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是人最根本的靈魂所在,七魄呈圓環裝依附在三魂之上,現在七魄沒有了,三魂也要被我送去兩個。
在路上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寧願不記得自己的父母,也不願意忘掉黃瑩,所以留給我自己的命魂所保留的記憶一定是關於黃瑩的。
三魂不是一般的能承受的,所以這樣的很難找。不過我現在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蔣宇凡所提供的那個嬰兒的軀殼。
我回到出租屋的樓下,拉開了警察設的警戒線,鑽機了洞口之中,將這個嬰兒提了出來。
這個嬰兒已經被我注入了一魄,所以能說一些簡單的話,其他的跟新生兒一樣。
回到樓上,找了一個空間比較大的包,將這個嬰兒裝了進去,然後提到了別處。
在醫院找到了一個比較好的宿主,在他死亡的那一刻,將這一魄注了進去。然後提着這個嬰兒快速離開。
這個嬰兒的準確地說應該是第三世了,在蔣宇凡之上還有兩世。
將嬰兒提到了城郊的小樹林裡面,在他身體周圍釘滿了桃木樁,每個桃木樁上還放有一粒銅錢。
然後將嬰兒的周圍五米的範圍裡面全部牽上了紅線,包括天上地下,無一例外。
紅線呈網狀,每一截上都串有九粒銅錢,三枚銅鈴。
看了看這些佈置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的話,自己的地魂應該就跑不掉了吧。
準備好了之後,我盤腿坐在了嬰兒的邊上,先靜一下心,這跟動手術一樣,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下,醫生是不會給你做手術的。
十分鐘之後,我睜開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之後,開始了這個過程。
一閉眼就能看見自己抱成一團的三魂,地魂呈暗黑色,天魂白色,命魂是一個太極形狀。
這一次選取的是地魂。
唸了好幾次靜心咒,然後自己剝蝕起了自己的地魂。
以前被鬼魅吸魂的時候,從來沒有傷及過這三魄,第一次受傷,竟然要拜自己的所賜。
剛剛升起意念想要分開這一魂,一股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痛苦傳了出來。
咬了咬牙,這一次猛地念起了咒,就像有一隻大手在狠狠地揉捏自己的五臟六腑一樣,那種痛,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即便是冬天,1我的皮膚也已經變成了紅色,筋絡鼓得老高,在身上就像是一條又一條的黑色蟲子一樣,極度嚇人。
我儘量保全自己的記憶,但是沒有用,它就像已經配好對了一樣,我再怎麼挽留,它還是丟失了。
我的記憶就像一塊布一樣,先前破破爛爛,現在直接破碎了,我手裡抓着的只有帶着花紋的一角,現在我只能模模糊糊記得爺爺是誰,黃瑩是誰,我應該做什麼了……其它的東西,我沒有想起來。
爺爺在老屋等我,黃瑩是我喜歡的人,我現在要把自己的魂魄分開,然後重聚。
這就是我目前記得的所有東西。
當那隻大手將自己的地魂扯出去的時候,我七竅之中感到了一絲清涼,應該是流出了某種液體。
憑着本能,我將這一魂注入了嬰兒體內,伴隨着嬰兒的啼哭,我仰頭一腦栽了下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嬰兒已經不見了,那些紅繩也已經被撕的稀爛,地上的木樁東倒西歪。
我也懶得管了,不管他走到哪兒,我都能找到他,我沒有害人之心,自己的魂魄應該也不會有害人之心的。
爬起來之後,搖搖晃晃離開了這片小樹林。
記憶一片模糊,只有幾個不太清晰的影子的腦中漂浮,唯一能記得清楚的就是我現在要找到一個,用來存放自己的天魂。
這座城市對我很陌生,完全沒有半點兒記憶,走在街上,人羣見我都自覺地散開了。
穿過這些可惡的世人,慢悠悠地換了一個地方開始遊蕩。
找到一個比較好的,存放天魂。
找到一個比較好的,存放天魂。
腦中不停滴閃過這個念頭,我也不停在人羣之中尋找,但是根本沒有任何收穫。
走了不知道多久,天都已經有些黑了,我就想一個瘋掉的拾荒者一樣,滿臉貪婪,滿眼勢利。
肚子有些餓了,搶了路邊攤的燒餅,然後拔腿就跑,他們追,我便用強制手段嚇退他們。
心裡無盡地傷悲,但是完全不能表現出來,很憋屈。
將搶來的東西吃完之後,再次擡頭看,來到的了一幢樓下。
這裡陰氣很重。
看見着棟樓房,我第一眼便判斷出來了,這裡有鬼物,而且很強大。
拉了拉自己破爛的衣服,順着着股陰氣尋了上去。
這裡好像有些熟悉……
站在門前的時候,突然生出了這種感覺,不過這麼強大的陰物,現在的我怎麼會放過。
站在門前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一個與我年紀大小相仿的青年開門了。
看了我一眼之後,他咧嘴笑了,說:“你怎麼來了?”
