬼物就是證明,這也是人們懼怕鬼物的原因之一,不過我從來就沒有怕過,大不了變鬼陪黃瑩去,到那個時候,就不用再天天爲黃瑩想什麼轉世,什麼實體的事情了,想起來,這個辦法好像還不錯,可以作爲一個後備選擇。
對面房間還是安安靜靜的,大廳裡面的窗簾已經拉了起來,只有兩個臥室裡面的窗簾是開着的。通過窗簾,我可以看見將對面臥室的風景一覽無餘。
兩間臥室空空如也,沒有人,那張老牀還在,我感到了疑惑,怎麼拆了一半了就不拆了?
站在客廳的窗戶邊上,我看了看黃瑩的房間,再看了看我的房間,差距立即出現了,不過我的房間裡面除了有些亂之外,似乎還有些別的東西。
我用心想了想,然後跑去把我房間的窗簾拉開,一束束陽光照了進來,着我才感覺好一些,剛纔的時候,我的房間看起來很陰暗。
拉好窗簾,直接仰臥下去,然後立馬起來了,這牀怎麼有些冰冷啊?
不過我對自己的房間還是有一定自信的,要是讓我發現有什麼陰物的話,一定第一時間滅了他。
躺在牀上,聽見廚房傳來的炒菜聲音,這感覺特幸福。
說實話,如果沒有黃瑩這樣的女鬼改變我對鬼的看法的話,即便是我學了道術,見到鬼我也依然會感覺到恐懼,因爲學了道術不等於不怕鬼了,這是膽子問題,不是實力問題,就像昨晚一樣,遇見那樣的事情,我依然會感到恐懼。
其實昨天晚上在樓梯的時候,我也想什麼都不顧,一把煉獄真火將那個東西燒光的,但是想了想,不合適這樣做,根本不清楚是什麼情況,這樣貿貿然,很容易造成誤傷。
躺了一會兒,黃瑩叫我起牀吃飯,我伸了伸懶腰,這樣安逸下去,自己早晚會退化的,這樣的待遇,只有最尊貴的客人才擁有。
說起客人,對面那家的那個客人倒是很奇怪,一個客人居然睡在涼牀上面,我對他們的待客之道有些不滿,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會安排她和孕婦一起睡,男主人睡涼牀。
黃瑩坐在餐桌邊上,目不轉睛看着我,弄得我都不知道怎麼往嘴巴里面餵了。
就在這時,對面房間客廳裡面的窗簾打開了,男女主人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中,唯獨不見那個女客人。
視線一轉移,目光看向了右邊的那個窗戶,映入我眼簾的居然是那個女客人,看她站的位置,應該在那張舊牀的邊上,緊接着,她竟然慢慢躺了下去。
我腦袋頓時充滿了問號,那張牀不是沒有被子嗎?怎麼會躺在那上面?難道又鋪上了棉被?想起那張牀還沒有拆完,我想到有可能是那家人又重新鋪上了被子,又準備用這張牀。
沒有管太多,只要那些鬼魅不主動出現,我也需要管太多,繼續低頭吃飯。
下午的時候,開機給爺爺打了一個電話,問什麼,他不說什麼,簡簡單單幾句話之後,就結束了對話。
儘管心裡有無數的疑問,我還是強行把它們壓了下去,因爲這些事兒關我屁事兒啊。
“黃瑩,最近幾天你小心兒點兒!”傍晚的時候,我對黃瑩說道。
“爲什麼?”黃瑩睜大眼睛看着我。
“因爲過幾天就是鬼節了,怕出什麼意外。”
十月初一的鬼節緣由就是因爲鬼門打開,那個時候一些死去的人可以在短時間裡面回到陽間,那天時陰氣最重的一天,除了燒紙錢,還是少出門的好。
夜幕降臨,晚上與白天的溫差很大,晚上坐在沙發上,竟然會覺得有絲絲的涼意。
對面那兩口子現在已經睡了,孕婦比較虛弱,需要好好休息。我能理解。
我跟黃瑩坐在沙發上看電影,除了電腦屏幕的光,其他的燈全部都滅掉了,特別是我臥室那個房門,背對着這個黑洞洞的房門,總覺得有陣涼風在吹後背。
現在我可以很輕鬆地感覺到那些鬼魅身上的陰氣,在我的房間以及在對面的房間都沒有感覺到陰氣特重的東西存在,所以就證明沒有鬼,但是這樣還是不爽,我乾脆起身,躡手躡腳跑到我的房間去,摸着黑將燈打開纔出來,這樣後面有光,感覺好一點兒。
房間裡面的白色的燈穿過房門照在了我們倆對面的那堵牆上,我們繼續看電影,那堵牆成了我們視線的死角。
大約過了十分鐘的時候,黃瑩突然擡起頭,看着那堵牆說:“剛纔牆上好像有個東西!”
我擡起了頭,看了看牆,然後立馬跑進了我的臥室,但是裡面什麼也沒有,陰氣也沒有特重。
“你看錯了吧!”我說道,退出了房門。
黃瑩半信半疑點了點頭,注意力很快又投入了電腦之中。
這一次,看電影的時候,我留了一分心思在那堵牆上,眼睛一直撇着那堵牆。
突然,一道影子,臥室裡面慢慢地延長了出來,先是出了房門,平鋪在地上,然後就彎折了,一半留在了我們對面的牆上。
就像一個人站在了我臥室的房間門前,被裡面的燈拉長了影子。
我猛地回頭,但是臥室門口什麼都沒有,這回我知道自己沒有看錯,立馬起身跑進了房間,黃瑩也跟了進來。
裡面除了一個衣櫃,一個寫字檯,一張牀,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我不直覺地看了看對面房間,燈是關着的,但是我想起了對面那張老牀,於是出了我的臥室,站在黃瑩房間的窗戶邊上,看向那個窗戶。
果然有所發現,他們那個親戚正站在窗邊看着我們這邊呢。
當我們看着對面,注意力從自己這邊移向那邊的時候,一道影子又從我的房間出現了,拉長的影子慢慢從臥室裡面延長了出來,緊接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小孩兒出現在了我臥室的房間前,雙眼直勾勾看着我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