我皺了皺眉,回憶了一下,沒有關於他的記憶,於是冷着臉說道:“你先出去。”
“啊?”他似乎沒有聽清楚,有重新問了一遍。
我再次看了他一眼,然後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把他推到了一邊。
大步踏進去,站在客廳裡面張望了起來。
他跟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小子又跟我玩兒是吧……裝的不錯,奧斯卡沒得說。”
我冷哼一聲,看了他一眼,然後往臥室門口走去。
裡面是一個身穿麻灰色棉襖的女子,生的很美麗,在這個世間恐怕很難找出可以跟她匹敵的人了。
她看見我,立馬放下手中正在疊的衣服,然後露出了微笑。
難道我真的認識他們?想了想,但是真的沒有這些記憶,那種我自認爲很重要的人和事我都保留了下來,沒有他們的存在,所以應該是我的錯覺。
這裡的陰氣全部是出自於她的身上,她很強大,也很奇特,剛好可以容下我的天魂。
“王……’她剛想說話,就被迫停止了。
因爲我已經將一根削尖的桃木樁釘在了她的手上。
伴隨着她的痛呼,我被身後那個男子喝止住了。
“給老子住手,這玩笑開大了。”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她不是人。”
“還用你說。”他對我吼道。
“那就給我滾開。”我往後一腳,正好踢中他的腹部,他疼得直接在地上打滾。
我扭了扭腳,並不想這樣的,對於被我釘住的那個女鬼我也不想這樣,但是自己的感情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現在只有一種強烈的,那就是想要將這個女鬼收服,然後將她的身體據爲己用。
等我再轉過頭的時候,她掌心的桃木樁已經脫落了下來,並沒有流出絲毫的血液,只是在傷口處冒着黑氣。
她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看着我說:“你怎麼了?”
我想回答,1但是身體卻沒有這麼做,身體直接上前,將她堵在了這個小房間裡面。
這時候,身後的那個青年爬了起來,滿臉怒火看着我吼道:“王宇,不管你搞什麼把戲,如果你再動她一下,我就跟你絕交。”
我冷笑了幾聲,根本沒有理他,而是從包裡重新拿出了幾根桃木樁,開始在上面滴血
眼前的女子見狀,神色有些不安,但是看樣子,她並沒有出手的打算。
這樣更好,省的費力。
桃木樁弄好之後,我蹲下身,迅速擺在了門口,樁削尖的那一頭正對着那個女鬼。
剛剛擺好,我突然被人抱住了。
“你快走,這小子瘋了。”剛纔那個青年說道。
我低頭看了看,他手碰到我身體的地方,冒出了一些奇怪的氣體。
“天關手?”
疑惑地自語了一句,然後猛地掙開了他的手,剛纔被他碰到的地方也已經變成了黑色。
那個女鬼趁機從我身邊跑了出去。躲到了他的身後。
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說道:“莫不是你喜歡她?”
青年眼睛死盯着我,顯得有些焦慮,開口說道:“你瘋了嗎?”
“看來你是喜歡她咯?你是天關手,除非她還陽,否者你永遠碰不到她的。”
我剛說出這句話,腦海之中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突然閃過,飄飄欲仙,可望而不可及,這句話好熟悉。
那個青年和女鬼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到了我身上。
我也懶得跟他們廢話了,直接動手。
揮動手指,唸了好幾次定身咒,纔將那個青年定住,他的手很奇特,定他的時候,他的整個手變得通紅,就像在血水中泡過了一樣。
定身咒對那個女鬼完全沒有用,只能對她造成一點點影響而已。
“你……”她想開口,但是立馬被我喝止了。
“做鬼就要有做鬼的覺悟,在他身邊會害死他的……”
“不是……你到底怎麼了?”她看了看那個青年,然後再看了看我。
我長嘆一口氣,看來光靠說是沒用的了。
右腳踏了一下地,木樁全部轉了一個方向,這具我還有用,不能弄出太大的損害。
“若是你自願離開,將留下,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地上的木樁蠢蠢欲動,這樣射出去的話,那個青年也逃不了,全部得被釘死,我可沒有真正動手的打算,只是嚇嚇她而已。
她很着急,想要動手,但是每次都被她剋制了下來。
因爲她一生出動手的念頭,我的木樁便往前了幾步,最後裡青年的喉嚨只有幾釐米的距離了。
要是她,應該很容易就能逃掉,但是這個青年必死無疑。
遲疑了好一會兒,她開口說:“王宇,是你將我救出來的,也是你將我帶到這裡的。你叫我離開,那我就走,我等着你清醒的那天,然後親自跟他道歉。”說的同時,她還看了眼前的青年一眼。
我點了點頭說:“我也等着!”
她看了看她自己手中的手鐲,幾秒之後,身體往後倒去,手鐲之中充滿了魔性。
我上前,將她的手鐲取了下來,揣在了包裡,本來想要將她吸收的,但是看她這麼自覺,我打消了這個念頭,不能做太絕,萬一我認識她怎麼辦。
那個青年喉結不停滴上下蠕動,臉部有些猙獰。